三十大板,打在身上,大半條命都會沒的!
這狗皇帝分明是想趁機弄死她!
夏初七憤恨無比,這裏是皇宮,她勢單力薄,貿然反抗,隻怕會死無葬身之地。
更何況,她還不想死啊。
難道,今天這三十大板,非挨不可了?
夏初七越想越氣,她忍不住狠狠的瞪了一眼牧九淵!
就在夏初七即將被拖出大殿的那一刻,牧九淵突然開口了。
“父皇,且慢。”
晉文帝眉頭一皺,不滿地看向牧九淵:“淵兒,你要違抗朕的命令?”
連夏初七也不解的看向牧九淵,這狗男人吃錯藥了,居然會為了她,打斷晉文帝的話?
“父皇,兒臣不敢,隻是夏初七她深受夏老將軍的寵愛,若她與兒臣成親第二日就被仗責,隻怕夏老將軍知道後,會病得更加厲害。”
聞言,晉文帝的眉頭直接擰成了一個“川”字。
夏老將軍致仕之前,曾為大晉立下赫赫戰功,如今在朝中的地位亦是舉足輕重。
若真因為夏初七被杖責之事而引發夏老將軍的不滿,導致本就纏綿病榻的他,病情加重,的確不是明智之舉。
畢竟,夏老將軍可不能死!
因為,隻有他,才知道那個秘密.....
但想到靈王差點因為夏初七而喪命,晉文帝又實在不想就此放過夏初七。
思慮再三,晉文帝沉著臉,最終做出了妥協:“既然靈王已然無事,夏初七又是你的王妃,那便由你帶回去,自行處罰吧。”
“是,多謝父皇。”
“下去吧。”
晉文帝擺了擺手,讓人放開了夏初七。
回府的路上,夏初七忽然想起昨晚,原主肚子有點餓,就讓她的侍女小青去找吃的,可小青卻一夜未歸。
“牧九淵,我的丫鬟——”
夏初七剛想開口詢問下小青的去向,就被牧九淵不耐煩地打斷:“閉嘴!”
夏初七:“.....”
這狗男人的情緒怎麼比她來大姨媽的時候,還多變?
剛才還算是個人,現在又成狗了?
由於在馬車裏,兩人不可避免的離得很近,牧九淵可以清晰地看清夏初七的五官。
她的眼形圓潤,宛如玉珠,清澈透亮,如同初升的晨露,不帶一絲塵埃,目光流轉間,卻能攝人心魄。
但她臉上那個醜陋的疤痕,也同樣闖進了他的眼中。
牧九淵厭惡地撇過腦袋:“夏初七,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本王!”
夏初七:“???”
她有正眼看過他嗎?
牧九淵此時的心情,很是複雜。
方才他本不想救她。
這女人之前對他死纏爛打,嫁入王府之後,還對他多番不敬,她應該吃些苦頭!
可一看到,她看向自己的那個眼神中,充滿了不甘和不屈。
他的心中,竟然生出了一絲不忍。
那一刻,他隻有一個念頭,就算她犯了錯,也隻有他能懲罰她,別人不行!
哪怕那個人是父皇,也不行!
所以,他開口了。
但是,他現在挺後悔的!
尤其是,他看到夏初七頂著一張醜臉,卻用那一雙勾人的眸子和自己說話時,他隻覺得,自己心頭生出的妄念,瞬間隨風而散了。
他之前,竟然會對這麼個醜八怪,心生憐憫?
一想到,自己方才衝動,救了夏初七,她可能會對自己,更情根深種,牧九淵心中就一陣反感。
“夏初七,你不要覺得本王從父皇手下救了你,你就認為自己在本王的心中有了點分量。”
夏初七一愣:“什麼?”
“告訴你,在本王的心裏,你什麼都不是!本王的心裏隻有茶茶一人。”
夏初七聽罷,一言不發的伸手去摳自己的喉嚨。
“yue~~~”
“要不是從昨天到現在一直沒吃飯,我非吐你一身不可!”
夏初七嫌棄道:“你說的這些話,真是太惡心人了。”
“夏初七!”
牧九淵再次被夏初七粗魯行為給震驚到了:“你怎麼這麼粗魯?”
“我都當著你的麵yueyueyue了,你才知道我粗魯啊?”
“夏初七,就算你作出這許多腔調兒來,本王也不會喜歡你的。”
夏初七簡直要哭死,牧九淵寧可相信她這是在故意吸引他的注意,也不願相信,她是真的粗魯。
“茶茶她比你善良,美麗,還善解人意,你以後在本王麵前,最好收起你以往那些小心思,本王是絕對不會喜歡你的!”
“打住,打住!”
夏初七實在忍不住了:“我知道你是情人眼裏出西施,你各種誇讚賣茶妹,我沒意見,但是你說她善良?你可真瞎啊!”
“就拿紫參金丹這事來說,京城的人都知道,幾天前,呂茶茶為你擋了胸口致命一箭,性命危在旦夕,這才需要我的紫參金丹續命。”
“麻煩你用你的豬腦子好好想一下,為什麼,我明明明給她吃的貓屎,她第二天卻能生龍活虎的?”
牧九淵蹙眉:“你拐彎抹角說了那麼多,是想說,茶茶在裝病?”
夏初七聳肩:“這還用拐彎抹角嗎?這不是顯而易見嗎?”
“你懂什麼?”牧九淵篤定道:“早在一年前,本王和茶茶就性命相.....總之,茶茶是不是在裝病,本王比你清楚。”
夏初七聽出了牧九淵的欲言又止,她萬分不屑:“愛說不說。”
之後,她便不理會牧九淵,轉頭盯著左邊的車簾發呆。
光影下,那卷翹的長睫,高挺的鼻梁,嫣紅的櫻唇,似乎都鍍上了一層金光,美得如同九天之上高貴不可攀的仙子。
牧九淵驚覺,自己剛剛消散的妄念,似乎又卷土重來了。
夏初七這番姿態,是見誣陷茶茶不成,又想的勾引他的新招式嗎?
嗬嗬,這般做作!
他就等著看她這次又想怎麼勾引他。
馬車到了淵王府,還沒停穩,餓著肚子的夏初七就起身準備下車,一刻也不願多呆的樣子,讓牧九淵分外惱火。
牧九淵狠狠地拽住夏初七的手腕:“夏初七,你膽子越來越大了,竟然敢搶在本王的前麵下車?”
夏初七被牧九淵拽得一個踉蹌,直接摔在馬車板上,幸好車上鋪了一層狐皮,才不至於擦傷。
可即便身子陷進了柔軟的狐皮中,夏初七還是痛得不輕,到此,她的怒火也起來了:“牧九淵,你有病就去看大夫,別在這裏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