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竟然睡了這麼久。
待汪晚凝悠悠轉醒,外麵天已經黑了。
她懵懵的從床上坐起來,心裏又空又慌,感覺有什麼事被她忘了。
能有啥事兒啊。她拍了拍腦袋,不以為然。
突然,汪晚凝動作一僵,電光石火間還真想到一件重要的事——
晚宴!
汪有為千叮嚀萬囑咐讓她務必到場,雖然不知道賣的什麼藥,但她可不想因為她搞砸了什麼事。
她趕緊跳下床,去找禮服,猛的一動作還有點暈,像是昨天的症狀還沒好透。
化妝和做造型什麼的都沒時間了,汪晚凝一邊把禮服往身上套一邊腹誹怎麼沒人來叫她。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估計晚宴都過半了。
她握上門把一推——推不開!
該死的,一定是那心眼比針小的汪千雪搞的鬼,看她出去怎麼撕她吧!
汪晚凝急得滿頭冒汗,在屋子裏團團轉,逐漸將目光轉向了開著的窗戶。
兩米的高度,說高不高,說低也不低,汪晚凝心一橫,拎起裙擺光著腳爬上了窗戶。
深吸一口氣,一躍而下。
秦啟就看到他那在輪椅上坐好好的boss突然彈射起步,然後狂奔上前接住了一個穿著裙子的女生,看得他是目瞪口呆,反應慢了一拍才推著輪椅跟上去。
汪晚凝害怕得閉緊了雙眼,但預想的疼痛沒有到來,反而被穩穩接住落進了溫暖寬厚的懷裏,還有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氣味,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裏聞到過了。
她下意識摟緊了男人的脖子。
“有受傷嗎?”
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胸膛也連帶著震動,汪晚凝一睜眼,一張俊臉近在咫尺。
是昨晚那人!
“對不起......啊不是,謝謝你,我沒事,又麻煩你了。”她趕緊下來,紅著臉有些語無倫次,但是拳頭又硬了。
嘖嘖嘖。
昨晚她哭得太狠沒看清他的臉,隻記得腿挺長的,這仔細一看,劍眉星目、麵如冠玉,跟她前二十二年見過的帥哥都不是一個檔位的!
汪晚凝眼神亂飄,不停地偷瞄,沒注意男人有些僵硬的表情。
陸峙嶽被家裏那陸老頭催得不耐煩,來汪家送了個禮就打算離開,剛出門,轉頭突然看到一條細腿攀上窗邊,在黑暗裏白得晃眼。
多管閑事不是他的作風,但黑發一撩,女孩露出了臉,竟是昨晚霸占了他床的那人!
眼看著女孩要摔下來了,他雙腿不受控製地跑過去,等回過神來,人已經在他懷裏了。
女孩很輕,抱在懷裏軟軟的,還有一股甜香,閉著眼抱著他,眼睫毛被嚇得一顫一顫的。
“沒事就好,我先走了。”
他極力繃著臉撂下這句話就要走,轉身時衣角突然被輕輕地拽住。
“先生,你能再幫我一個忙嗎?”汪晚凝深吸一口氣,羞恥地咬著唇。
“什麼?”
陸峙嶽回頭,大片的雪膚和背部優美的曲線全在他眼前展露。
汪晚凝低著頭,聲音悶悶的:“幫我拉一下拉鏈......”
尷尬死了......她真的不想在這人麵前失態啊,可沒辦法她現在孤立無援。
該死的汪千雪!這個仇她記下了。
陸峙嶽頓了頓,但還是上前輕輕撥開女孩的長發。
手落在拉鏈上,他努力忽視眼前雪白細膩的背,昨晚的記憶卻如脫韁的野馬,不管不顧地跑出來強行讓他又回憶了一遍。
拉鏈順著曲線緩緩上升,一點一點的把不為人知的美景封存起來。
潔白光潤,他觸碰過,又嫩又軟還伴著甜香。
“好了。”他聲音有點啞。
汪晚凝羞恥得抬不起頭來,一邊道謝一邊就打算溜,跑了幾步又灰溜溜的回來了。
差點把剛剛扔下來的高跟鞋給忘了!
“我找一下鞋......先生你忙你的吧不用管我。”趕緊走吧!你站在這兒我很尷尬的。
話是這麼說的,但最後鞋還是這人幫著給找到的,好打臉。
汪晚凝捂著滾燙的臉,靠在男人的胸膛被扶著穿上了鞋,熱氣直接燒到了耳朵根。
陸峙嶽本來也渾身僵硬,但一低頭看到了這麼個紅耳朵,沒忍住輕笑了一下。
笑什麼笑。
汪晚凝別別扭扭的,手肘直擊身後那人的腰腹。
陸峙嶽很疼,但陸峙嶽硬憋下了。
大恩不能忘,汪晚凝向陸峙嶽要了手機號,陸峙嶽報完後還貼心地遞了一張私人名片過去。
汪晚凝火速輸入了號碼,借著夜晚昏暗的燈光飛快瞥了眼名片。
這藝術字怎麼這麼花裏胡哨。
“謝謝啊。”她眯著眼想把名片拿來多看幾眼,結果手比腦子快,然後一個順手就把名片推了回去。
“......”
“......沒事。小姐貴姓?”
“什麼?哦......我叫汪晚凝!”說完她就後悔了,對比這位陸先生她看起來真是傻透了!
時間緊迫,汪晚凝匆忙跟陸峙嶽道別就往大廳跑去了。
陸峙嶽眼神深邃,怔怔地看著那道提著裙擺的倩影慢慢消失,轉身秦啟已經收拾好自己的表情,推著輪椅等候他了。
“走吧。”
他坐上輪椅被推上了車。
低調的豪車在黑夜中穿梭,車內的氛圍卻有些冰冷。
秦啟一句話在嘴裏嚼了數遍最終還是吐了出來,“陸總,老爺子那邊問了跟汪家的聯姻你考慮得怎麼樣?”
陸峙嶽閉上眼睛,表情恢複了慣常的冰冷,“告訴他我心裏有數。”
跟汪家關係好那是老爺子的事,幫助突然貼上來的一大家子,他可沒那麼好心。
手指間仿佛還縈繞著那股甜香,那張精致的小臉突然出現在腦海,俏生生地說:“我叫汪晚凝!”
如果聯姻對象是她的話......
“汪晚凝......”他輕聲重複。
你又是汪家的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