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王朝,汝陽城。
李琨躺在岸邊,發了半天呆,終於接受了一個事實:
他穿越了!
讓他驚喜的是,他的這具身體是大乾王朝的第六代君主,乾元皇帝李琨。
而更讓他鬱悶的是,原主除了皇帝以外,還有一個身份——
汝陽城呂家的贅婿!
三年前,皇家冬狩,乾元皇帝的坐騎突然受驚,衝下懸崖。
原主連人帶馬掉進了暗河,被河水衝到了三百裏外的汝陽城,記憶喪失。
汝陽富商呂雲祥的長子呂尚文初遇原主,見其衣著華麗,相貌氣質俱佳,懷疑他是某個世家的公子,便將其救下,帶回了呂家。
呂家在汝陽隻是個三流家族,呂雲祥覺得這是呂家提升地位的好機會,便讓呂尚文將原主收作贅婿。
之後,呂家四處打聽,始終都沒有得到哪個世家公子失蹤的消息。
原主也一直沒有恢複記憶。
偷雞不成蝕了把米的呂家,惱羞成怒,將他趕去與仆人同住。
這三年,他不但連自己老婆呂晴溪的手都沒有摸到,還被迫在呂家的商行做苦工。
最可氣的是,苦工還有工錢,他卻隻是個免費勞力!
然而,即便是這種給呂家當牛做馬的日子,也有人不想讓他過下去。
昨天晚上,原主回家的路上挨了一悶棍,然後被扔進了湖裏淹死了。
“身為皇帝,你死得也夠窩囊的!”
“我既然占據了你的身體,便替你報仇吧!”
“三年前你的坐騎受驚,此事蹊蹺,我一定會把真相查出來!”
“還有今天晚上打死你的人,我也會讓他付出代價!”
在這個世界有了皇帝身份,李琨自然不甘心隻做贅婿。
他一定要做出一番作為,才不枉穿越一場!
這一切,就從手刃仇人開始吧!
李琨起身,擰幹衣服,摸到腰間有個硬硬的物件。
他拿出來一看,是一個三寸長,半寸粗的竹筒,裏麵放著三根很像二踢腳的東西。
根據原主的記憶,這是旗花。
大乾王朝有一個秘密組織,名叫護龍司,在全國各地都有分支。
護龍司不隸屬任何部門,直接對皇帝負責。
他們的主要職責便是刺探各地軍情,保護皇帝的安全。
旗花就是聯絡護龍司的信號,隻要附近有護龍司成員,看到旗花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趕到這裏。
李琨深吸口氣,拿出一根旗花,拉斷了引信。
“嗖!”
一道火光竄上了天宇,“嘭”的一聲,響徹長空。
隨即火光便化為了一個籠罩大半天空的金龍圖案,經久不滅。
“嗯,挺好看的!”
“隻是,貌似沒什麼鳥用!”
李琨搖了搖頭,向呂府走去。
“刷刷刷!”
剛走出去幾十米,幾道身影突然從旁邊巷子裏竄了出來!
當先一人,正是護龍司四大統領之一的施榮。
在他身後,跟著五個身強力壯,麵容堅毅的漢子。
施榮等人看到李琨,眼前一亮,神情激動。
這三年護龍司遍尋大乾,都沒有找到一點皇帝的消息。
沒有想到,今天他們剛到汝陽,便遇到了失蹤三年的乾元皇帝!
“護龍司統領施榮,護駕來遲!”
“陛下,巨罪該萬死!”
施榮等人“撲通”跪下,恭聲叫道。
“起來吧!”
李琨沉聲道,雙手背負,身上散發出上位者的強大氣勢。
“陛下,咱們請起駕回京?”
施榮起身,恭聲道。
李琨搖了搖頭。
“不急!”
“我在汝陽還有事要辦,你們暫且與我留在這裏。”
“不過,你們不用跟我太近,不能泄露我的身份!”
“以後叫我公子,還有,從現在開始,我的名字叫栗真坤!”
施榮等人雖然不解陛下此舉何意,還是連聲應是。
李琨轉身向呂府走去,施榮等人隱入巷角之中。
......
呂府張燈結彩,一片歡聲笑語。
今天是呂家老爺子呂雲祥的八十大壽,呂家大擺筵席,招待親朋。
一個個騎著高頭大馬、坐著八抬大轎的貴客前來祝壽,一箱箱禮物抬進府裏。
呂家年輕一代的少爺小姐一字排開,站在門口。
他們個個喜氣洋洋,看到有人前來便迎上去熱情招呼。
這時,一個身影突然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之中,一身破舊衣衫,濕嗒嗒地貼在身上,與周圍衣著華麗的人群顯得格格不入。
等大家看到來人的相貌,都露出了鄙夷之色。
“他怎麼來了?”
“看他那副窮酸相,這不是來給老太爺丟人嗎?”
“他不會真把自己當成呂家的女婿了吧?不去後院幫忙,倒是來正門了?”
“爛泥扶不上牆去!大小姐竟然嫁給了他,真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錯!不是大小姐嫁給他,是他嫁給了大小姐!他隻是呂家的贅婿,吃軟飯的!”
呂家的下人仆婦議論紛紛,刻意提高聲調,生怕李琨聽不到。
來賀壽的大都知道呂家有這樣一個贅婿,也都用玩味的眼神看向李琨。
一個身穿大紅袍子的矮胖年輕人看到李琨,臉色微變。
這混蛋怎麼沒死?
媽的,腦袋挨了一棍子,又被扔進了湖裏,這都能活過來?
屬烏龜的嗎?這麼難殺?
矮胖子名叫呂晴空,是呂家第三代長孫。
呂晴空心中嘀咕了幾聲,冷著臉迎著李琨走了過去。
“你這廢物幹嘛來了!?”
“今天是我爺爺的好日子,你穿成這模樣,是成心過來丟我呂家臉的嗎?!”
“不想觸黴頭的話快點滾,別讓小爺親自動手!”
李琨看向呂晴空,目光如刀。
“我沒有要觸你們呂家的黴頭,隻是意外落水了!”
李琨冷冷地道。
呂晴空與李琨的目光一對,心頭莫名一顫。
不知道為什麼,他眼裏的廢物贅婿,此時竟然給他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呂晴空本來想好一堆奚落李琨的話,此時堵在了喉嚨裏,說不出來了。
“意外落水?你怎麼沒淹死呢?”
“你要是死了,我們的眼睛也能幹淨一些,免得每天看到你這個礙眼的廢物!”
“但凡是個有骨氣的男人,也不會像狗一樣留在自己老婆家裏吃軟飯!”
“對了,說晴溪是你老婆也不恰當。”
“我聽說你嫁給呂晴溪三年,連她的手都沒有摸到,更不用說同房了,對不對?”
呂晴空身邊一個鞋拔子臉的女孩子尖聲叫道,這是他妹妹呂晴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