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尋深吸一口氣,麵對秦帝的威壓,他知道自己必須提出一個切實可行的計劃。
否則還不等日後,眼下自己怕是就要玩完了。
“父皇。”
秦尋抬起頭,目光堅定,“兒臣認為,我們首先需要做的是控製時疫的擴散,然後對患病的人進行階段性救治。”
秦帝眉頭一挑。
“你是說不去製作解藥?隻是單純地防控?你在這說什麼屁話?”
“父皇您誤解了,並非是不製作解藥,而是因為製藥時間長,我們需要在這一階段減少病毒流竄,爭取時間。”
秦尋回憶著曾經在現代所經曆的一切,與之現在相比可以說是一樣的情況。
隨後,秦尋繼續說道:“兒臣建議立即執行隔離政策,將所有患病士兵需統一進行隔離治療,並在軍營中規劃出專門的獨立區域,設立檢查站,嚴格監測進出士兵的健康狀態。同時對所有士兵進行逐一排查,確保在隔離之外的人沒有隱藏的患病風險。”
“減少彼此之前不必要的接觸,並且兒臣會寫下一則藥方,屆時讓大夫以此為基準進行後續治療,逐步完善治療方案,穩重求勝。”
麵對秦尋所說的如此詳細的政策,在場的所有大臣都紛紛麵露懷疑之色。
畢竟他所說之法前所未聞。
可秦帝卻心中大為震撼,已然感受到了秦尋這個方案的可行性。
他一時間陷入沉思,看向秦尋的目光也多了幾分賞識。
一旁的湘皇後見此,心覺不妙。
她可不能讓秦尋得勢啊。
“太子,你這番話雖然聽起來有理,但實際上怕不隻是在浪費國庫的資源。”
“你所謂的隔離和減少不必要的接觸,此舉放在邊關如何行得通?邊關士兵日日訓練,進出往來皆是常事,眼下你要他們停止這些事情,若是回頭有外敵入侵,豈不自行亂了陣腳?”
秦尋見狀,並未慌張,反而更加鎮定地解釋道。
“皇後此言差已,我會將士兵分流,身體健康的鎮守前方,身體有恙的隔離治療,互不影響,不然即便人多,卻都是病秧子,那戰鬥力也頂不上去。”
就在湘皇後還要開口反駁時,秦帝卻出言。
“好,尋兒言之有理!便依照你的法子來!將你方才所說的辦法記載下來發去邊關,解救時疫!”
看著太監遞上來的紙筆,秦尋眸色一頓,突然彎腰行禮,“父皇,兒臣既然提出了解決之法,兒臣鬥膽求父皇一個賞賜。”
他這明顯是順杆爬,擺明了要賞賜呢,秦雲軒氣的咬牙切齒。
秦帝卻滿心掛念著大軍時疫置換,喜出望外下大手一揮許了承諾,“尋兒能解救北秦蒼生,為北秦立了大功,理該有賞賜!”
“說吧!想要父皇給你什麼賞賜,朕都應允你!”
秦帝承諾一下,左丞相和湘皇後等人頓時急了。
他們好不容易才坐穩朝中位置,不可能眼睜睜看著秦尋崛起。
“陛下......”
兩人剛想勸阻,就被秦帝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朝中明眼人都能看出,恐怕日後太子和秦雲軒之間的地位要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而秦尋露出笑容,躬身拱手,“兒臣此物,怕有些貴重。”
“哦,說來聽聽。”
此時秦帝摸著下巴,還饒有興趣,下一秒秦尋的話震驚全場。
“兒臣鬥膽,請父皇,賜玉印兵符!”
秦尋勾唇語氣風輕雲淡,可此話一出,全場霎時死一樣的安靜。
一群老臣連帶左丞相都麵露驚恐震撼。
要兵符?
好好好,秦尋是真敢想啊!
咋不說要月亮呢?
玉印兵符,見符如見北秦先皇,那可是能號令北秦二十萬雄兵的,太子公然在金鑾殿上求賜兵符,這跟造反有什麼區別!
幹脆直接說要皇帝退位得了!
瘋了瘋了,太子比以前更瘋了。
湘皇後和秦雲軒一聽這話,仿佛又活過來一般,雙眼猙獰放光。
傻子就是傻子,敢要兵符,秦尋他死定了!
果然,下一秒上方傳來秦帝威嚴暴怒的聲音,“逆子!你說你要什麼?!”
下方秦尋麵不改色,“請父皇,賜兒臣開國青雲劍。”
“兒臣願攜兵符,親自率領北秦精兵支援邊關,救治時疫!不退戎人,絕不還朝!”
秦尋躬身單膝跪地,脊背筆挺鋒利,氣場驚人。
不退戎人,絕不還朝!!
這一句話,仿佛一記炸彈,在所有人心頭轟的炸響。
親自去邊關,這太子怕不是瘋了吧?
眼下邊關時疫肆虐嚴重,恒親王勾結戎人二十萬大軍即將攻來,城內城外人心惶惶,去邊關無異於找死!
朝中武將巴不得不去支援,秦尋身為太子竟然自請前去支援!
瘋了吧?
這萬一被時疫感染,恐怕十個他都不夠死的!
“荒唐!你一個黃口小兒就想去邊關平亂,朕絕不同意!”
秦帝更是怒喝一聲,直接否決了秦尋的話,“尋兒,你想出了解決時疫之法,解困黎明,朕什麼都可以賜給你,唯獨這個不能。”
更何況,這兵符無比重要,他暫時還無法確定秦尋癡傻是否痊愈。
又或者,若秦尋得了兵符叛變,那他可真就死無全屍了。
聽到這話,底下秦尋翻了個白眼。
他老母的,說的比唱的都好聽。
不是說什麼都給嗎?
不要兵符要什麼?
要皇位你也不給啊?
秦尋心裏思索,這老登不給兵,他的計劃可不能落空!
想到這,他佯裝決然起身,一臉淒然赴死。
“父皇不願賜兵,兒臣唯有以死明誌!”
話落,秦尋眼神一變,一頭就衝向了不遠處的金柱,秦帝驚的猛地站了起來,“攔住他!”
幾個侍衛嚇得連忙一把摟住秦尋。
好家夥,太子要是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撞柱而死,皇帝還不得活剮了他們?
秦尋殿前撞柱,群臣震驚,眾人終於開始重視眼前少年。
隻見霜月裏的秦尋卻一身單衣,腿上纏著滲出鮮血的碎布條,蒼白的臉色目光卻堅韌,穿著連個宮女侍衛都不如。
一些武將看秦尋的眼神複雜起來。
太子癡傻又憨厚,這是被欺負到不得不去邊關,才能保命了啊?
秦帝不由心底多了一絲愧疚,“尋兒,你告訴朕,宮中可有人逼你?”
“你說出來,朕可為你做主。”
秦帝說著,冰冷的目光落在了湘皇後身上。
他的兒子心思敦厚膽小,究竟被逼到怎樣的絕處,寧死也不願留在京中?
秦帝這話說完,湘皇後和秦雲軒打了個冷顫,心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