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幾乎是被李新成半拖著來到了賓館。
他的手不斷在我腰上摩挲,我不住地戰栗。
前台看向我時,小聲問道:“小姐,你不舒服嗎?要不要我幫忙?”
她的眼神我看懂了,她以為我是被強迫的。
李新成自然也看得懂。
他用力在我腰上掐了一下,然後笑眯眯地看著我。
“她確實不舒服,不然怎麼會等不及到家就要來開房呢?”
“對吧?”
他在我耳邊呼出一口熱氣,可我隻覺得遍體生寒。
對上他冰冷的目光,我深吸一口氣。
然後軟綿綿地靠在他身上,低下頭,夾著嗓子回道:“討厭。”
前台鄙夷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將門卡交給李新成。
他似乎對我的表現很滿意,在電梯裏就吻了過來。
我不斷掙紮,“有監控!”
我不想被人看到我這副樣子,可他根本不聽。
反倒是開始撕扯我的衣服,進了房間,我的上衣已經被扯壞,他還在我脖頸處不停撕咬。
我拚命反抗,淚水不自覺流下。
他以前不是這樣,他看著放 蕩不羈,骨子裏是極其溫柔的。
我看到過他抱著受傷的流浪貓去治病,溫柔地抱著貓打針。
也看到過他為了幫貧困生,悄悄告訴導員,他放棄獎學金的名額。
還看到過他為我解圍,一直站在校門口,目送我的車離開。
以前的他那樣溫柔,可徐茜媛死了,那個他也消失了。
現在,他毫不憐惜,恨不得把我吞入腹中。
“別裝了,去酒吧不就是想出來賣?裝什麼純情?”
隻一句話,就讓我墜入冰庫,我在他眼裏就是這樣的人嗎?
我站在原地不動,任由他親吻,然後被扔在床上。
痛感傳來時,我隻覺得頭皮發麻。
他似乎也愣了一下,隨即更加瘋狂。
我已經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暈過去的,隻記得不斷懇求他輕一點。
最後,我是被冷水淋醒的。
他抱著我站在浴室,水溫還沒有上來,我隻覺得太冷了,不自覺朝著他靠了靠。
他冷哼一聲,“真賤。”
我則被定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他的目光煩躁地下移,落在我的兩腿間。
“真惡心,洗幹淨。”
我這才低頭發現自己腿上有血跡。
流了這麼多血,難怪我疼得暈死過去。
水溫上來了,我勉強扶著牆站在花灑下,一點點衝刷著自己身上的痕跡。
看著渾身布滿的吻痕,我哭了。
真的好疼,可他並不在乎。
當然,他也從沒在乎過我。
本以為李新成就此離開,沒想到他靜靜躺在床上。
床單已經被他扔在地上,上麵還有星星點點的血痕。
我小心翼翼地看著他,想著他會不會因為奪走了我的第一次而內疚。
會不會因為剛才誤會我,而覺得有那麼一絲絲難受。
但他沒有。
聽到我出來,他轉過頭靜靜看著我,然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第一次留到現在,就為了賣個好價錢,你可真厲害。”
“也就是遇到我了,不然就你這技術,能賣到五萬?”
我用力抓著浴衣,低下頭,不再去看他。
淚水一滴滴落下,打濕了我的手背,可我實在控製不住,隻想哭。
他赤腳走到我麵前,用力捏住我的下巴。
“委屈?嫌錢少了?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貨色?”
“趙雪瑩,其實我家就住附近,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帶你回家嗎?”
他微微躬身,眼睛就這麼直直盯著我的眼睛。
我用力眨眨眼,搖搖頭。
其實我不想知道為什麼,我知道,他說不出一句好話。
果然,下一秒,他惡劣地對著我笑了笑。
“因為嫌你臟。”
我不敢相信地看著他,甚至忘了流淚。
在他心裏,我就是個肮臟的人嗎?
也對,畢竟我都出來賣了,賣給他和賣給別人又有什麼不同?
不知道我哪個眼神刺痛了他,他又瘋一樣地死咬著我的唇。
浴衣被他一把扯掉,扔在了地上。
我像是被撈出水麵的魚,因為缺氧,無法掙紮。
第二天醒來時,已經是上午十點,身邊早已沒有了他的影子。
但桌子上有一摞錢,剛好五萬。
旁邊還有一張紙條。
【下午來我公司報到。】
我用力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
電話響起時,我隻覺得嗓子都是啞得。
電話那頭,我媽有些局促的聲音響起,“雪瑩,你,你發工資了嗎?”
我用力咳嗽一聲,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正常些。
“發了,媽,我馬上就給你轉過去。”
“你的嗓子?感冒了?”
“可能昨天忘了關窗戶了,沒事的,多喝熱水就好了,我現在去銀行,等我一下。”
不等我媽多問什麼,我已經掛斷了電話。
我快速換好被撕壞的衣服,勉強遮擋住身體,匆匆離開了賓館。
不管怎樣,我終於有錢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