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不棄覺得自己難受的快要死掉的時候,一直綁著她的繩子突然斷了,整個人向下墜去,落入萬丈深淵。
“公卿,那廢物摔下去了!”
季公卿掐了掐手心,眼睛裏閃過一絲慌亂,隨即鎮定地道:“記住,我們一直在上課!”
收回火靈,匆匆帶著人離開了。
身子飛速下墜,呼呼的風刮過耳邊,不棄隻覺眼睛都睜不開。
瀕死的恐懼和不甘,衝擊著她的腦海,一幕幕畫麵閃現,都是穿越前的場景。
“錯!音錯了!”
“你又彈錯了!”
演奏室裏,她跪在地上,求母親不要打她。
但是母親坐在輪椅上,手中的竹片不停的打在她的背上。
十幾年後,她的背上全是繭子,但卻成為21世紀著名的青年古箏演奏家。
“撲通!”
渾身一涼,河水浸過鼻子和眼睛,長魚不棄下意識地掙紮了幾下,隨即又不動了。
“死就死吧,反正不過是個廢物!”
“這次就徹底死透了吧,再也不要穿越了!”
河流湍急,卻有一隻小竹筏緩緩漂來,仿佛絲毫不受到湍急水流的影響。
竹筏上坐著一個男子,身穿紫衣,墨發隨意披散,額間戴著一顆紫玉髓,用一支銀色護額墜著。
男子閉著眼睛,鼻子高挺,肌膚勝雪,薄唇猶如白雪中的紅梅。
“主人,河下似乎有人!”竹筏下麵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不管。”男子的聲音清脆,猶如山間清泉。
“可是,似乎穿著天罡宗的弟子服!”
“哦?托上來瞧瞧,死透了沒有。”
男子慢慢睜開眼睛,目光猶如月華傾泄了一地,清冷的讓人不敢靠近。
河水一陣翻騰,一頭黑蛟頭上頂著昏迷的不棄出現。
“放上來吧,今天釣的魚有些大了!”
男子伸腳,放在邊上的一根釣魚竿,被他一腳踢進了河裏去。
黑蛟有些無奈,主人非要讓它在下麵托著竹筏,還想要釣魚?魚蝦都躲開了才是!
隻是今日主人口中的“魚”,似乎就是自己頭上的這個天罡宗弟子了。
男子俯身瞧了幾眼不棄,模樣清秀,五官略顯稚嫩,還未發育的小身板幹瘦幹瘦的,讓人見了就隻能想到沒有發育的小雞崽子。
“主人,回去嗎?”
黑蛟又潛回了竹筏之下,用背脊托著竹筏。
“回去吧!”月華般的眸子瞧了一眼竹筏上的不棄,繼而轉向河邊兩岸的風光。
不棄悠悠轉醒,卻見自己赤身裸體的睡在了一張白玉床上。
心裏咯噔一下,天罡宗一向以節儉著稱,門中弟子穿的都是粗布麻衣,床也隻是普通的木床。這白玉床,是什麼鬼?
“你醒了?”
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走了進來,手裏端著一碗熱湯。見到不棄光裸著的肩,嚇得連忙轉身閉眼:“你還是先把衣服穿上吧!我給你端了參湯來!”
不棄也嚇了一跳,忙縮在被子裏,隻露出一個小腦袋:“你是誰?這裏又是哪裏?”
“這裏是攀天峰,我叫黑桐。你落水在河中,主人將你救了回來!”
黑桐便是之前的那頭黑蛟,頭發紮成了一個高馬尾,發尾還帶著隱隱的墨綠色。
不棄腦子裏一片空白。
天罡宗的攀天峰上,隻有一位。
不棄咽了咽口水:“你說,這裏是攀天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