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聽你聽,你也聽到了吧?”香奈兒忍住內心的膽怯,再度勇敢的與他對視。“他還在繼續罵你女兒。”
“媽?這種時候給媽媽打手機?”羅靳灝凶狠的臉色也露出一絲詫異。“這到底是演的哪一出?你到底是誰?拍我照片有什麼用?”他跨前一步,她則趕緊後退一步。
“拍你照片當然是給我媽看。”她丟給他警惕的一眼。“你以為你自己多好看,誰要你的照片啊。”
“我不好看?”羅靳灝憤怒的指著自己的臉。“你看清楚,還敢說不好看?”
夏香奈兒以看怪胎的眼神掃過他的臉,一臉“你有什麼好看”的嘲諷眼神。
“我可是羅靳灝!”
“我知道啊。”她一臉“他很無聊”的表情繼續和母親對話。“媽,你都聽到了吧?到底安排了什麼相親對象給我啊......具體的等我回家再和你詳說——”
“香奈兒,你先等一下......”
“回去再聊,就這樣。”母親的話沒有說完,她就掛斷了手機。
“沈經理,我讓你報警,你到底報警了沒?”
“羅先生,這位小姐,我看不如我們先去包房裏,在這裏說話不方便。”沈經理看著夏香奈兒,笑容很和藹。
“報警解決,沒什麼好談。”羅靳灝臉色鐵青。
“好啊,報警。”夏香奈兒也用力點頭,被他抓住的手臂還在隱隱作痛。
沈經理無奈的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覺得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這到底是戀人吵架,還是相親不和?怎麼就打起來了呢?
羅先生自然是不能得罪的人,但這位臉圓圓看起來很可愛的女孩子也不像是在故意找茬。
“兩位,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才不會。”
“不可能。”
兩人幾乎異口同聲。
沈經理的腦門上開始冒出冷汗,難道真的要報警?
“都愣著幹什麼呢?”突然,餐廳裏揚起一道利落有力的男聲,如匕首般劃破了緊張的空氣。
夏香奈兒不自覺的抬起頭望向說話的人,隻見四個黑衣保鏢簇擁著一名氣勢驚人的男子大步向他們走來。
他身穿一身鐵灰色的條紋西裝,一雙沉邃的厲眼不怒而威,雖然年紀不大,卻透出冷冽至極的氣魄,簡直走路帶風,霸氣淩人。
“羅靳灝,夏香奈兒,你們兩個,跟我來。”他語氣嚴厲,走過二人身邊,卻腳步不停,目不斜視,往前疾步行去。
這個人,認識她是誰?夏香奈兒看著他挺拔蒼峻的背影,眨了眨明眸。
“哥!你怎麼來了。”原本還對她瞪眼睛的羅靳灝已經快步跟了上去。
哥?羅靳灝的哥哥?羅靳灝有哥哥?夏香奈兒不自覺的,猶豫著,也邁開了步。
“總裁,您來了。”沈經理擦著腦門上的冷汗,也趕緊跟了上去。
夏香奈兒嘟了嘟嘴角,於是也帶著好奇心走在他們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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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房內,氣氛古怪的凝重。
羅靳奕一個人坐著,其他人都戰戰兢兢的不敢坐下。
“羅靳灝,向夏小姐道歉。”他也不示意其他人可以坐下,隻是冷冷看著弟弟。
“為什麼?哥,你都不了解發生了什麼事!她......這個瘋女人偷拍我的照片,還對我出言不遜,一點禮貌都不懂。她......”羅靳灝氣呼呼的對著哥哥亮出自己被咬的手掌。“她是野人,居然還咬我!也不知道有沒有毒,會不會留疤!哥,我看我要趕緊去醫院包紮傷口,再把她關進警察局!”
夏香奈兒在一旁翻了個白眼,又撇了撇嘴角,這個羅靳灝真是惡人先告狀。
“夠了。”羅靳奕一把推開弟弟的手,冷然轉向身後的保鏢。
保鏢立刻拿出一個IPAD放在他麵前。
“餐廳裏有監控,發生的事我都看到了。”他打開IPAD放在羅靳灝麵前。
“你既然都知道了,那為什麼還要我道歉?”
“把你的手機給我。”羅靳奕敲了敲桌子,羅靳灝心有不甘,但他看了一眼哥哥的臉色後,還是交出了手機。
“這是你的行事曆,你看清楚上麵寫著什麼。”羅靳奕讓保鏢之一打開弟弟的手機,然後放到羅靳灝眼下。
羅靳灝瞄了一眼。
“下午14點,寫著什麼?”羅靳奕麵色一凜。
“下午14點,文臣酒店5樓風餐廳下午茶,與夏小姐相親......”讀到後來,羅靳灝張大了嘴,愣了一下。“相親,這是什麼鬼?哥,什麼相親的我根本不知道......”
“那你下午來酒店是幹什麼的?”羅靳奕又敲了一下桌子,他的口氣一直利落幹脆,卻又不含任何情緒。
“那要問劉秘書,她讓我不要忘記下午14點在酒店的重要日程,我還以為是工作上的事......”
“麥傑,打電話到人事部,立刻解雇劉秘書。”羅靳奕回頭看著黑衣保鏢之一。
麥傑點了點頭,馬上撥通手機。
“不行,等一下,為什麼要解雇劉秘書?”羅靳灝一把按住麥傑的手機,著急又委屈的望著他的大哥。
“她工作不利,沒有跟你說清楚日程安排,難道不該解雇?”羅靳奕冷冷的抬了抬眼。“如果不是她,你也不會誤會夏小姐是無關人員,更不會懷疑夏小姐的身份,而造成之後的混亂。”
“不是,不是劉秘書的錯。”羅靳灝的口氣突然軟化了起來,他回頭看了一眼一直站在一旁一言不發的夏香奈兒。“她跟我說過是相親,是我不記得了。”
“所以,你要道歉。”羅靳奕麵無表情的點頭。
羅靳灝帶著十二萬分的不情願,轉身看著夏香奈兒。
夏香奈兒挑了挑眉,等待著他的道歉。
“哥,難道她就一點錯也沒有?她的態度很惡劣......”
“道歉。”羅靳奕抬起他冷淡的眉宇。
“剛才是我態度不好,我向你道歉。”羅靳灝小小聲的,十分不情願的,很含糊的說完。
“你說什麼?我沒聽見。”夏香奈兒微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