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遲言,你個王八蛋!」
「我活著的時候恨不得一天二十五個小時都圍著你轉,就算我真想出去再找一個,我有這個時間嗎?」
「還要找證據,你找啊,我看你能找出什麼四五六!」
有時候我是真的想不通,陸遲言的腦回路為什麼會奇葩到這種程度。
我都已經對他那麼掏心掏肺了,他卻仍然連半點信任都不肯給我。
不信我說的話。
覺得我做的所有事都另有所圖。
有任何一點風吹草動,就是要給他戴綠帽子。
我都替他累得慌。
“陸遲言,你個沒良心的死渣男!”
一聲熟悉的嗬斥把我的注意力拉扯過去。
我猛地轉頭,頓時熱淚盈眶。
薑也!
我最好的閨蜜!
是任何事她隻需要一個知情權,剩下不管發生什麼,她都可以昧著良心站在我這邊的那種。
可她不是在國外集訓嗎?怎麼還跑回來了?
薑也幾步跑到陸遲言的身邊,掄起手裏的包,照著陸遲言的腦袋猛砸!
“你這個死渣男!你把晚晚弄哪去了?把晚晚給我交出來!”
她這是......知道我失蹤了,火急火燎跑回來的?
看來是虞傑聯係的她。
陸遲言一把搶過薑也的包,像丟垃圾一樣,隨手甩到一旁。
“薑也,你少在我這發神經。是她虞晚自己找好了下家,玩消失了。怎麼?你跟她關係這麼好,她連你也沒告訴?”
好好一個大男人,怎麼跟長舌怨婦似的?
汙蔑人的話張嘴就來!
“陸遲言,你少在這胡說八道!晚晚那麼喜歡你,掏心掏肺地為你付出,照顧你,你領過她一分的情嗎?”
“你就是那種自己的心臟,看什麼都不幹淨的人。你自己對婚姻不忠,就以為全世界的人都和你一樣,喜歡偷丨情,喜歡出丨軌,我呸!你真配不上晚晚的一片真心!”
薑也說的沒錯。
陸遲言確實配不上。
是我眼瞎。
“薑也,你再在這出言不遜,我保證讓你這輩子都上不了舞台。”
不可以!
薑也是學舞蹈的,舞台是她的夢想。
“就算你要找人廢了我這兩條腿,今天你也必須把虞晚給我交出來!”
薑也激動的又朝陸遲言撲了過去。
這次她沒有成功,被保安攔下,一左一右將她架了起來。
我看著薑也通紅的雙眼,心疼的要命。
她把我看得比她自己的夢想還重要。
“薑也,這一百萬是你交的嗎?”
陸遲言的眼神裏透著譏諷。
他明知道不是,在故意羞辱薑也。
“什麼一百萬?”
“是虞晚的新歡,給虞傑交的一百萬住院費。”陸遲言左側唇角微挑,“我看啊,是她攀上了高枝,不想被你拖累,所以才連你都沒有告訴。”
挑撥離間?
「陸遲言你他媽還是不是個男人?」
薑也冷笑。
“嗬,所以你是承認,晚晚找到比你對她更好的男人,把你給比下去了?手、下、敗、將。”
不愧是我的嘴替。
我衝著薑也豎起大拇指,可惜她看不到。
也擔心她這實話說的太紮心,陸遲言會惱羞成怒,真對薑也下手。
陸遲言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很快又再次鬆開。
“你告訴虞晚,天亮之前要是乖乖回家,我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否則,後果自負。”
保安走了。
陸遲言也走了。
隻留下薑也一個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連抱抱她都做不到。
好在陸遲言隻是出去抽了支煙,就回到了安曼曼身邊。
而我剛好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去找弟弟。
一進病房,我就看到薑也表情嚴肅地看著虞傑。
“小傑,你跟我說實話,是誰給你轉來的VIP病房,又給你交了一百萬的住院費?”
她是不是也在懷疑,我在外麵又找了一個更有錢的?
也是。
畢竟現在的我,除了這點姿色之外,沒什麼太能拿得出手的東西。
而除了我,又沒人舍得一下子給虞傑花這麼多錢。
“我也不知道。”虞傑搖搖頭,“我是今天上午突然接到院方通知,稀裏糊塗就被轉過來了。你要不說,我還以為是陸遲言良心發現安排的。”
虞傑也不知道?
我身邊知道我弟弟在這住院,還有可能會付錢的,除了陸遲言之外,就剩下他媽媽了。
可他媽媽是那種做了一分的事,恨不得要說成兩分三分的人。
要是真給我弟弟付了一百萬的醫藥費,陸遲言不可能不知情。
那這究竟是哪個心軟的財神爺幹的?
不過不管是誰,弟弟現在的狀態都比昨天要好很多。
這是唯一讓我欣慰的地方。
“良心發現那也得有良心才行,呸,陸遲言他就不配!”
提到陸遲言,薑也還是氣得不輕。
“不過話說回來,你真不知道你姐去哪了嗎?”
“不知道。”虞傑搖搖頭,“陸遲言除了跟我要人之外,什麼都沒說。姐姐的微信一直沒人回,電話也關機,我都擔心死了,不然也不能大老遠的把你折騰回來。”
看來虞傑還不知道我出車禍的事。
就算他刷到新聞,也不會平白無故地就把這件事和我牽扯上關係。
看著弟弟自責又難過的臉,我心疼的厲害,多想過去抱一抱他。
可距離有限。
根據我離開病房時,陸遲言所處的大概位置,我最多隻能站在這裏,遠遠地看著弟弟。
薑也點點頭,安撫地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好,我知道了,我去查這件事,你乖乖養身體。你姐平時最在意的就是你的身體,等她回來,要是看到你瘦了,或是狀態不好了,得多心疼呀。”
虞傑還沒回答,我的眼前突然傳來一陣眩暈感。
緊接著又被強製傳回到陸遲言的身邊。
他離開了最初的位置,在房間裏來回踱步。
這狗男人沒事總亂走什麼?
忽然,他的手機響起。
是一封新郵件的提示。
他迫不及待地點開。
是一段行車記錄儀的視頻。
拍攝角度雖然歪了很多,但我仍然一眼就認出了畫麵右上方的那輛翻倒的車。
就是我臨死前開的那輛。
而記憶中的皮鞋男,正站在駕駛位的車窗外。
他原地蹲下,朝著車內緩緩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