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把牧青的話,原封不動的還了回去:“你以為得罪了江牧景,還能全身而退嗎?”
她真是要被氣笑了。
說牧青蠢還真是一點兒都不冤枉她,光想著巴結江家大小姐,也不想想那個時候她跟江牧景還沒翻臉,牧青就敢把自己送給韓總。
若是江牧景真的追究起來,牧青根本就逃不掉。
可她偏生還洋洋自得的緊,不是可笑愚蠢是什麼?
這麼一句,牧青動動腦子也能想的明白,當即氣勢都掉了幾分。
不過轉念再一想,現在傅桑榆都已經把江牧景得罪的死死的了,還怎麼可能翻身,不過是用言語來嚇唬自己罷了。
那邊一直等著的助理不耐煩了,“還要不要試鏡,不試鏡就離開,別在這兒耽誤時間。”
牧青是絕對不會允許傅桑榆去試鏡,傅桑榆就算想折騰,合約在身上也沒辦法。
於是跟助理道了歉,一把將牧青拽出了門,“解約!”
牧青嗬笑:“不可能。”
傅桑榆表情冷了三分,“行,那就走著瞧吧。”
既然不能和平解決,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不過是一個經紀約罷了,難不成她傅家連這點都搞不定,那她可就要懷疑傅家老頭子的能力了。
想來老爺子既然打算讓她回去接管家業,必然不可能放縱她繼續留在娛樂圈才是。
傅家的名頭,不拿來用用都對不起自己兒。
試鏡沒能成功,傅桑榆不死心,坐上車沒著急走,立刻又聯係了一個相熟的製片人,她知道對方最近正在籌備一檔綜藝,預計半個月後開拍。
但還沒開口,就被拒絕了。
“不好意思啊小榆,我這邊嘉賓都已經定好檔期了,可能沒有空位......”
傅桑榆心裏清楚,一定是公司那邊特意在業內提前打了招呼,否則不會那麼湊巧。
於是便將心思暫時放下,不去想工作的事情。
恰好傅老爺子打來電話,傅桑榆立刻接通。
傅老爺子的聲音中氣十足,“晚上回來一趟,有一場晚宴,我帶你見見家族裏的長輩。”
老爺子的要求,她不能拒絕。
“好的爺爺,我知道了,我會準時到的。”
管家很快將時間地址發了過來,是在本市著名的一家會所,那兒,完完全全就是上流社會的象征,而產業所屬,是江家。
傅桑榆不知道傅老爺子意欲何為,明明家裏的別墅也夠舉辦晚宴的,為什麼會選個會所呢?
算了算了,不想了,總歸是兵來將擋。
下午傅桑榆提前去了工作室,讓化妝師幫她畫了個幹淨清透的妝容,又在工作室選了條長裙。
長裙簡約卻不簡單,水藍色澤,襯得她膚色極白。
傅桑榆時間掐的剛剛好,在七點之前準時趕到了會所。
二樓整層都留給了今晚傅家,開闊的大廳裝飾華麗,非常適合舉辦晚宴,而這場晚宴的目的,來之前傅桑榆並不清楚,到了現場才知道老爺子打得什麼主意。
今晚,是為了挑明傅家和江家即將聯姻的事實。
這一點,是傅桑榆從傅菁菁口中聽到的消息。
傅菁菁一見傅桑榆露麵,就將人拉了過去,“傅桑榆,到底怎麼回事,爺爺為什麼突然要宣布兩家婚訊,是不是你做了什麼?”
“你還說......”餘下的話,她沒說出口。
隻是莫名羞惱,臉頰都因為過於氣憤而染上了一層紅。
傅桑榆無奈,攤攤手表示:“我也不清楚,靜觀其變吧。”
不管爺爺和江家合謀了什麼,她都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雖說為了回傅家,她受製於人,可若是什麼都要妥協,一而再的委曲求全,那她還不如不回去。
不過就是她有必須要回到傅家的理由罷了。
但這不代表她沒有脾氣,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於是傅桑榆丟下傅菁菁,起身朝著老爺子那邊走去。
江牧景就陪在傅老爺子身邊,與他一同麵對眾人,與他一道敬酒,其樂融融,畫麵十分和諧。
若是有不知情者,怕是要誤會江牧景才是傅家人,是傅老爺子的孫子了。
“桑榆。”見她走近,江牧景率先開口打招呼,目光清淺,卻不冷淡,反而帶著無盡情誼。
濃烈的,就連旁邊的傅老爺子都感受到了。
“小榆你來了正好,跟我去見幾個老朋友。”傅老爺子說罷,看了一眼江牧景又說:“小江一塊過來吧,馬上就是一家人了,也該叫親戚朋友們看看。”
傅桑榆卻猛地停下了腳步,看向傅老爺子,勾唇笑了下,似有不解的詢問:“爺爺,有件事我沒理解,什麼叫馬上就是一家人了?”
“爺爺打算把二姐許配給江總嗎?真是太好了,我看外界新聞總說二姐跟江總特別般配。”
在傅老爺越發難看的臉色裏,傅桑榆又添了一把火,“那可真是太好了,也算成全了二姐的一番感情呢......”
她笑的風情,笑的玩味,甚至還帶了三分諷刺看向江牧景。
可隨即,她就笑不出來了,她的視線越過江牧景,正正好好的對上了穿著‘達達維修’工作服的秦和光!
秦和光為什麼會在這裏,還穿著一身工作服,像是剛忙完什麼工作似的,臉上還有一道黑色的類似於機油的臟汙痕跡。
傅桑榆一個沒控製好,眉心狠狠蹙了起來,眼底的情緒濃的叫人看不懂。
反觀秦和光,雖然穿著一身工作服,站在這富麗堂皇的大廳裏卻並不顯得局促,反而周身氣場穩定堅韌。
而與他一道的同事顯然就不是那麼回事了,雖然是同樣的衣服,但穿在秦和光身上,就有種致命的魅力。
像是在上演製服誘惑一樣。
而他身邊人......
唔,維修工大哥。
不對不對,這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秦和光為什麼會在這裏?!!!
傅桑榆還沒開口,江牧景已經順著她的視線回頭望了過去,看清是秦和光的時候,整個人臉色變得異常難看,聲音裏凜著寒意,一雙眸子冰冷如炬,“都追到這兒來了?還真是不死心呐。”
“一個修理工而已,應該有點自知之明才對,這是你能來的地方嗎?要是把這兒弄臟了,怕是賣了你都賠不起。”
他語帶諷刺,毫不留情。
眼底是深深的嫌惡,明明是做維修工的,就應該風吹日曬賺點辛苦錢,有什麼資格跟傅桑榆站在一起呢?
可眼前這男人,偏長了一張小白臉,勾的傅桑榆心思都亂了。
被羞辱的秦和光也不客氣,他麵無表情,甚至連情緒的起伏波動都沒有,隻是平靜回到:“是你們請我來的。”
“你少胡說八道,我們請你來做什麼,惡心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