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父這樣的人,誰多看一眼都覺得惡心。
這樣的動靜鬧得滿村的人都來湊熱鬧,趙父趙母不能不顧寧魚的名聲,商量了半宿,趙軒衝進屋裏道:“不行我揍他一頓,打得他下不了床,看他還敢不敢來騷擾魚兒。”
趙母直接給了這沒腦子的臭小子一巴掌,什麼都隻想著用武力解決,世上的事要真的都這樣簡單就好了。
趙父最後還是決定用錢解決,同人商量了合適的銀錢,打算分月慢慢還。
寧父不願,生怕趙家跑了,他好不容易得來的搖錢樹就沒了。
眼瞅著事情僵持不下,寧魚為身上有這樣的人血脈羞恥得不行,她恨自己為什麼是個女人,為什麼要經曆這樣的苦楚,沒被生下來就好了,早點死了就好了,也不至於會拖累對她比親生父母還好的趙家......
可趙軒又一次神兵天降,扔了個沉甸甸的荷包給貪財的寧父。
那是他所有的存款,平日裏省吃儉用十來年還有父母給的錢存下的,本想著用來去學堂的學費,如今被他用來將寧魚從泥潭裏救出來。
寧魚愈發覺得對不住趙軒。
有這錢去讀書,就算不至於考取功名,好歹也能識字斷文,若能將來做個賬房先生,也比在田間日曬雨淋舒服得多。
可這一下是毀了。
趙軒卻心寬得很,這一切是他願意。
話說到這裏,該明白的也都能明白了。
寧魚也紅了臉。
可趙軒依舊讓她放寬心:”你不欠我,萬事皆在你自願。”
相處五年後,趙家有喜。
趙軒與寧魚,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趙軒有父親的好手藝,在家中會接些做木工的夥計,若不忙,還會去山上打獵貼補家用。
寧魚廚藝好,村裏常有宴席讓她去幫忙,也能賺些錢。
趙父趙母也在家照顧幾畝薄田,養養雞鴨,日子也算越來越紅火。
“那時候真是好啊,阿軒打獵回來還會給我帶各種各樣的花。”
講到此處,似乎前半生的苦都不算苦,婦人麵上笑得甜蜜。
可下一秒臉色蒼白了不少:“我們攢了些錢,卻始終要不上孩子,爹娘也沒有催促,反而都說隻是緣分未到。”
沒想緣分未到,征兵的隊伍卻先來了村裏。
那一年,戰事又多了起來。
趙母最看不得這事,隻聽見了征兵兩個字就幾次暈厥。
她的親生孩子全死在了戰場,現在又要帶走她唯一的孩子。
我朝征兵,凡二十以上六十以下的健康成年男子每家都要帶走一個。
趙父一個老實了一輩子的老農民頭一次去做了賄賂朝廷命官的事,但他也不是想要逃避兵役,隻是想把自己的年歲改小兩歲,自己替兒子出征,寧願用自己的命換兒子的命。
卻被征兵的人趕了出去,回了家就把自己關在屋裏生悶氣,恨這點事他都做不到,不能護著自己唯一的兒子。
趙母傷心得吃不下睡不著,氣得病倒,日日躺在榻上哭自己的命苦,怎麼老天就不願意讓她有個孩子留在身邊。
寧魚顧不得自己傷心,衣不解帶得照顧公婆。
而趙軒,也常常不在家。
想著在出征前最後的日子裏,能夠上山多打些獵物,換些銀兩讓寧魚和爹娘生活。
是以二人相處時間不多,夜裏也多是相擁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