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二日一早，外麵傳來嚷嚷聲。

圓寶一個激靈，【這是怎麼了？】

一雙惺忪的大眼睛胡亂瞟。

“圓寶，沒被嚇到吧？”秦阿奶輕拍圓寶，連忙哄著。

“出什麼事了，大清早的喊什麼喊？”

“娘，不好了！”林氏慌慌張張跑進來，不斷喘氣，哈出來的白氣罩在臉邊都看不太清楚人了。

秦阿奶皺眉，“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林氏這才緩了口氣，“娘，廚房的肉不見了。”

“啥？”

秦阿奶驚呼，又猛地頓住聲音，眼瞅著圓寶，生怕嚇到圓寶，連忙拍拍圓寶。

“你看著圓寶，我去看看。”

“好，娘，你快去看看。”

林氏坐在炕邊，“哦~哦~”逗著圓寶，“圓寶，你不要亂動，大娘去給你拿棉被啊！”

“嘿~”圓寶咧開小嘴嘿嘿笑，她要有新被子了。

見圓寶不亂動，林氏風風火火跑出去，又一陣煙的跑回來。

手裏還抱著兩個小小的新棉被。

“圓寶，快試試。”

說著鋪好被子，把圓寶放上去，又蓋上新被子。

圓寶隻感覺像是躺在雲朵上，軟軟的，好暖和，好舒服。

“啊，呀~”圓寶雙手雙腿不斷地蛄蛹，她好喜歡啊。

【謝謝大娘！】

這會功夫，秦阿奶進來了。

麵色有些沉。

林氏道：“娘，咱家該不會是進賊了吧。”

“不是，”秦阿奶聲音有些冷，邊翻看圓寶的新被子邊看，“是家賊。”

林氏嘶了一聲，隨即想到，“娘，難不成是三弟妹？”

“不是她還有誰？除了去打獵的幾個爺們，隻有她不在。”

林氏心痛，那麼多肉呢，全被王氏偷走了，他們家怎麼過活啊？

林氏感覺心揪的疼，“娘，那現在怎麼辦？要不我去追吧。”

見秦阿奶點頭，林氏又著急忙慌跑出去。

“哎喲！”林氏一聲驚呼，剛出門就摔在地上。

不等秦阿奶問，林氏麻溜的從地上起來，拍拍身上的雪又著急忙慌的走了。

秦阿奶熱了羊奶，給圓寶喂飯，卻是心事重重的。

圓寶見阿奶不開心，癟癟嘴，三嬸子為什麼要偷肉呢。

“圓寶，那些肉大抵是追不回來了，不過你阿爺還有你爹你大伯他們今天去打獵了，說不定能獵到野雞和野兔呢！”

圓寶小嘴吧唧著，吸溜完羊奶，亮晶晶的眼睛看著阿奶。

【一定能獵到的！就算獵不到，圓寶也要讓爺奶吃肉肉！】

也不知道林氏那邊怎麼樣了，秦阿奶索性那塊一紅一綠兩塊布，“圓寶想要什麼顏色的襖子啊？”

圓寶看著那塊綠色大花的布，嘴巴噘的老高，【如果她穿著這塊布，到時候不得跟那些綠葉子一樣啊！】

圓寶又皺眉看著那塊紅色的，猶豫半天，還是指向紅色那塊布。

“咱圓寶和阿奶的眼光一樣，阿奶也喜歡這塊紅布，就用這個給你做襖子。”

秦阿奶又摸摸那塊綠布，到底也是不舍，“要不用這個再給圓寶縫個棉褲。”

圓寶呆呆的望著兩塊布，【紅配綠啊......】

“娘啊！”

秦阿奶還在嘀咕著，就聽外麵一聲哭嚎。

秦阿奶擰眉，這一聽就是她那個不省心的三兒媳。

王氏哭天抹淚的直往秦阿奶房裏跑，“娘啊！冤枉啊！”

“你號喪呢！”秦阿奶沒好氣道。

後麵跟著林氏，林氏眼睛紅撲撲的，頭發也有些亂。

“噗通”一聲跪在阿奶跟前，“娘，那些肉全被三弟妹給了她娘家。”

林氏說完，越發委屈，“好不容易因為圓寶咱家才有了肉，可是三弟妹不管不顧，全給他們娘家了，娘，咱家的孩子可怎麼辦？”

“又不是她的錢！”王氏指著繈褓裏的小圓寶。

小圓寶本來在唆指頭，猛地被人一指，一驚指頭戳到了鼻子裏。

秦阿奶連忙查看，好在元寶沒事。

“圓寶，以後不能唆指頭了。”

圓寶委委屈屈，她也不想，這不是不小心忘了嗎。

圓寶眼睛彎彎的，逗得阿奶高興。

秦阿奶想到還沒處理的家事，憤憤看向王氏，“你還好意思說？你這個忘恩負義的，你別忘了當初是你家要把你賣掉，我們不忍心才又是說情又是給你家錢財，你才能嫁到我們家。”

提到往事，王氏麵色灰白，嫁到秦家這幾年，她早忘了當初和娘家的齟齬。

“可是娘，我也不是故意的啊！”

王氏哭道：“娘，我爹娘身子骨不好，我那兩個弟弟又是氣力小的，幹不了什麼活，不得已我才把肉給他們，也是想著他們生活能好一點。”

秦阿奶頓時就氣笑了，“你那兩個弟弟都是快二十的人了，還氣力小？你娘家生活不好，我們家生活就好了嗎？”

秦阿奶指著王氏，氣得肝疼。

圓寶連忙咿呀出聲，【阿奶不生氣，生氣不好看。】

秦阿奶這才平靜了些。

王氏忙指向圓寶，“娘，咱家不是有圓寶嗎，圓寶是福星，咱家肯定還會有好運的。”

林氏眼睛瞪的老大，“你還要不要臉？當初你罵圓寶的時候忘了嗎？現在倒想指望圓寶，做夢也沒有你這樣的！”

“我和娘說話有你什麼事？”王氏一把推開林氏。

小圓寶見大娘摔在地上，雙手撲著往前，【大娘！】

秦阿奶扶起林氏，圓寶指著炕邊，示意林氏坐下。

圓寶腦袋探向林氏，瞅著剛才蹭在地上的手，都破皮了。

圓寶小心的呼氣，【呼呼就不疼了。】

可是她根本吹不出氣，隻見兩邊腮幫子鼓的圓圓的。

林氏被圓寶逗笑了，剛才被王氏推在地上的悶氣散了一大半。

“圓寶，大娘沒事，不疼。”

裏麵的動靜早已驚動了家裏的秦司俊。

秦司意、秦司靖、秦司邇還有秦司雨去學堂了，隻剩秦司俊。

等秦司俊屁顛屁顛的跑進來，就看見自己娘親一副剽悍模樣，嚇得直接躥到林氏懷裏。

王氏此刻也顧不得追究自己兒子，隻想著和秦阿奶解釋清楚。

秦阿奶越發受不了王氏的潑辣，“你既隻想顧著你們家，幹脆住在你們家做個長工，何苦還回來！”

王氏一聽，蘇氏這是想趕她走啊！這個老虔婆，她嫁過來這幾年，一直不見蘇氏下放管家權，現在還想趕她走。

“娘，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我是秦家的人，怎麼能回娘家。大家要是實在想吃肉，我看把那隻山羊宰了，咱們吃羊肉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