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鐵床上躺著一個臉色蒼白的女人,原本烏黑的秀發已經被全部剪掉,隻剩下一顆光禿禿的腦袋。
一道深入骨骼的疤痕醜陋又扭曲的布在手腕上,像是一條豔麗的毒蛇,不斷地蠶食著她的生命。
“洛依依,你還沒還完欠落落的血債,我不許你死!”
司徒漠的聲音在腦海內陡然出現,像是一條勾魂的鐵索,把她殘破的身體從黃泉路上硬生生的勾了回來,繼續留在沒有女兒的人世間受苦受難。
“洛小姐,你該吃飯了。”伴隨著一陣鐵筷子鐵腕的碰撞,一個臉上布滿皺紋的老女人突兀的站在洛依依麵前,眼中有著毫不掩飾得輕蔑。
自從她用瓷碗碎片割脈成功後,這個房內再也沒有任何尖利的東西可以存在,包括用來打發她無聊生活的一根繡花針。
洛依依像是一具沒有知覺的屍體,不悲不喜的看著窗外,眼神空洞的可怕。
老女人像是火了,拿起混燙的白米粥,扒開她的嘴巴就給她灌進去,一邊灌一邊還諷刺道:“洛依依,你以為你還是司徒家的少奶奶,擎天集團的總裁夫人嗎,你現在隻是個發了精神病的瘋女人,連自 己的親生女兒都要殺,簡直喪心病狂,你怎麼不去死呢,你怎麼還不去死呢!”
滾燙的汁水灼傷了她的嘴巴,洛依依隻是難耐的哼了一聲,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灌著灌著,老女人也累了,把鐵碗一丟,扭著身子走了出去。
“砰!”門再次關上,洛依依躺著不動,任由那些東西流到她的脖子裏,她已經感覺不到難受了。
父母被自己的丈夫親手害死,唯一的女兒又被自己誤殺。
她早就想死了,可是,她做不到。
隻要她還剩一口氣,司徒漠都能請來最好的醫生把她救回來。
她就是一個可憐到極致的女人,連自殺的權利都被人剝奪。
想到這裏,喉嚨裏發出淒厲的嘶吼。
忽然,門外走來了一個女人。
還是一個極其漂亮的女人。
她有著堪比明星的豔麗妝容,和足夠讓所有聚光燈都集中在她身上的傲人身材。
透過鐵窗,看著裏麵狼狽的洛依依,趙麗歡勾人的桃花眼裏閃現一絲惡毒的笑容。
曾經的高高在上的小姐,變成了鐵房內任人欺辱的瘋子,多麼可笑,多麼的大快人心。
“司徒夫人,要不要請醫生再去看看?”看著洛依依的行為實在是太不正常了,估計這個女人又發病了。
雖然她不喜歡洛依依,可是司徒漠臨走前曾經吩咐她要照顧好這個女人,礙於司徒漠的吩咐,她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洛依依繼續瘋下去。
趙麗歡喜歡別人叫她司徒夫人,在司徒漠的默許下,這些新人老人也都這麼叫著,即使他們並未舉辦過任何婚禮。
“王媽,你說司徒還不願和我結婚,其中的原因是為了什麼呢?”趙麗歡雙手緊握成拳,一張漂亮的臉蛋都猙獰扭曲的可怕。
不等王媽說出一個字,她自己回道:“還不是因為裏麵的這個女人,隻有她死了,我的位置才能更加穩固,你說對嗎?”
她在對著王媽笑,笑得極其恐怖,“當初她是怎麼把司徒從我身邊搶走的你還記得嗎,像這種卑劣的女人,簡直該死!而且她還殺了司徒的女兒,王媽,你作為司徒最親近的人,就不想為他做點什麼嗎?
司徒漠和趙麗歡本來是人人羨慕的一對,是洛依依給司徒漠下了春藥,懷上了司徒漠的孩子,才逼得司徒漠不得不娶她,這個女人簡直壞透了。
王媽怔怔的站在那裏,眼中似乎有迷茫,她是不喜歡屋裏的女人,甚至還按著趙麗歡的吩咐,天天去欺負那個女人。
可是她也不至於要洛依依去死啊,再怎麼說,這也是一條人命。
趙麗歡看到了王媽眼中的猶豫,咬了咬豔麗的唇瓣,吐出四個字,“媽,幫幫我。”
忽然,王媽像是被雷擊中了一樣,回過神來,咬牙說道:“我知道該怎麼辦了,麗歡,媽媽會讓你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