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意涵邪魅一笑,看著景歆白緩緩說道:“要不......以後你跟著我吧。”
“不跟!”
“那可由不得你。”
景歆然無言扶額,在心裏將荊意涵罵了千萬遍無賴。
自從景歆然親畫的折扇被軒大王爺打包帶走後,她的名氣也漸漸高漲起來,鄭重不乏一些風流雅士前來重金討一副景歆白親畫的扇麵,不要其他,就那副水墨山水,一模一樣最好。
景歆白見有錢可賺,便又畫了一副一模一樣的扇麵,比起之前的那一副,這個新的,畢竟是刻意而做,效果遠不及被軒大王爺拿走的那一副。景歆白並不打算作很多把然後賣出去,她隻是做了那麼一把,其他的都是極其隨意的幾筆丹青簡畫,待做成折扇後,依舊很受歡迎。
她讓人放話,說現在她的手上還有一把與軒大王爺拿走的那把一模一樣的折扇,不隨意賣人,隻在等有緣人。這麼一說,那副折扇的身價果然蹭蹭的往上漲。隻那些簡單的折扇,都已經為景府帶來了不少的收益,景家上上下下的人每晚睡覺都能笑醒。景大夫人明白景歆白的用意,便也笑著不再多說。
指責
景歆白當然也知道這些關於景歆然的事情,她的刺繡竟然不及景歆然幾筆畫出來的破畫,但是還沒有讓她多做深思,便有人跑來傳話,仆人站在門口說道:“小姐,您前幾日約好的說要與秦家二小姐去上街買絲線的,秦家二小姐托人來問小姐,是否收拾妥當?”
景歆白這才猛然記起她與秦家二小姐的約定,急急忙忙的收拾一番,隨家仆出了府。其實以往景歆白做刺繡用的絲線她從來沒有親自挑選過,隻是如今不一樣了,她要比以往更認真的對對待刺繡這件事,不能被某些人比過。
“景歆白,你好慢的!”剛出府門就聽見一聲嬌嗔。待細看,原來是秦家二小姐再怨景歆白忘了他們的約定呢。
“好,我向你陪個不是,你就消消氣兒,咱們趕緊幹正事去!”景歆白隨意的說這句話,語態冷淡。聽得秦家二小姐一愣一愣的。
既然出來了,買絲線都已經次要的事情了,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在這熱鬧的集市上逛逛,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走在街上,甚是醒目,尤其最前麵得兩位,華衣俏顏,衣袂翩翩,那些在街上的尋常百姓終於知道人家說的秀色可餐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那邊那一位便是景家的小姐”
“哪一邊啊?”
“就是身穿明黃衣衫的那位小姐。”
“哦!對了,那到底是工於刺繡的那一位還是工於書畫的那一位?”
“嗯......這個..對了,方才我看見他們去了咱們這邊最好的絲線莊了,估摸著去選絲線了,那應該是工於刺繡的那位了。”
一處茶坊裏一堆人這麼議論著。
“對了,有沒有人見過景家另一為小姐?”
“沒有,以前也並不像知曉,也就是軒大王爺帶走她的畫後才知道景家還有這麼一位小姐。”
“哦~那倒是挺奇怪的”
“行了,都別說了,過來了!”
隻見景歆白他們一行人緩緩向茶坊這邊走來,幾人才住了聲。路過茶坊,她們也隻是隨意朝裏看了看,便徑直走來過去,茶坊裏的人不覺看呆了眼,果然好相貌!
茶坊在往前走,就是一個賣混沌的小攤,隻見在這裏吃混沌的人排滿了長隊,景歆白心想,這麼多人排隊,那肯定很真是超級好吃,不然我也來嘗嘗。
當即便快步走到攤主麵前,以一副高傲的態勢說:“給我來兩碗混沌,還有,叫那一桌的人離開,我要坐那個位置!”說著用手指指著靠牆的一處位置,驕傲目無塵下的態度讓攤主瞬間醒悟,惹不得惹不得啊!
隨即便立刻走到那一桌,好言相勸了半天,那一桌的人才憤憤不平但又萬般無奈的離開。景歆白便甩著衣袖走了過去,坐下之前,身旁的仆人已將凳子用自己的袖子擦了很對遍。
秦家二小姐感到眾人對她倆極度不滿的眼神了,便轉身對剛才被趕走了那幾個人說了抱歉哈。我朋友她就這脾氣,別見怪之類的話。
“混沌來咯!”
隨著一聲吆喝,冒著熱氣兒的混沌便放在了她們麵前,兩位吃慣了山珍海味的貴小姐,竟是對這普通的不能普通的民間食物無法抗拒,都是止不住目露精光,拿起筷子夾起一個混沌就往嘴裏放。
“真真是超級好吃!”景歆白不禁說道
“嗯嗯!!!”秦二小姐搗蒜似的點頭以示讚同。
吃著吃著,景歆白在霧氣騰騰中似乎看到了一個很熟悉的身影,待完全看清楚,她控製不住的驚呼一聲:“荊公子!”
景歆白很開心,想不到在這裏能遇見荊公子,而且他也在買混沌吃。
“荊公子!”景歆白大喊
荊意涵聞言轉身,便看見一身華衣的景歆白坐在牆邊朝他招手,華衣陋地,看起來極其不協調。荊意涵笑了笑,交代攤主一句他的混沌打包帶走,便緩步朝景歆白走了過去。
看著荊意涵向她走來,景歆白覺得自己的心快要跳出來了。
“景歆白小姐也來吃混沌,真是想不到啊”荊意涵隨意說道,然後在旁邊的凳子上做了下來。
是啊,真想不到呢!景歆白隻是覺得她與荊意涵再此處相遇,便是緣分。
“荊公子......也喜歡吃這裏的混沌?”景歆白羞聲問道。
“我還好,最主要的是我有個朋友喜歡吃,我便來幫她捎一份罷了。”
“公子還真是重情重義之人。”
“哈哈哈哈......不足為奇,不足為奇,哈哈哈。”
就連他笑起來也這麼好看,笑聲這麼好聽。
秦二小姐看在眼裏,不免大吃一驚,這景歆白何時這般嬌羞過!這位她口中的荊公子到底什麼來頭,能讓景歆白這樣......反常。
“景歆白小姐,荊某還有事,恕不能久陪了,告辭!”說完便毫不猶豫的起身往外走。景歆白看著荊意涵拿著打包好的混沌走了。便在心裏將那個值得荊意涵親買親送混沌的人狠狠嫉妒了一番,也在思索那人會是誰,她認不認識?
正在發愣中,忽然聽見在一旁擦桌子的夥計給另一桌的人解釋說:“那位公子自從那晚陪一位姑娘來這裏吃了一次混沌後,便天天來此打包一份回去。”
另一人隨即說道:“怪不得,瞅那人的裝束,也全不似尋常人家的,怎會經常來這種地方,原來是有這麼一層緣由啊!也還算細心吧”
“吃你的混沌,哪兒那麼多廢話?”一旁的婦人白了一眼說話的人,說罵道。
景歆白聞言,心下暗自揣度,陪一位姑娘?會是哪位姑娘?突然,她起身向外跑去,走到外麵朝前望了望,這條街市離家裏荷塘隻一道高牆之隔。想到此處,她便明白了,那現在膽子真是大,竟然在晚上感偷跑出來,既然如此,變讓你領略領略景家的家法!景歆白望著不遠處的街道笑了,笑的很是詭異,在一旁的秦二小姐看了不覺發怵。
該買的東西都買了,該轉的也轉了,一行人便又浩浩蕩蕩的回了府,兩位小姐在景府門口分別,各自回了家。
景歆白一回家便直奔景大夫人那裏,一進門變慌慌張張的喊道:“母親!母親!!不得了了,不得了了!”
景大夫人驚奇,問:“怎麼了?瞧你慌張成這樣。”
“母親,您聽了可千萬別動氣啊。”
“說吧,什麼事。”
“就是景歆然......我姐她......”欲言又止的摸樣,還悄悄抬眼看了看景大夫人的臉色。正好景大夫人也看著她,四目相對,景歆白瞬間緊張了起來,她一直是怕自己的母親的,可是這次,的確是那景歆然有錯在先的,怨不得我,景歆白這樣想著,便不再感到害怕,深吸一口氣,說道:
“今日我去外麵采購絲線,聽得有人說小......我姐前幾日晚上偷偷跑出府了,還吃了混沌......”
“誰告訴你的!”景歆白的話還未說完,便被景大夫人厲聲打斷。
“街上賣混沌的......”景歆白小聲的說道。
“她一人出去的麼?”景大夫人繼續問
“......嗯,一個人......”
景歆白沒有提及荊意涵,因為她也不想連累荊意涵,萬一被景大夫人知道景歆然是與荊意涵一起的,那麼一定會不讓荊意涵再來府上的,那麼,到那時候,她也就見不到荊意涵了。
她不想這樣。所以便沒有提起荊意涵。
“來人,將景歆然小姐叫來,我有話要問她!”
“是,大夫人!”
景歆白暗暗勾起嘴角,別有意味的一笑。
景大夫人很是清楚景歆然的脾性,自是在江湖闖蕩過的人,心性難免不容易受拘束,她也知道景歆然的身手不錯,就景府的那幾道高牆算什麼,於景歆然來說根本不值得一提,但是,這裏畢竟是景家,不是普通世家,景歆然這樣做,萬一被哪個有心之人發現,再以訛傳訛,到時候,後果不堪設想。
她從風風雨雨裏走過,最是知道人言可畏,所以,她必須要讓景歆然知道,既然來了景家,就不能再像往常一樣那般莽撞,做事不計後果了。
想當初,景歆然也信誓旦旦的發過誓,不會做越界之事,不會做出對景家不利的事情。可是......現在,似乎......不似當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