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這就是研究所？”易離看著時不時出現的一個白大褂，帶著一絲疑問。

“那你想是什麼？”蕭問道，帶著兩人直接往前走。

易離看著周圍的房間，很幹淨整潔的地麵說道：“我以為是那種，黑漆漆的山洞裏麵，掛著幾個吸血鬼，前麵有口血池，他們想喝也喝不到，不斷有人拿著粗大的針筒帶著閃著寒光的針尖在他們身上取走血液。”

“你怎麼不去寫小說啊？”蕭無語的說道，“我們還是要保障最基本的權利吧？我們不是監獄，也不是CIA，不具備那樣虐待敵人的權利。”

“還要下？”易離看著蕭走到一個電梯門口不禁問道。

“這個建築和冰山差不多，在地麵上的部分太小了。”蕭說道，看著上麵跳動的阿拉伯數字。

“克裏夫，校長讓你在這兒的？”蕭問道，走下電梯就看見了校長的秘書。

“等我們的英雄，未來的。”克裏夫說道，對著禦神綺身後的易離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昨天那邊開會？”

“梅涅學院是你們家的人去的，沒啥大意思。”

“那群老東西太懦弱了！”蕭嘲諷的說到，易離的心思全然沒有在這兩人的對話上麵，而是看著這層樓來來往往的人，有些杯子裏麵確實紅色的液體，易離在想是不是他那天晚上喝的那種血液。

“那些就不說了，直接去那邊吧。”

“視覺衝擊會不會很大？”一直安安靜靜的易離問道。

“沒有火車上的那種環境的，不要擔心什麼。”克裏夫說道，手裏麵拿出一張黑色的卡片，走到一麵牆前麵將卡片貼了上去。

“什麼鬼？”易離看著克裏夫不著邊際的動作，退後一步看著整麵牆體，原本雪白的牆體上出現很多紋路，然後整麵牆就像崩塌似的開始拆解，露出牆後麵昏暗的走道。

“不會有很多蝙蝠飛出來吧？電視裏麵都是這樣演的！”

“我認為不會，吸血鬼都是曾經的貴族，即使被追殺，也是貴族！”蕭說道，“雖然我們和那些鬼不是一樣的東西，但是我們都是貴族，似乎貴族的發源還得從鬼那邊說起呢！”

“貴族和吸血鬼有關麼？”易離問道，“不對，我是說蝙蝠。”

“你想生活在一個全是蝙蝠糞便的山洞麼？你腦袋裏麵裝的是什麼？”

易離不再說話，默默的跟著克裏夫他們走進了這個牆後的世界。

“那些鬼物能在光下行走，但是不怎麼喜歡光，因為光能帶來熱量，進而讓人流汗，流汗就要損失體力，就要喝血，所以他們會減少在日光下的活動。”

“他們不是想喝血就抓人來喝嗎？”

“工業革命以前是那樣的，後來科技發展了，事情有些藏不住，為了不引起恐慌，他們隻是飼養一些人來提供血液。”

“那不是？終結的熾天使麼？”易離想到，沒有將心中的想法說出來，不然又會被蕭肆無忌憚的嘲笑。

“你是不是在想動漫？”蕭看著一臉呆滯的易離問道，臉上還帶著詭異的微笑。

“沒有，沒有。”易離的聲音有點小，似乎在掩蓋心中的尷尬，這樣也能猜出來，我是不是心地太過善良了？

“到了。”克裏夫身前的房間裏麵有很多小隔間，裏麵一點聲音都沒有。

易離探出一個腦袋看了一眼，突然感覺心中一陣悸動，疼得腦袋上冒出細密的汗珠。

“你沒事吧？”禦神綺看著這個駝背的少年問道，“有什麼地方不對麼？”

“我沒事，就是有點惡心，估計是有心理陰影了吧。”易離捂著胸口說道，看著眼前微黃的燈光兩側的小窗戶。

“是克裏斯托弗那老東西派你來的麼？克裏夫。”臨近的小窗戶裏麵傳出了一口流利的德語。

“是的，先生，帶來了我們的新學員。”

“我聞見了熟悉的血液味道，就像多年未見的老友。”那人接著說道，一點也沒有囚犯的樣子。

蕭走過去，倚在門上，留了一個後腦勺給裏麵的鬼，“我想我不是你的故人吧？”

“你是故人，是故人的後代，格林特，我沒有說錯吧？”三人的對話都是由德語完成的，二傻子易離根本聽不懂在說什麼，隻有默默的站著。

“打開吧。”克裏夫說道，將手掌放在監牢的門上麵。

“不是說這沒有牢房？”易離悄聲問到身邊的禦神綺。

“你認為一個玻璃觀察箱能夠擋住那些東西？”禦神綺說道，“看吧，打開就知道了！”

門還是像上一道牆麵一樣，慢慢的拆解開來，易離看著縫隙裏麵露出了冷色調的燈光，還有一點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過來！”克裏夫對著易離招手。

“是給我帶來了新鮮的貢品麼？這麼好的血液，我不忍心一次就喝完呢！”牢籠裏麵的黑暗角落裏麵，一個看不見臉的黑影說道，還好是用德語說的，不然易離非得嚇破膽不可。

“什麼？”易離大著膽子過去看了看，“臥槽？那是啥？”

易離看著角落裏麵的黑影，當時就怕了，退了幾步。

“漢語麼？”那人影喃喃道，“你過來。”

“不過去，打死也不！”易離往後麵幾步，一下子靠到後麵的門上，剛剛靠上去，就感受到後麵有呼吸傳來。

“臥槽？？？”易離一動也不敢動，因為有一根手指放在易離脖子上。

“克爾！”那個房門洞開的房間傳來一聲斷喝，易離就感受到了脖子上的手指移開了。

“沒想到伯爵還是這麼有壓製力！”蕭說道，“我們這次來是把你當做樣本的。”

“我知道。”黑影慢慢站起立，來到燈光下麵，易離能夠看見那張奧斯卡一樣的方正臉型，如劍一般的白眉。

這人要是不去演戲就毀了，黑手黨裏麵的大佬絕對是他演啊！易離感慨道，一腦袋的槽，吐都吐不完。

“看吧！沒什麼兩樣。”那人說道，舉起了手裏的鐐銬。

易離並沒有注意到他手裏的鐐銬，也沒有繼續觀察那張影帝的臉型，而是看著周圍的陳設。

“誒！我想問問校長，這個地方就隻有鬼能夠進來？”

“你想怎樣？”克裏夫問道，一臉的疑問。

“不是，這裏收人麼？我想進來住住。”易離說道，“這邊生活費有點高！”

“你在學校這邊花錢了？”禦神綺問道，“你不是獎學金當生活費麼？”

“啥？”易離有點驚訝。

“沒什麼。”那個伯爵突然插嘴道，“能讓入學輔導見著我的根本沒有，三十年，這是第一次呢！”

“你在這裏關了三十年？”易離問道。

“不對！上次是關在法國那邊的，換了地方了。”老人說道，“克裏斯托弗不是就想讓你看看鬼到底能幹什麼，我讓你看吧。”

那人身前的鐐銬慢慢懸浮起來，發出了哢嚓哢嚓的聲音。

“不會斷吧？”易離往克裏夫的身後挪了挪。

“他要的效果就是斷開啊。”克裏夫說道，指尖慢慢凝出一滴鮮血，然後幻化為一把彎刀的樣子。蕭也是拉開了距離，長刀也是緩緩顯現出來了，禦神綺看了一眼，將身後的長槍拿了出來，槍尖斜指地麵。

“不用怕，小夥子們！”伯爵說道，身子還是躬著的，一點也看不出和那漂浮著的鐵鏈子有什麼關係。

那根鏈子一寸一寸的斷裂著，掉在地上，大珠小珠落玉盤？易離是這樣想的。鬼知道這小子腦袋裏麵想的什麼。

“你們沒必要那麼緊張。”伯爵活動著手腳，拿起房間裏麵的酒杯，喝了一口，很紳士的看著眼前的四個少年。

“你認為我將你們弄死了，我還能在這個所謂的監牢裏麵喝紅酒麼？”伯爵說道，輕輕搖晃著手裏的酒杯。

“血？”易離看著杯子問道，當然是問他身前的克裏夫。

“不是。”對麵的伯爵不知為何聽見了易離的問題。

“No！No！No！”伯爵說道，“我不用喝太多血液的，倒是你們，一直喝著我們的血液。”

易離一腦袋的問號，看著前麵的老人，蕭手裏的長刀慢慢消失，顯然對這人放棄了戒備。禦神綺的槍還是握在手中，不曾放下。

伯爵看著拿著長槍的禦神綺，說道：“我以前見過一個和你差不多的族人。”

禦神綺沒有說話，隻是看著那個老人。

“他也和你一樣的沉默”伯爵說道，“算了，說那些也沒用。”

“你是想說那人吧。”蕭說道，在伯爵麵前慢慢的踱步。

“不愧是格林特家的孩子。”伯爵說道，突然原地消失了，閃身出現在了禦神綺身後。

“很純粹的氣息啊。”伯爵將鼻尖靠近禦神綺的脖子，禦神綺眉毛微皺，一腳踢在槍尖上，槍尾一下甩了下去，直撲伯爵的麵門。

“脾氣也很像啊。”伯爵說道，閃身躲過了那敲下來的槍尾。

禦神綺的槍在手裏轉著，槍尖向上一下杵在地麵上，將不知材質的地麵敲出了一個小坑，震的易離心裏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