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男人起身穿好衣服,頭也不回地走了。
雲煙保持著原先的姿勢,眼淚緩緩從眼角流出。
沒一會兒,一個生麵孔進來,說自己是厲先生新招的保姆劉媽媽,專門來照顧太太的。
雲煙知道,厲淮之這是在讓人看著她。
當晚,厲淮之沒再回來。
雲煙感到輕鬆,她不想再看見他。
一切對她來說都無所謂了。
她回憶了很多,發現自己竟然一無所有。
她想她是後悔的,如果當初沒有答應嫁給厲淮之,今天她可能已經去過了無數個城市無數個國家。
或者,已經重振了雲企。
甚至,她可能有了一個真正的愛人,還有屬於自己的可愛的孩子。
愛人?雲煙想,她還會愛別人嗎?恐怕不會了吧。
厲淮之在公司睡了一晚,一早陳可告訴他劉媽來了消息說太太沒有吃晚飯,早飯也不願意吃。
厲淮之隻是微微皺了一下眉,便繼續沉入工作之中。
整整一周,厲淮之沒有回別墅。
雲煙每天就是在劉媽媽的監視下,吃了睡,睡了吃。
厲爺爺給雲煙打了幾次電話,主要是小清晨要跟媽媽視頻。
老爺子什麼也沒問,隻是讓雲煙好好休養身體,估計清晨摔傷和安眠藥的事都被厲淮之瞞下來了。
雲煙當然不會自作多情地以為厲淮之是為了自己,他隻是需要一個像以前一樣聽話的厲太太罷了!
這天下午厲淮之忙完手頭的事,接到好友霍景行的電話,約他去酒爵夜宴會所喝酒,正好厲淮之情緒不佳,便答應了。
車子剛出停車場,一輛黑色奔馳S級轎車駛過來。
這是厲淮之給柳清微安排的車子和專用司機。
柳清微走下來,厲淮之沒有下車,隻是打開車窗。
隔著車窗,柳清微有些局促,“淮之,我知道我不該隨便來找你,可是我實在沒辦法了。厲爺爺好像知道我回來了,今天突然有好幾個黑衣人衝進病房...”
柳清微說的太快,有些氣喘。
她稍稍平複了一下心跳繼續說道:“黑衣人到的時候我正在檢查,所以他們沒有發現我,聽保姆朱嬸說,他們自稱是厲爺爺的人...”
柳清微微微抬眸,看了看男人的神色,見並沒有什麼變化,繼續說道:“你的電話打不通,我隻好先回家,可是公寓的密碼也改了,我的東西全部被丟了出來。我實在沒辦法了...我想除了厲爺爺...恐怕也沒有誰會這麼容不下我...可是,我這次回來,明明很隱蔽,難道是太太...她看起來,有些不太喜歡我...”
厲淮之微閉著眼,似是有些怒意,柳清微覺察不到男人的真實情緒,有些心慌,突然,柳清微輕呼了一聲,“啊!”
“怎麼了?”
看著捂著心臟的柳清微,厲淮之緊張起來。
前幾天醫生說,目前柳清微的心臟狀況並不好,如果不好好護理,很有可能需要再做一次手術,到時候人能不能保住都很難說。
厲淮之不能冒險,柳清微必須作為這顆心臟的容器,好好活著。
“我沒事,就是突然刺疼了一下。可能是剛剛的事受到了驚嚇。”
厲淮之叫來程楓給柳清微大致檢查了一遍,“厲總,柳小姐並無大礙。隻是今天發生的事,實在不利於病人的康複...”
“既然不利於康複,還帶著她亂跑?!
我說過,盡量不要出現在公眾場合,有事直接找陳可,他會給你安排。”
陳可趕緊低頭回到:“我馬上重新給柳小姐安排住處。”
厲淮之語氣稍緩:“再給她換一輛安全性高的保姆車,多安排幾個保鏢。”
說完,厲淮之便要離開。
柳清微自然不願意,好不容易可以跟厲淮之相處,她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厲淮之的車剛開出去幾十米,柳清微突然彎腰捂著胸口,隨後倒了下去。
厲淮之皺眉,讓陳可將柳清微扶上車。
隨後給霍景行發去消息,“下次約。”
厲淮之給柳清微重新安排了一個特需病房,是厲家人專屬的VIP病房。
隨後他接到爺爺的電話。
自然是來興師問罪的,命令自己將柳清微送出國。
另外讓自己把雲煙帶回老宅,斥責他整整一個星期,不僅不管老婆孩子,還又惹上了這個上不了台麵的女人。
厲淮之的臉上意外的沒有怒色,爺爺知道是遲早的事。
而雲煙,他確實挺長時間沒有見了。
雖然內心的怒氣和芥蒂並沒有消失,但他不得不承認,他想念她的那具柔軟,溫順的身體。
別墅裏的雲煙正在招聘網上搜索自己能勝任的工作。
可是自己還沒畢業就結了婚,不僅沒有工作經驗,甚至連文憑都沒有。
突然電話鈴聲響起,她拒接。
再響,再拒接。
來來回回幾次,雲煙直接將厲淮之拉黑,
沒一會兒,劉媽媽上來告訴雲煙,“先生說半小時後到家,請太太準備一下去老宅。”
雲煙想拒絕,一想自己已經一周沒出門,確實也很想念清晨。
再者是自己目前還沒有跟他抗衡的能力,無謂的惹他生氣,沒有任何意義。
她起身去換了衣服。
已經是暮春,天氣漸暖,她故意穿了一件寬鬆針織衫搭配皮粉色棉麻半裙,一雙平底鞋,配飾隻有自己作為厲太太的婚戒。
她沒摘,她還沒想好怎麼跟厲爺爺說。
厲淮之來接她的時候,看著她慵懶隨意的裝束,隻是皺了皺眉,並未多說。
厲淮之不喜歡她這麼打扮,他向來要求她穿著優雅得體,像一個正經的豪門太太。
路上,厲淮之開口,“身上的傷怎麼樣了?”
雲煙沉默,她當然不會自作多情地認為他在關心她。
“還疼的話,讓劉媽媽給你安排醫生再看看。”
雲煙輕笑,“不用了。”
雲煙的疏離讓厲淮之有些不快,他將汽車擋板升起,拉過雲煙坐在自己旁邊。
雲煙掙紮,“你放開!”
“怎麼?今天穿成這樣,故意氣我?還是在勾引我?”
雲煙掙紮不開,她覺得好笑,這個男人難道失憶了?
明明一個星期前才提過離婚,今天又跟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她雙手用力壓住厲淮之在自己身上亂動的大手,“你放開我,我沒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