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隨即捂著胳膊大哭。
雲煙手背上的針管被扯了下來,血液隨之流出,雲煙趕緊按住針口。
被摔到的地方很疼,雲煙坐在地上倒吸了一口氣。
撞人的小男孩被他媽媽抱起,男孩邊哭邊惡人先告狀說是雲煙撞的他。
男孩的媽媽既胖又很高大,走起路來似乎地麵都要抖上一抖。
胖女人聽說是雲煙撞了自己的孩子,不分青紅皂白就開始辱罵雲煙,旁邊很快便有幾個人停下來看戲。
一個好心男人想上前扶雲煙,勸說胖女人少說幾句,結果被凶神惡煞地擋了過去,還不幹不淨的說著對方是看著雲煙漂亮才上趕著獻殷勤。
雲煙身上很痛,酸軟無力,實在不想掰扯太多。
正欲起身,眼前兩個熟悉的身影。
厲淮之攬著柳清微就站在距離自己不到五米的位置,他靜靜地看著自己,眼神深邃莫測,難以捉摸。
雲煙狼狽地愣在原地,她直覺他一定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但是他不打算伸出援手。
胖女人依舊在辱罵叫囂著,見雲煙沒有反應,一手撈起雲煙另一隻手上的巴掌就要落到雲煙的臉上。
雲煙下意識閉上眼睛。
厲淮之皺眉,推開柳清微大步往前跨去,想要阻止。
突然一對堅實有力的臂膀趕在厲淮之之前抓住了胖女人的手臂,將雲煙扶了起來。
雲煙睜開眼,轉頭,嘴角逐漸微揚。
“項雲哥,真的是你!”雲煙喜出望外,原來剛剛看到的那麼熟悉的身影是真的。
厲項雲是厲淮之大伯厲振北的養子,厲振北早年為了不介入厲家內部繼承權的鬥爭,主動請纓去了國外分部工作。
厲大夫人年輕時候身體虧損,無法生育,兩人便領養了厲項雲。
厲項雲是三年前去的國外,從雲煙進入厲家起,與這位哥哥就一直很要好。
厲項雲摸了摸雲煙的頭發,輕聲詢問有沒有傷到。
雲煙微笑搖頭。
胖女人並沒有因為男人的出現而收斂,依然喋喋不休,“你們知道我老公是誰嗎?我兒子胳膊要是出了什麼問題,我讓你們在南城混不下去!”
厲項雲將雲煙攬到背後,餘光掃到人群裏沉著一張臉的男人,薄唇微啟:“這位女士,你最好先問問你的兒子,剛剛到底是誰撞的誰?”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兒子說了,就是這個小妖精撞的我兒子!我兒子不可能說謊!”
胖女人叉著腰擋在孩子前麵,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
厲項雲輕笑,“沒事,這裏有監控,一看便知。”
女人身後的孩子聽到“監控”兩個字立刻不淡定了,伸手拉了拉胖女人的衣角,“媽媽...我...我胳膊不疼了,我們趕緊回家吧...”
這時一個柔弱的女音響起:“我作證,確實是這位小朋友撞倒了這位小姐姐。我和我...我朋友都看到了。”
是柳清微,她挽著厲淮之緩緩穿過人群走了過來。
他真的看到了,嗬,狗男女。
胖女人聽見柳清微的話還想否認,這時人群裏更多人附和了起來,說是看到了孩子撞人。
此時孩子低著頭,不敢說話。
眼看著周圍人都幫著雲煙,護士聞聲也趕來了,胖女人有些心虛。
她伸手甩了孩子一巴掌,把孩子拎出了人群,惡狠狠地說著:“讓你老娘在這麼多人麵前丟臉,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一場鬧劇在孩子越來越遠的撕心裂肺的大哭聲中結束。
護士看著兩位高大英俊的男人劍拔弩張的樣子,嚇得默默退了回去。
“大哥,你莫不是忘了,雲煙現在是我妻子。”
厲淮之冷聲開口,雖嘴角微揚,說出的每個字卻像是冰淩般尖銳。
厲項雲卻輕笑,“我確實差點以為你身邊的這位才是你的妻子呢。”
雲煙實在不想看到眼前的這對狗男女,她今天屬實是被惡心夠了。
她輕輕扶了扶自己被摔到的地方,小聲說:“項雲哥哥,我身上好疼。而且吊瓶也還沒打完呢,可以麻煩你送我回病房嗎?”
雲煙可憐巴巴地看著厲項雲,指了指被扯落在地上的針頭。
厲項雲皺眉,正要抱起雲煙,伸出手卻落了空。
厲淮之先一步拉過雲煙,將她打橫抱起,隨後吩咐站在不遠處的助理陳可,“陳可,送柳小姐回病房。”
從剛剛厲淮之想要阻止胖女人開始,柳清微的心就一直不是滋味,他知道,厲淮之多少是在乎雲煙的。
她輕笑,讓厲淮之放心,好好照顧厲太太。
雲煙當然不會妄想厲淮之對自己的感情,不過就是男人的劣根性罷了,自己的女人,無論愛不愛,被別人染指,都是對自己男性權威的挑釁。
更何況驕傲如厲淮之。
厲項雲收回落空的雙手,依舊輕笑,“既然如此,好好照顧你的妻子。”
“妻子”兩個字厲項雲刻意加重,還饒有意味地看了一眼麵帶微笑卻滿眼嫉恨的柳清微。
說完便大步離開。
雲煙想掙脫,但是厲淮之力氣實在太大,她被強行抱進了病房。
病房內,雲煙背對厲淮之躺著,醫生已經來看過摔到的地方,隻是有些淤青,按時抹些藥便好。
吊瓶也重新打上了。
厲淮之打開藥瓶,將雲煙受傷一側的衣服掀開。
雲煙一個激靈坐了起來,“你幹什麼?!這裏是醫院!”
厲淮之輕輕晃了晃手上的藥瓶,“雲煙,是你自己思想太齷齪,我不會無恥到對一個病人下手。”
雲煙臉一紅,隨即整理好衣服,麵無表情道:“護士會給我抹,你走吧,這裏已經不需要你了。”
厲淮之沒有理會雲煙,手上的動作繼續。
“護士?護士有我熟悉你的身體嗎?她知道什麼樣的力道和手法能讓你舒服?還是說,你想讓某人給你抹?”
雲煙瞪著厲淮之,懶得搭理他的陰陽怪氣,憤憤道:“隻是擦藥而已,護士比你專業。”
厲淮之將雲煙按回床上,再次掀開她的衣服。
“再動,我不確定自己會做出什麼來!”
雲煙不敢再掙紮,她當然知道,厲淮之如果想要,他不會在意她是不是病人,也不會在意這裏是不是醫院。
“疼...”雲煙輕哼。
“疼?有清晨縫的那兩針疼?厲太太,你是覺得你裝裝可憐,你對清晨做的那些事就可以過去?”
雲煙倒吸了一口氣,“我說了,安眠藥不是我放的!你應該去問問你的心上人,她或許比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