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他們三人值班,原本一切都好好的。
李君說他見了鬼,其他兩個人都笑話他,也沒當回事兒。
高秋澤仗著自己膽子大,就跟兩人打賭,說自己敢來停屍間走一趟。
另外兩人一人掏了一百塊錢作為賭注,要是高秋澤真的敢來,這錢就是他的。
要是他不敢,就雙倍還給兩人。
高秋澤就是為了這兩百塊錢死的。
他從小就相信科學,覺得那小娃娃頂多也就是遇到了一個變態的殺人凶手而已。
所以便壯著膽子進入了停屍間,剛開始倒沒什麼。
他拉開冷櫃,打算拍個照作為證據。
但是奇怪的是,櫃子裏的屍體竟然不見了!
這地方一般也沒多少屍體,所以總共就三個櫃子,高秋澤又拉開了其餘兩個,都沒發現小女孩的屍體。
就在他準備回去跟他們說出事兒了的時候,大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身後響起一道清脆的如同銀鈴般的聲音:“哥哥,你是在找我嗎?”
高秋澤一回頭,那女娃娃背著個小紅書包坐在解剖台上看著他。
他頓時嚇得驚聲尖叫了起來,小女娃娃歎息了一聲:“你也不陪我玩,你們都不陪我玩。”
說著說著,她的麵部就開始扭曲了起來,跳下台子一步步朝著高秋澤走來,身上的皮連帶著血肉掉落了下來,身上的鐵鏈露顯現出來。
“你們都是壞人!”
女孩一邊說著,一邊抓起身上的鐵鏈就套住了高秋澤的脖子。
高秋澤已經嚇得不敢動彈了,隻感覺那鐵鏈越收越緊......
就在這關鍵的時候,屋子裏忽然出現了一個穿著黃色衣服的老頭!
老頭朝著女孩喊了一聲:“彤彤!”
女孩鬆開了鐵鏈,高秋澤還以為自己獲救了,連滾帶爬的起身準備跑路,卻被那老頭叫住了。
老頭笑眯眯的看著他:“後生,你看我像人,還是像神啊?”
說話間,一個碩大的黃鼠狼的腦袋在老頭的臉上若隱若現。
高秋澤一口氣沒上來,瞪著眼就沒了氣息。
我屬實是沒想到,那瓷蠱竟然還跟黃皮子有關係!
難道是黃皮子養的?
不應該啊,這黃皮子即便是成了氣候,也應該先去討封才是,養個瓷蠱算怎麼回事?
“之後呢?”我繼續問道。
“之後我就死了啊。”高秋澤說著就跪在了地上:“大哥,你救救我!”
“我還不想死!我才二十歲!”
“我爸媽都是農村的,我好不容易才考上巡捕學校的!”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一陣哄鬧聲。
高秋澤身形一顫:“是我媽!是我媽的聲音!”
我無奈的歎息了一聲,這人都死了,我也沒辦法啊。
“你現在已經死了,我救不了你。”
“再見你父母親一麵,就去投胎吧。”
“我不!我爸媽好不容易才把我撫養成人的!”
說話間,高秋澤的身上出現了一陣戾氣!
我麵色一沉,當即將一張陽符夾在了指間威脅道:“我雖然救不了你,但是讓你魂飛魄散隻需要一瞬間!”
估計他也看出來了陽符的不一般,身上的戾氣瞬間消退了下去。
“人各有命,你的命數便是如此。”我看著高秋澤沉聲說道:“一會兒你父母進來的時候,離他們遠點,你身上的陰氣一般人沾染上了也會生病的。”
高秋澤點了點頭,退到了角落裏。
我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現場,這才打開了門。
“兒子!我的兒子!”
一個女人率先撲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跛腳那男人和一個十來歲的女孩。
安仁擔憂的朝著裏麵看了一眼,看見我已經把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收起來了他才露出了放鬆的表情。
“安局長,我兒子到底是怎麼死的?”
“他才來你們這兒實習了一個星期,怎麼就這麼沒了?”
“你說!是誰殺了他?”
男人抓著安仁的胳膊問道,安仁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隻能告訴兩人事情還在調查。
不遠處,高秋澤的鬼魂不住地顫抖著,卻流不出眼淚來。
鬼,是不會哭的。
我跟著李君去了後院,他遞給我一支煙,哆嗦著點燃:“昨晚要不是我們跟他打賭,他也不會去停屍間,也不會......”
李君說著便紅了眼眶,聲音都帶著哽咽。
事兒確實是這麼個事兒,但我還是哪句話,人各有命。
“你也別太自責了,這都是他的命。”我安慰道。
“你天天跟老子說命,到底什麼是命啊?”李君抬頭紅著眼看向了我問道。
這......我還真不知道。
“少陽,你一定要給他報仇!”李君看著我一臉嚴肅的說道。
陽間的事兒他還能處理,但是這事兒涉及到了鬼神,他也沒轍了,隻能求助於我。
“放心,這件事兒本來也跟我有關係。”我無奈的歎息了一聲。
李君瞪大了眼睛看向了我:“跟你有什麼關係?”
我將林家的事兒簡單的跟他講了一遍,李君聽完瞪大了眼睛:“這麼巧?”
我無奈一笑,我也沒想到竟然這麼巧啊。
“所以說,非得要說的話,他的死我也有責任。”
當然,我不認,要怪就怪這小子命不好。
我們再回去的時候,高秋澤的父母正在跟安仁訴苦,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著把他養大有多不容易。
這家人一看家裏條件就不好,男人腳上的布鞋還有破洞,那小女孩穿著的校服也已經洗的發白。
出於愧疚,李君拿出了自己身上所有的錢給了他們,我摸了半天,把兜裏的錢摸出來一大把。
這是昨天林羽給我的,一共一千塊,我給自己留了一百吃飯。
“我們不是來要錢的,我們就是想要一個公道!”女人將錢推了回來。
“對!我們就是想知道是誰殺了我們的兒子?”男人也跟著說道。
我執意將錢給了兩人,隨後匆忙離開了巡捕局。
剩下的事兒,就讓安仁自己去解釋吧。
回去的路上,我狠狠地打了個噴嚏,總覺得有人在背後盯著我似的。
騎著共享單車我搖搖晃晃的回到了鋪子裏,剛打開門,一個男人就走了進來。
男人腳上穿著一雙布鞋,看起來很新,整個人瘦骨嶙峋的,再加上那蒼白的麵色,著實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