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崇深表情說不上好。
江喜樂有些困惑,不知道為什麼他會知道這件事情,陸崇深又不會跑到她學校去,怎麼可能會知道她在學校食堂和別人吃飯了呢。
而且江喜樂很清楚,陸崇深更沒那個時間找人看著她。
所以,他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江喜樂也沒有想著隱瞞,“今天下午的時候我請了半天假,需要回學校取東西,然後就碰見了一個同學,我們兩個就一塊吃了頓飯。”
她說完之後,就抬眼看向陸崇深,“陸先生是怎麼知道的?”
陸崇深站直了身子,“下午我讓於辰去你公司送東西,他說你不在。”
於辰是跟在陸崇深身邊的助理,從江喜樂第一次見到他時,就是於辰和他一起,可以說陸崇深的事這個助理於辰都清楚。
江喜樂一下子就明白了怎麼回事,她頓了一下,“什麼東西?”
陸崇深鬆了鬆領口,“一會兒再說。”
男人走到床邊,“幫我把衣服拿來。”
他說完這話,就脫下了自己的襯衣,露出結實野性的腹肌,再然後就是褲子。
江喜樂別開頭,走到衣櫃前幫他拿出一套家居服,男人睡覺的時候一般都不穿睡衣,他這樣說,看來是晚上還有工作要處理。
陸崇深換完衣服之後,就直接去書房了,一句話也沒和江喜樂說。
女人獨自站在臥室裏,也察覺得出來陸崇深八成是有點不高興,但是他有什麼好生氣的呢。
*
書房裏。
於辰站在陸崇深身邊,男人頭也不抬。
“還有什麼需要我處理的麼。”
於辰微微低頭,“沒有了老板,剩下的一些工作交給我來就行,您還是早點休息吧。”
陸崇深掃了他一眼,“這才幾點。”
於辰頓了一下,“江小姐看上去不是特意和那個男人吃飯,老板......”
於辰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陸崇深打斷了。
“我提她了嗎?”
陸崇深語氣有些沉,“她和誰吃飯,是她自己的事情,我並不感興趣,下次這種事也不必和我說。”
於辰抿了下嘴,可老板這樣子,看上去也並不像是不感興趣。
“那喬小姐那邊......她最近說想要您時不時過去陪陪她,說一個人在醫院有些害怕。”
陸崇深往椅子上仰了仰,“醫生說她最近身體怎麼樣。”
於辰搖了搖頭,“還是不太好,喬小姐過去幾年一直都躺在床上靠著藥續命,雖然這兩年好了不少,那醫生說是藥三分毒,喬小姐的身體對於那些藥物早就有了依賴性,但是長期的服用藥物也會讓她身體虧損。”
陸崇深嗯了一聲。
於辰試探性的又問了一句,“老板要去看看喬小姐嗎。”
陸崇深指尖輕輕點著桌麵,“明天吧。”
他說完之後揉了揉太陽穴,“她沒走吧。”
於辰知道陸崇深說的是江喜樂,老板分明對江小姐很在意,可他自己好像並不知情,每次也都不承認。
江小姐讓人看上去性格軟弱好欺負,但也是個倔的,兩人中間還有個喬時挽,估計以後路不太好走,而且老板還總是在江小姐麵前表現得她在她心裏很不重要的樣子,於辰在心裏替陸崇深捏了一把汗。
“沒有,江小姐應該在房間等您呢?老板要不......”
“你最近話怎麼這麼多。”
陸崇深的語氣多了一絲不耐煩,“你回去吧。”
於辰聽到這話不敢再多言,回應了一聲之後就離開了陸崇深的書房。
他有點冤,老板再這樣下去,早晚會把江小姐弄傷心的,到時候可就不好辦嘍。
於辰走的時候,江喜樂正好從陸崇深的臥室裏麵出來。
“江小姐。”
於辰打了聲招呼。
江喜樂朝著陸崇深書房那邊看了一眼,“陸先生還在書房工作嗎?”
於辰遲疑了一下,然後笑了笑,“是,老板還在書房。”
江喜樂沒有說話,於辰就離開了陸崇深的公寓。
她站在那裏,想著陸崇深如果有工作的話,自己不應該打擾,但是想起陸崇深剛剛那個樣子,又覺得他可能是生氣了。
但其實江喜樂不明白陸崇深生氣到底是什麼原因。
難不成就是因為自己和別人一塊吃飯了?
江喜樂去了廚房,熱了一杯牛奶出來。
她看了眼書房的方向,最後端著那杯牛奶往書房那邊去了。
江喜樂試探性的敲了兩下門。
裏麵立刻就傳來了男人的聲音,“進。”
她頓了下,抿著唇端著牛奶走了進去。
江喜樂進去的時候就發現陸崇深正盯著電腦,看都沒有看江喜樂一眼。
她走到陸崇深身邊,“喝杯牛奶吧,熱的。”
江喜樂吃完之後就將杯子輕輕地放在了他麵前的桌子上。
陸崇深沒有說話,甚至都沒有看江喜樂。
女人咬著下唇,也不知道該繼續說些什麼了,讓她說好聽的話撒嬌,她也覺得有點別扭。
江喜樂還從來都沒有和陸崇深撒過嬌,她也覺得自己沒有那個資格。
她視線望向陸崇深敲著鍵盤的手,那雙大手骨節分明。
不過......
一個W他五秒內按了十次。
江喜樂眨了眨眼睛,就算是輸入什麼網址三個W也夠了,哪有一直按一個字母的呀。
終於。
陸崇深抬起了頭看向她,“你還有別的事兒嗎?”
江喜樂摸了下耳朵後麵,“沒什麼事,就是......感覺您好像不太開心。”
您?
陸崇深聽到這話的時候眼神閃爍了一下。
跟那個男人有說有笑的,到現在還稱呼他為“您”?
他眼神越發冷峻,“我有什麼不高興的,你該不會認為我因為你和別的男人吃飯就不高興了吧?”
江喜樂咬著下唇沒出聲。
“你跟了我,就不要和其他男人不清不楚的,你知道我最不喜歡什麼。”
江喜樂感覺喉嚨像是有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
她不能夠有別的男人,但他卻可以有其他的女人。
“我沒有和別人不清不楚,以前沒有過,現在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