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滴滴答答的響鈴聲傳來。
付一抹掉眼淚,以為母親有消息了,然而拿起手機卻發現來電是江止。
“什麼事這麼急?”一接通,他就問道。
“沒什麼。”明明她已經極力控製情緒,可一開口,眼淚就掉了下來。
怕他聽到她的哭腔,她直接掛了電話。
將死之人何必去破壞他的姻緣,又何須獲得他的憐憫。
......
母親失蹤,足足找了半個多月都沒有半點消息。
這些天,江止沒有回過家,去了哪裏付一沒問也不知道,他也不會給她報備。
晚上,付一開著車在城市裏環繞,試圖走遍每一個角落,想著會不會發現母親的蹤跡。
然而每一天都是徒勞。
車流車往,人聲鼎沸中,孤獨的隻有她。
正漫無目的開著車,手機來了電話,是警局的宋立之宋警官打來的。
付一將車子靠邊停下,激動的接通電話,“喂,是不是有我媽的消息了?”
“剛剛來電,疑似在機場發現了你母親的蹤跡,我們正朝機場方向去。”
“好,我馬上過去。”
......
趕到機場時,宋立之已經帶著人在搜尋了。
見她來了,宋立之大概的給她說了下情況,又繼續尋找。
淩晨三點多,宋立之跟付一在出口大廳會和。
給到的答案是,“經核實,隻是一個和你母親很像的乘客,抱歉沒有找到你母親。”
付一泄氣的搖了搖頭,胃疼的她麵色蒼白,跑前跑後她早就體力不支,隻是神經一直緊繃,並沒有感覺特別難受。
現在知道了答案,好像全身除了疼,什麼都感受不到了。
宋立之見她搖搖欲墜,忙伸手扶住她,“你沒事吧,我送你去醫院。”
付一疼的已經沒有力氣說不用,咬著牙關忍著痛想站起來,然而她根本站不住。
宋立之見她實在站不起來,就將她打橫抱起,對旁邊的隊友說,“把車開過來。”
語畢,便轉身朝外走。
付一伏在他的肩頭,疼的臉都皺了起來。
“我送你去醫院,無冒犯之意。”宋立之說。
付一沒在說話,淺淺的點了下頭,因為她實在沒力氣了,恍惚間她好像看見了江止。
付一閉了閉眼,眼睛努力集中聚焦,穿過宋立之的肩頭,她看到了立在不遠處的江止,而他的身邊站著的是......陳晚榆。
原來他一直和陳晚榆在一起。
這一瞬間,沒有任何味道,隻有世間最深的痛楚折磨的她陷入黑暗。
陳晚榆握住江止握成拳的手,看著他緊繃的側臉,說,“她是你的太太,你有權去......”
江止甩開她的手,打斷她,“無所謂。”
說完他快步走出去,陳晚榆看著他的背影,笑了笑,小跑著跟上他。
“謝謝你在我生命的最後幾天陪我,死而無憾了,希望下輩子換你來愛我半生,希望下輩子能在我們最好的年紀相愛,江止你承諾我一個下輩子,好嗎?”
江止站定,目光淺淡,嗓音清冷,“我一直都是唯物主義,上學的時候你就知道。”
陳晚榆垂下眼,是啊,他是不會被虛無縹緲的感情困住的。
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