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世頒回到低壓分廠男更衣室,王剛和言林正在說陶燕,王剛對封世頒笑說:“剛才你沒有看見,陶小姐果然是妖氣十足。”封世頒笑說:“我也剛才從醫務室回來,去找你們,陶小姐
說你們剛走。”王剛說:“哪兒天和陶小姐好好聊聊。”王剛露出壞笑。封世頒說:“陶小姐有思想,能分析問題。有時候,我們不如她。你別去騷擾人家,朱藝智要是知道,會鬧矛盾,這
不好。”
正在說話間李龍拿著燦川開關廠自辦的報紙說:“你們看看這報紙還在吹噓。”穀裏良說:“報上說的是什麼?”李龍說:“我給你們念念,你們聽著。‘我們現在形勢一片大好,較這
兩個月產值比去年同期增長百分之二。由於,玢書記直接參與領導,我們的各項工作都得以圓滿完成。這要感謝玢書記的正確領導,感謝廠領導的積極配合,感謝廣大職工的共同努力。未來
,我們的項目很多,任務可以說是非常艱巨的,要更好的完成任務,必須要團結一致,思想統一。我們相信,不管任務多麼艱巨,困難多麼大,都可以圓滿完成廠領導交辦的一切任務,隻要
有信心,沒有我們不能完成的事情,沒有我們不能辦到的事情,沒有我們不能克服的困難。大家團結一致,努力的把我們各項工作按時保質的完成。在玢書記的英明領導下,一定能取得一個
又一個偉大的勝利,在玢書記的英明指揮下,一定能把我們新時期的總任務完成。相信,玢書記的無比英明正確的領導,努力緊跟玢書記,讓我們在新的工作中,取得更大的進步而不懈的努
力。’”
封世頒笑說:“以前不也這樣寫嗎?”李龍說:“以前寫的沒有這次好,我們產值增長百分之二,就這樣了,要是翻一倍那得怎麼寫啊!”王剛說:“產值增長了,我們工資到降低了,
這是什麼邏輯。”李龍說:“那就是有人漲了,有人不就降了嘛。我們就是那降的。”站在男更衣室門口的言林說,:“班傑仁來找汪泉飛。”王剛說:“班傑仁著急啊,活都一個多星期沒
有出去了,再堅持幾天我們就勝利了。”
班傑仁聽說低壓分廠一次線沒有人幹活,他過來看看。班傑仁到分廠辦公室對汪泉飛說:“你們是怎麼回事?一次線人呢?”汪泉飛說:“這個月上麵給我們算的是糊塗帳,任務完成的
多,到比以前工資少。現在,真是沒有地方說理去。”班傑仁說:“這個你要去找玢書記談,任務不能耽誤,客戶都等著呢。不能拿任務來要挾廠裏。”汪泉飛說:“我沒有拿任務要挾誰,
工資發少了,自然職工不幹活,我也沒有辦法。”班傑仁不高興地說:“你是分廠廠長,你要沒有辦法,那讓我們怎麼辦?你應該整體調配好,各個方麵都要照顧到,工資分配不是靠個人關
係好壞的。”汪泉飛說:“上麵壓我們,讓我們到分廠去左右平衡,我們怎麼能平衡呢?總有合適,總有不合適。”班傑仁說:“那也有個比較,在分廠內部比較出來,高低在你們內部調整
,隻要做的工作細致,不會有多大的矛盾。”汪泉飛說:“我是沒有辦法的,誰有辦法誰來。”
班傑仁轉身走了,直接來到廠長辦公室對玢詩說:“汪泉飛牢騷滿腹,這怎麼能夠管理好分廠?玢書記,您要多開導他,他這樣下去,恐怕是不行。”玢詩笑說:“他都說什麼了?”班
傑仁說:“他說‘他沒有辦法,誰有辦法誰來。’玢書記,您這麼相信他,居然在這個時候說些與他職位不相稱的話,不應該的。”玢詩說:“讓他先抗一抗。”班傑仁說:“有兩批活都等
著交貨呢,時間不等人。您看要不要再派人去說說。”玢詩說:“派了,你就等消息。”班傑仁說:“您派誰去了?”玢詩說:“提雪月和馬崇季。”班傑仁歎口氣說:“這兩個人不行,讓
他們去,隻會事情越來越壞。”玢詩說:“為什麼呢?”班傑仁說:“提雪月和馬崇季對汪泉飛是有看法的,他們之間不睦。我看,還是我去。”玢詩說:“你不能去。”班傑仁說:“為什
麼呢?我去可以很快的解決這個事情。”玢詩嚴厲地說:“你不能去。”
班傑仁出了廠長辦公室,心中鬱悶,正在思忖,馬崇季從身邊走過,班傑仁說:“馬副廠長。”馬崇季站住。班傑仁說:“低壓分廠的事情解決的怎麼樣了?”馬崇季說:“我還沒有去
,馬上過去。您等消息。”說完走了。
提雪月來到分廠找到封世頒,兩個人來到東廠房沒有人的地方,提雪月說:“你都多大了,還跟個小孩似的,做這樣的事情?”封世頒知道提雪月說的是什麼事情,他說:“沒辦法,給
我趕到這個點上了。如果當初我要是不同意,那我就是一次線的罪人,我還怎麼在這裏混。”提雪月說:“你打算怎麼辦?”封世頒笑說:“我也正要找你去呢,想問問你應該怎麼是好。”
提雪月說:“這樣下去肯定不行,你請假,請病假,等有了結果,我呼你。”封世頒說:“我這是逃避。”提雪月說:“現在,你不能在這裏呆著,這個事情,你左右為難,不如讓他們去頂
著。我告訴你,誰也頂不住,你請假也就一個星期的事,馬上就有結果。”封世頒說:“你們打算怎麼幹?”提雪月笑說:“我和馬副廠長應該沒有問題,可這裏還有班傑仁,佇全德呢。你
們長不了的,趕緊躲了,沒你事。”封世頒說:“好。現在也隻能這樣。有事,呼我。”提雪月說:“你歇罷,有事我會告訴你的。”
下午,封世頒到辦公室請假,說頭疼,回家了。第二天直接打電話到傳達室,傳達室老張到低壓分廠告訴汪泉飛說:“封世頒病了,請假幾天。”
馬崇季和提雪月兩個人一起來到低壓分廠,到了分廠辦公室,提雪月對汪泉飛說:“把你們一次線的召集來,馬廠長要給他們講話。”汪泉飛讓聶食去叫一次線的人,不一會兒,一次線
的四個人都到了。馬崇季說:“人都齊了嗎?”汪泉飛說:“封世頒請假了。”提雪月說:“請假幹什麼去了?”汪泉飛看了一眼提雪月說:“他病了,要休息幾天。”馬崇季說:“封世頒
是什麼病?”提雪月接過話說:“什麼病咱們就不管了,反正是病了。就給這四個人開會,等封世頒回來,通知我們。我們單獨找他談話。”提雪月笑著對大家說:“馬廠長來給大家講話,
說說廠裏的事情。大家不要緊張,隨便坐。”一次線的幾個人都各自找了椅子坐了。
馬崇季笑說:“中國曆史源遠流長,博大精深。李世民,大家都知道?那是,曆史有名的明君。他之所以能成為明君,就在於他果敢。玄武門之變,第一箭就是李世民射的,直接射李建
成,李建成當場死亡。這就是果敢。我們現在不談事情本身,對還是錯。就說這個人辦事情當機立斷,沒有拖泥帶水,婆婆媽媽。”提雪月在一邊聽著,想笑,強忍住了沒有笑出來。馬崇季
又說:“有一句名言大仲馬說的,果敢無戰不勝,剛毅無征不服。說的意思,跟我剛才講的李世民的果敢是一樣的。”汪泉飛說:“馬副廠長,您到底是要講什麼?”馬崇季笑說:“這是剛開
始,我先鋪墊下。善不可矢,惡不可長。意思是說,一個人不可以失去善良本性,不可以增長惡習。所以,我這次來是告訴大家,做事情要三思而行,給別人留有餘地,也必定是給自己留了
後路。如果,隻考慮自己,那終有一天災禍會降臨到自己頭上。”
馬崇季看看提雪月說:“提科長,我說的對嗎?”提雪月笑說:“馬廠長說的對極了,我深感歎服。”馬崇季又說:“廠裏讓我和提科長過來,是要向大家講明事情的嚴重性,做事要以
大局為重,個人利益的得失不要看的重了,有問題廠領導希望大家能夠提出來,如果大家提的是正確意見,我們會解決的。有問題大家說說看。”好久的沉默,馬崇季說:“沒有問題?”王
剛說:“我們工資要求透明,公布全分廠的工資分配。”馬崇季看著汪泉飛說:“這個不是太好辦,因為廠裏給各個分廠和科室領導有二次分配的權利。”王剛說:“我們人數比組裝和二次
線的人少好多,可我們的工資比組裝和二次線的還要低,這不合理。”馬崇季說:“這個是不是有內情?”馬崇季看著提雪月說:“你看看,我們不了解情況,廠裏貿然讓我們過來,唐突了
不是。”提雪月說:“你們說說,你們為什麼感到不合理,光憑人數多少不能說明問題。”王剛說:“幹一台櫃子,不管是銅排還是綁線,一次線的工時都應該比二次線多,可現在不是,比
如組裝十個工時,二次線十五個工時,我們才八個甚至更少工時。這合理嗎?”提雪月說:“工時計算,我是不懂,馬廠長您懂嗎?”馬崇季說:“我也不懂。有點難辦啊1馬崇季看看汪
泉飛說:“讓分廠廠長說說。”汪泉飛說:“你們來是幹什麼呢?是說工時來的嗎?”馬崇季不高興地說:“羿氏舛射,東野敗駕。多學學典故對人生有幫助。”馬崇季看著汪泉飛又說:“
這不是在解決問題嗎?工時不是重要問題?我們大家都應該端正態度,不要帶有情緒工作,那樣不能解決問題,反而會激化矛盾。”提雪月說:“我和馬廠長是代表廠裏來的,汪泉飛,你這
樣的態度是對廠領導有意見嗎?”汪泉飛說:“我意見大了。”提雪月打斷汪泉飛的話說:“你有何意見應該正麵對廠裏說,不應該把情緒帶到分廠裏,來影響生產任務的完成。你作為一個
分廠的廠長,應該知道廠裏的政策,與分廠職工共同完成廠裏交給的生產任務,而不是破壞生產。”
汪泉飛站起來說:“提雪月,你什麼意思?是我在破壞生產嗎?”提雪月嚴厲地說:“我現在說的就是你,你嚷什麼,你以為你還有理嗎?一個多星期沒有幹活,難道你沒有責任嗎?我
和馬廠長是代表玢書記來的,你這個態度,是對玢書記有意見?如果是對玢書記有意見,你現在就可以到上麵去說,我們跟你就沒得說了。”聶食趕緊也站起來笑說:“大家都是來解決問題
的,都坐。提科長,您這樣說就不對了,汪廠長怎麼會對玢書記有意見呢?您這也說的太過了。”提雪月板著臉說:“我說的過嗎?你是幹什麼的?分廠搞成現在這樣,就是因為汪泉飛在這
裏沒有起到好的作用。”馬崇季笑說:“大家怎麼都那麼大火氣啊!都平靜下。”汪泉飛說:“我看你們是來興師問罪的,不是來解決問題的。”提雪月說:“你這個態度就不是解決問題的
態度,你倒是蠻有理的,錯誤都是別人的嗎?你不認真的檢查你自己,反倒來指東說西,推卸責任。”汪泉飛說:“事情的起因就是我們分廠的產值核算改變了,總體工資少了,玢書記是知
道的。”提雪月說:“那你這意思是說,現在分廠這個局麵是玢書記造成的了?”汪泉飛說:“要不是廠裏這麼幹,還到不了今天這樣。”提雪月說:“你這樣說,我們就不談了。馬廠長我
們走了。”說完,提雪月憤然離開了分廠辦公室。馬崇季也笑著走了。
提雪月和馬崇季來到廠長辦公室,提雪月說:“汪泉飛把責任都推給廠裏,話裏話外,對您有很大意見。”玢詩笑說:“他說什麼了?”提雪月說:“汪泉飛說,要不是你減了他們分廠
的錢,還鬧不了現在這樣。都是因為您核算產值不合理造成的。分廠的矛盾激化,是因為您把廠裏的矛盾下放到分廠造成的。”馬崇季說:“汪泉飛態度蠻橫,完全沒有要解決問題的意思,
我就和提科長回來了。跟他再多說什麼都成了多餘的了。”馬崇季又說:“最重要的是汪泉飛不懂得感恩,忘記了您對他的信任與提攜,不能為廠裏分憂,不知道廠裏的難處,隻顧及自己,
又不能權衡分廠內部,自己不以身作則,又苛求別人。”
玢詩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窗前,看著窗外話語沉重地說:“曾經有人對我說汪泉飛,負德辜恩。這個人說的是對的。汪泉飛也太不識起倒了。”提雪月和馬崇季相互看看。玢詩轉過身
來,看著他們二人笑說:“你們辛苦了,回去辦你們的事。這個事情我來辦。”二人出了廠長辦公室,各自回自己辦公室了。
提雪月和馬崇季從低壓分廠走了以後,汪泉飛是百慮攢心,聶食對汪泉飛說:“你沉心靜氣的想想,這兩個人真是來解決問題的?我看是玢書記的意思。”汪泉飛說:“不一定是玢書記
的意思,這二人壞透了。看見有事,就挑撥是非,落井下石。提雪月最不是個東西。”聶食說:“提雪月惹不起,紅透了的人物。我們下一步咋辦?耗著不是個事兒。”汪泉飛說:“你等我
,我去找班傑仁問問。”
汪泉飛來到銷售科,進了最裏麵的屋子,張苗苗看見汪泉飛徑直往班傑仁辦公室去問:“汪廠長,您有事嗎?”汪泉飛腳步沒有停說:“我找班副廠長。”汪泉飛敲了班傑仁辦公室的門
,班傑仁讓他進來,說:“汪廠長來是說你們分廠一次線的事情嗎?”汪泉飛笑說:“什麼都蠻不了班廠長。是的,我是來請教您的,看看怎麼辦?”班傑仁桌上的電話響,班傑仁接起電話
,這個電話是玢詩打來的,她告訴班傑仁,讓他去找汪泉飛,跟他說說如何處理這件事情。汪泉飛坐在班傑仁對麵,他不知道,這個電話是玢詩打來的。班傑仁對著電話說:“好的,我知道
怎麼做。”班傑仁撂了電話,給汪泉飛倒了水,隨後說:“提雪月和馬崇季找過你了?”汪泉飛點頭說:“他們是來問我的罪的,哪兒裏是來解決問題的。”班傑仁笑說:“你們的事情不難
解決,關鍵是沒有找到方法。你找一次線所有的人談話沒用,當著你的麵怎麼能夠有人服從你。你應該個別人找。”汪泉飛說:“我找了,我找封世頒談話了。”班傑仁說:“你找的人不對
。王剛是領頭的,你不能找沒用。封世頒是個頑固分子,是死要麵子,活受罪的人,他一定不肯先出來幹活,找他沒有用。穀裏良是個精明的人,他不會為了一點小利而得罪其他一次線的人
,找他也沒有用。就剩下言林和李龍,你分別找他們談,給他們應有的好處,至少現在要給,並且安排二次線的人跟他們一起幹,就讓他們指點就行,你們再幫著幹一點,堅持兩三天,其他
一次線的人就幹活了。”班傑仁又和汪泉飛商量了細節,汪泉飛回分廠了。
班傑仁給玢詩打電話,告訴了玢詩他和汪泉飛說的話,玢詩在電話裏說:“汪泉飛敗德辱行,藪中荊曲,已經無藥可救。過幾天我們商量個辦法,你先考慮下,有成熟的思想告訴我,我
等你的音信。”班傑仁答應,撂了電話。坐在高靠背真皮椅子裏,仰望天花板想著事情。
當日晚上下班,汪泉飛讓聶食叫言林留下。差不多分廠的人都走了,汪泉飛叫言林說:“外麵隨便吃點飯,再聊聊天。”汪泉飛、聶食、言林、閻欣芬四個人來到一家小飯館,找了挨窗
戶的桌子,都坐定了,汪泉飛讓聶食點菜,他對言林說:“我們好久沒有出來吃飯。我記得我在高壓分廠的時候,你有時候過來辦事,我們不管是中午還是晚上,都外麵小撮一頓。”言林說
:“是啊,那時真好。”汪泉飛說:“當個領導是得罪人的差事,當初我就極力推辭不幹,玢書記非得讓我來當這個低壓分廠的廠長。本來我們關係都是挺好的,弄點工資不和睦,劃不來。
我很多時候也是有苦難言,你沒有在我的位置不知道這裏有多麼難,上麵擠壓你,下麵還不買賬,我在中間搞的我,下麵的人說我上麵得好處,上麵的人說我沒有管理好下麵,一言難荊”
言林說:“你找我出來,是跟我說分廠幹活的事?”汪泉飛說:“今天我們不說廠裏的事,我們就聊聊我們以前,哥幾個在一起多快樂。我是真的想回到以前。還記得嗎?有一次,我們幹高
壓,你們過來幫忙,安裝少油斷路器,你沒有把住,滑了手,我一把抓住了,那次好危險。”言林說:“是啊,我是腳下的凳子不穩,沒站住,手就滑了,那次還真的多虧你,要不,斷路器
掉下來,砸我腿上,腿非得廢了不可。”汪泉飛說:“那時多快樂,哥幾個在一起都沒的說,有事大家都幫忙,也沒有人計較個工時什麼的。現在,不同了,都看錢了,人情淡薄,沒有個冷
暖了。”
菜上來了,聶食招呼大家吃。閻欣芬說:“汪廠長可是不容易,上麵就不好對付,回來還要看你們臉色,我說啊,當什麼頭,沒用,還不如當個普通職工,活的自在。汪廠長,整天太累
,沒個休息。”汪泉飛喝了口酒說:“我也是為了,我以前這幾個哥們,都不容易,要是能相互體諒該有多好。”聶食拿了酒杯對言林說:“來,喝一個。”說完,一口幹了。言林也幹了。
汪泉飛馬上給言林倒酒。言林說:“我也是被他們說的,又不能不跟他們一起走,大家都在一起,不跟他們搞好關係,怕是會被孤立。”汪泉飛說:“我們不談這個。喝酒,來。”說著端起
酒杯,言林也拿了酒杯,幾個人又喝了一會兒。言林說:“閻會計,也這麼能喝?”閻欣芬笑說:“我喝一點就臉紅,喝不多的。”聶食笑說:“看欣芬臉紅紅的,多漂亮。”閻欣芬說:“
得了罷你。你臉也夠紅的了。”汪泉飛對言林說:“這幾個一次線的人,就我們兩個關係最好,所以今天叫你出來敘敘舊。真心對待你的也就是我,你和他們不是一路人,他們心眼太多,你
是實在的人,做人最老實,這也是我最看中的。”汪泉飛喝了口酒又說:“你也看見了,提雪月是怎麼跟我說話的,估計裏麵有玢書記的意思,過不了多久我就下來了,那時我們平等了,但
我希望有你這樣的朋友,不管是我當廠長的時候,還是作為普通職工的時候,我們都是最好的朋友。”汪泉飛語重心長地又說:“別人我不管,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不管。你抓緊幹活
,後麵還有好多事,廠裏要問罪你們,你別和他們在一起混,沒有好的結果。”
言林吃口菜說:“還會有什麼事?”汪泉飛說:“班傑仁跟我說了,要放棄你們,重新招人幹活,現在人不是有的是。你可以這樣,我給你安排兩三個二次線的人,你就指點她們幹幹,
不用你幹。這樣其他的一次線的人也不會說你帶頭幹活,你指導二次線的人,我單獨給你加錢,你不用幹,工時都歸你,二次線的人我再單獨給她們,你不用管。這樣,不是挺好的?”言林
沉吟許久。汪泉飛說:“你掂量掂量,在燦川開關廠這些年,我不希望我的朋友,最後落得不好的境地。我是為了你好,才跟你說這番話的,不是為了我自己,你們都不幹,也自然有辦法。
明天你就知道了。”幾個人又聊了會兒,酒足飯飽後,各自找路回家。
第二天早上,秋敷帶著DOMINO分廠兩個一次線的職工來找汪泉飛,汪泉飛給他們安排了幾台特別著急的配電櫃,言林看見後去找了聶食,聶食給他安排了兩個二次線的人,主要的活還要
言林幹,二次線的人不是不會幹,汪泉飛已經跟這兩個二次線的人說了,你們就管帶帶螺絲,拿拿東西,其它的不用管。
兩天後,封世頒來上班,到男更衣室。王剛看見封世頒後說:“你可來了,給你幾台櫃子,你趕緊去幹活。你再要不來,非得開除你不可。”封世頒說:“我生病了,現在還沒有太好。
我試著幹兩台櫃子看看。”王剛說:“當初,就言林小子嚷的歡,沒想到,出賣咱們的就是這小子,以後少跟他來往。”封世頒說:“每個人都有難處,也不能都怪他。我們本身也有不少問
題,這個事情,開始做的時候就魯莽,不應該這樣辦事的。我回家想了好久,應該還有更好的辦法來解決事情,這樣做,不但不能解決事情,反而適得其反,我們弄的很被動。就當是個教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