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能捂著嘴,淚眼婆娑地向周圍看去,眾人躲避她乞求的目光,議論紛紛。兩個男人趕忙來抓她的胳膊,常能絕望地放棄了反抗,任由那兩個男人拖著她向馮媽媽走去。
喃月暫時也沒想到別的法子,隻能先答應下來:“好,就依了馮媽媽。隻不過,我一時也拿不出這麼多銀兩來,這裏是一百兩,先做定金。您先把常能的賣身契給我,等我湊夠了銀兩再來跟您贖人和籍契如何?”喃月內心感慨自己電視劇看得夠多,知道這買賣奴仆身契和籍契一樣不能少。
馮媽媽見喃月真得拿出了一百兩出來,咽了口水接過。買常能就隻花了二十兩,本就不虧了。“也不是不行,不過你要什麼時候給我剩下的?若是一年兩年的,我還一直養著這不掙錢的人不成?”
喃月抿了抿嘴,“半年,最多半年,我就給媽媽湊齊。”
馮媽媽看了一眼哭得梨花帶雨的常能,“半年可不成,最多三個月,你若不來,我可就派她接客了。到時候憑你拿著身契也不好使,我自有說法讓她自願接客。”
“那就按媽媽說的,三個月。”
馮媽媽嗯了一聲。
“還有常能的身契。”喃月提醒道。
馮媽媽去懷裏掏了一下,眼睛眨了眨,“常能的身契叫我放園子裏了,不如姑娘和我去取?”
喃月衣袍下的手攥緊,麵上笑容更盛,“您別再拿我打趣了,像您這麼精明能幹的人,出來抓人怎麼會不把身契帶在身上,那萬一有個不長眼的,誣陷媽媽是土匪強盜呢?”
馮媽媽隻得從懷裏掏出了常能的身契出來,拍在了喃月手上,“哼,倒是小瞧你了。”
說罷,就帶著常能離開了,常能頻頻回頭,聊楚挽著喃月的胳膊,神色不忍。
目送她們走遠,人群也就散了。
“姑娘,咱們哪有那麼多銀子啊!”
喃月摸著脖子上戴的金鎖,打聽到一家當鋪。
“不可!這是老太爺花重金給您做的。”聊楚攔在喃月的前麵。
喃月道:“那更好,說明更值錢。”說罷就饒過聊楚,走向當鋪。
當鋪裏麵隻有一個小夥計,倚著胳膊,垂著腦袋。
“我要當東西。”喃月說話的聲音稍稍大些,小夥計揉了揉眼睛。
“姑娘當什麼”
“您給看看這金鎖值多少?”
夥計用手絹包著金鎖,仔細看了看。
“最多一百兩。”
喃月蹙眉,“你莫不是欺我人小,唬我?”
夥計歎了口氣,“姑娘不是我糊弄您,您這金鎖確實用了巧,看得精致。可那得也是京城能叫得上價,咱們這小地方,也就能抵金子錢。”
喃月接回金鎖,隻得退了出來。
“姑娘!李嬤嬤有!當初夫人給拿了好多銀錢,都在李嬤嬤那了。”聊楚忽然想到了,急急忙忙說道。
喃月點了點聊楚的額頭,“不早說,走,去找李嬤嬤去!”
聊楚笑嘻嘻地跟在喃月的身後。
這個李嬤嬤就是喃月的奶母,當初主持就隻讓她身邊跟著一個人。聊楚又小,不能放她自己在外麵,隻能讓李嬤嬤住在外麵了。
聊楚來之前特意從常蓮那打聽到了李嬤嬤的住處,二人來到一戶小院子門前,敲了幾下門,門內一個聲音答應了一句。
“李嬤嬤見到姑娘一定高興壞了!”聊楚笑著扒著門縫往裏瞧。
喃月沒有搭話,她可不這麼認為。
門開了,是一個婦人。
“李嬤嬤呢?”聊楚向裏麵張望。
婦人上下打量了一下聊楚和喃月,看到兩個人穿著灰撲撲的尼姑服,有些輕視。“我夫家姓孫,你們找錯人家了。”說完就要關門。
“哎,這明明是李嬤嬤家,怎麼姓孫了?”聊楚攔著不讓她關。
婦人神色不耐煩,“我說你這個小姑娘怎麼回事?你們找錯人家了,快走吧!”
“這位姐姐,我們二人是這山上德安寺的香客,一直在這寺裏借住。這個李嬤嬤是我的奶娘,如今我與她是多年未見,很是惦記。若是您知道她的去處,還望告知,阿彌陀佛。”喃月雙手合十,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