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見到他毒發的人毫無疑問都沒了活口,這件事絕對不能外傳。
更何況這家夥對自己影響頗深,若是被旁人知曉......
倏地,蕭徹寒眉眼閃過狂傲和不屑。
區區一個奶娃娃,他蕭徹寒會護不住?
他對海大全囑咐幾句,再看了蕭雲棲一眼才轉身離開。
蕭雲棲這一睡睡的十分不安穩。
夢中,她因為沒能把蕭徹寒解毒,被毒發的便宜爹反反複複掐死幾百次,再被造反成功的男主砍殺了幾百次,再醒來時,疲憊不已。
喉管的傷因為她最後關頭喝了靈泉水的緣故,已經好的七七八八,隻剩下脖子上一圈淤青。
她坐起身來,入目的環境陌生極了。
她沒在南五所,這裏是哪裏?
難道是便宜爹把她圈禁了?
畢竟在原書裏,凡是見過瘋批晉帝毒發的人可是沒一個還能喘氣的。
自己身份特殊,便宜爹沒殺她,肯定也不想讓她說出去,該不會圈禁她後再——
“把我毒啞了......咦,我還能說話?”
蕭雲棲摸不著頭腦,見殿內毫無一人,便跳下床往門口走去。
然而還沒打開門,一群宮女推門而入。
為首的小福子見蕭雲棲光著腳站在冰涼的地麵上,大驚失色:“哎呦我的小殿下,您怎麼下塌了?太醫說您身子虛弱,不宜挪動的。”
半推半就地被一群宮人簇擁著上塌,蕭雲棲問:“我父皇呢,現在什麼時辰了?”
“現下正是陛下上早朝的時辰,天色尚早,您要不要在休息一會兒?”
蕭雲棲擺擺手,追問:“這裏什麼地方?”
“這是太極殿的側殿,要知道這兒不僅是後宮嬪妃就連後宮嬪妃都沒在在此處過夜,您可是第一個呢,陛下對您是十分上心了。”
蕭雲棲一臉古怪,蕭徹寒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
她這裏的動靜沒瞞過蕭徹寒,剛下朝,海大全便將消息稟報了上去。
“太醫已經診完脈了,七公主脖頸的傷沒什麼大礙,隻不過受了驚嚇,怕是要多喝傷幾天安神藥。”
見蕭徹寒沒有言語,海大全小心翼翼地詢問:“陛下要不要去看看公主?”
“孤的行蹤何時需要你來安排?”
蕭徹寒斜他一眼,海大全一個激靈,當即縮了縮脖子,不敢置喙一句。
殿內氣氛壓抑,有人來稟告貴妃求見,打破了僵局。
蕭徹寒眉頭擰了擰,壓著眉眼將手中的奏折摔在桌案上。
海大全忙躬身下去,本想將楚貴妃請離,誰知道對方竟然真的有事來求陛下。
“啟稟陛下,楚貴妃是為了三公主過來的。”
三公主?
蕭徹寒神情不變,卻是鬆了口:“讓她進來。”
楚貴妃款款走進來,請過安後,嬌豔的容貌似嗔似怨:“陛下。”
蕭徹寒依舊是冷臉:“皇兒怎麼了?”
楚貴妃嬌媚的神情收了收,婉言道:“半夏自打受傷後便一直想念陛下,午膳時更是想要親自過來給您請安......”
蕭徹寒轉了轉拇指的扳指,片刻道:“等孤忙完得空便去看她。”
這種搪塞話楚貴妃當然聽了出來,她抿唇,突然問:“聽聞七公主最近沒回南五所,她小小一個人兒,怕不是走丟了吧?”
蕭徹寒終於抬眼看她,楚貴妃笑了笑:“自然,七公主吉人自有天相,臣妾已經處置了侍奉公主的奴才們,都是他們看管不利,縱容七公主違背了您的禁足令......”
海大全聞言,偷偷覷了眼陛下的神色,隨即將頭埋的更低了。
隻等著看蕭徹寒這楚貴妃當真以為自己手眼通天了不成,先是縱容親女惡犬傷人,後又將七公主關在佛堂不給飯食折磨。
陛下可都記著呢,如今竟然還欺負七公主稚年,顛倒黑白......
果然,蕭徹寒冷聲打斷了楚貴妃的訴苦。
“既然你這麼疼惜皇兒,不如便去佛堂跪兩天替皇兒祈福,協理六宮的權利先移交給德妃和陳妃吧。”
楚貴妃溫婉的笑容陡然僵在了臉上,她懷疑自己聽錯了:“陛下臣妾......”
“海大全,送貴妃回宮。”
“是,娘娘您請吧。”
看著蕭徹寒重新拿起了奏折,楚貴妃便知道這聖旨不容改變,隻能銀牙緊咬著體麵地離開。
好在蕭徹寒送她回去時,派人送了不少珍惜寶物給了三公主,是以,貴妃惹怒聖上的消息暫時被瞞了住。
回去後,楚貴妃告病關了宮門,擋了不少別宮的眼線。
“砰”的一聲,殿內陡然傳出一陣瓷器碎裂聲,宮人們噤若寒蟬。
“陛下這是何意,怎麼好端端要奪了我的權利?”
楚貴妃銀牙緊咬:“難道陛下是在為那小兔崽子出氣?”
楚貴妃的心腹常嬤嬤忙勸:“這怎麼可能,誰不知道七公主從小便不得盛寵,老奴還聽說陛下曾經把她丟到了鬥獸場裏,壓根就不待見這位。”
楚貴妃驚道:“當真,可她為何還活著?”
“這才是詭異之處,聽說當時百獸竟然都聽了她的號令,肯定是她身上有蹊蹺,否則怎麼可能這般靈異?”
楚貴妃臉色一變:“既然如此,那半夏的傷果然是那小崽子故意為之,和這群畜生為伍,能是什麼好東西?本宮要去見皇上,讓皇上替半夏做主!”
見楚貴妃竟要強闖出宮,常嬤嬤膽戰心驚:“使不得啊娘娘,您尚在禁足,絕不可違抗聖意,再說,太極殿堅如磐石,別說活人了,連丁點消息都露不出來,您怎麼能見到陛下?”
“不若先養精蓄銳,等您重新奪了權,想要弄死一個不受寵的公主,豈不是易如反掌?”
楚貴妃憤恨道:“那也不能讓她在外麵快活,你去找人給陳妃傳話,讓她務必把人給本宮找到,本宮絕不會放過她!”
蕭雲棲從小福子嘴裏得知了便宜爹給蕭半夏送了無數珍寶的消息。
她撇撇嘴,嘴裏的糕點一點滋味都沒了,這便宜爹可真是恩將仇報!
越想越氣,蕭雲棲反身蹭下床,在小福子的驚呼中,端了一杯苦兮兮的湯藥,吧嗒吧嗒邁去了正殿。
“父皇!”
在欣賞名家畫作的蕭徹寒聽到了由遠及近響起的歡快腳步聲,眉頭輕微一動。
他不緊不慢地靠在了椅背處。
任由蕭雲棲嘿咻嘿咻的跑到他跟前,眉眼彎彎把灑了一路的東西往自己身前一遞。
“父皇病啦,要喝藥~”
奶聲奶氣的話音再配上一臉童真,要不是蕭徹寒看出她烏溜溜的眼眸藏著壞,還真以為是個貼心小棉襖了。
不過蕭徹寒不以為意,一個小崽子罷了。
但他不知道全世界最快的就是小孩子的手。
他剛要開口讓海大全把人丟出去,小腿便猛地一熱。
漆黑的湯藥灑了他一身,刺鼻的苦味蔓延在了男人濕透的褲腳上。
蕭雲棲啊呀一聲,捂著鼻子很嫌棄:“父皇好臭哦。”
滿堂寂靜一片。
蕭徹寒:......
逆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