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半夏離開時吵嚷著要挖掉侍衛的眼睛,侍衛們都被帶走,正好給蕭半夏留了機會。
她大搖大擺的走出來,先在南五所逛了一圈,大致解了布局後,暗戳戳遛去了最近的宮門。
宮牆高聳威嚴,侍衛五步一人,過往馬車都要仔細檢查,厚重的宮門更是需要十人合力推開。
蕭雲棲想趁著夜黑風高偷溜出去的打算徹底黃了。
垂頭喪氣的蕭雲棲隻好轉身離開,準備看看別的宮門是否也這般無孔不入,再不濟角門總會有漏洞吧。
然而,蕭雲棲十分高看了自己這副小身子,走了不到一個時辰就累的氣喘籲籲。
無奈,她隻能打道回府。
誰知方才還空無一人的殿宇前,竟然圍了一層的侍衛。
見到蕭雲棲時,二話不說帶她去見了楚貴妃。
蕭雲棲被摁在地上,聽到了內室母女兩個說話聲。
“母妃我沒臉見人了,那兩個侍衛......”
“已經處理好了,你這傷需要靜養,往後一個月都別想出去了。”
“我......那也不能饒了蕭雲棲那個災星,要不是她,我怎麼會被兩個狗給咬傷,母妃你一定要給我報仇!”
“你放心,母妃肯定會的。”
等楚貴妃安撫好蕭半夏出來後,便看到了跪在地上的蕭雲棲。
蕭半夏的屁股四個血淋淋的窟窿,人也被嚇得瘋瘋癲癲,想起女兒遭的這些罪,都是由這個小賤種造成的。
楚貴妃一時怒火攻心,朝她砸下一個大花瓶,咣當一聲,花瓶碎裂。
要不是蕭雲棲躲得快,頭肯定會開花。
殿內的宮女嬤嬤跪了一地。
“你還敢躲?”
周圍都是人。
蕭雲棲麵上被嚇到了,紅著眼眶委屈極了:“貴母妃,小七真不是故意的,是三姐姐要放狗咬窩,可不知道為什麼狗狗會咬三姐姐呀。”
“那也是因為你才導致半夏躺在床上的,如今你卻絲毫未傷,三公主說的沒錯,你果然是個災星!!”
楚貴妃又摔落了一個茶盞:“來人,把她給我關進小佛堂裏為三公主祈福,給我關上三天三夜!不準給她飯吃!”
“貴母妃,窩不要去佛堂嗚嗚嗚。”
蕭雲棲在臨走時突然站起來跑過去抓住楚貴妃,眼淚吧嗒吧嗒的掉著:“貴母妃,求求你了嗚嗚。”
“放肆,給我滾開!”
蕭雲棲在楚貴妃踢過來前立馬讓開,反倒是用力過猛的楚貴妃被這麼一閃,竟然結結實實摔了個屁股墩。
“啊!”
“娘娘!”
蕭雲棲偷笑,在人仰馬翻前主動抓住一個宮女的衣角:“走吧,我們去小佛堂叭。”
宮女一愣,被蕭雲棲提醒了才領著人去了小佛堂。
咣當一聲。
小佛堂的門被上了鎖,窗戶也被釘死,有兩個嬤嬤守在外麵。
蕭雲棲絲毫不在意,吧嗒吧嗒坐在了蒲團時,衝著佛祖拜了拜,然後小爪子摸向香案,一邊吃供果一邊玩蒲團。
酒肉穿腸過,百無禁忌嘛。
小佛堂裏很暗,蕭雲棲吃著吃著還睡了飽飽的一覺。
再醒過來時,外麵天色昏暗,秋風蕭瑟,傍晚更是冰涼。
小佛堂裏的她如同被人刻意遺忘了般,沒人來送保暖衣物。
蕭雲棲打了個哈欠爬起來,到門縫旁邊看了一周,大概是看守的嬤嬤也怕冷躲開了,總之此時的門外沒人把手。
黑洞洞的房間裏隻有幾隻蠟燭在燃燒,四周又沒半點動靜,氣溫如此冰冷。
要換成別的三歲小孩,早就被嚇傻了。
不過蕭雲棲不是普通小孩,她先是在蒲團上一陣忙活,看著蒲團上立起來特別像小孩子的造型,放心地從空間裏摸出個毛毯來,蓋住自己又睡著了。
嬤嬤半夜打著哈欠來看時,果然看到了跪在蒲團上的黑影,小聲呸了一聲打著哈欠又去睡了。
隻不過她想不到,在她離開沒多久,有抹黑影冒了出來。
翌日上朝前,暗衛將這件事告知了永夜帝。
聽到七公主被楚貴妃關在了佛堂裏受苦,海大全心疼壞了,可有了上次的教訓,他不敢隨意說話,隻殷切的去看陛下。
誰知蕭徹寒沒有半點關心,隻冷冷問:“這就跪了一夜?”
“回陛下,是。”
蕭徹寒垂眸,淡漠道:“往後她的消息不用再報上來了。”
“是。”
什麼祥瑞什麼福星,怕也隻會訓幾隻畜生罷了。
區區一個小佛堂便困住了她。
蕭徹寒起身,突然渾身血液翻湧,他站定閉眸,額頭青筋直冒。
“陛下!”
海大全臉色大變,匆忙將藥丸找出來,如今半年之期快到,陛下的毒越發嚴重了。
蕭徹寒揮手打落藥瓶,眼眸淩厲:“無礙。”
蕭雲棲:“阿嚏!”
她剛被凍醒,忽而身上各處傳來劇痛。
“嘶......”蕭雲棲下意識去找傷口,結果找了半天才想起,這是便宜爹那邊的情況。
隔了這麼遠居然還能共感到,這便宜爹真是造孽,蕭雲棲咬牙飲下一口靈泉水。
然而痛感絲毫沒變輕。
蕭雲棲疼的四處打滾,隻覺得全身骨頭跟被一千根一萬根鐵釘同時砸入,反反複複,天靈蓋都要痛飛了。
直到一炷香後才堪堪停止。
蕭雲棲渾身冷汗淋漓,躺在蒲團上雙眼無神,仿若死過一回。
不用等到月圓之夜,她如今就能確定,便宜爹果然沒吃帶著靈泉水的糕點!
這倒黴爹!
蕭徹寒緩過神,突然發覺鼻子竟然有些癢意。
這是毒素加深的反饋?
蕭雲棲摸了幾個供果,墊了墊肚子才歎了口氣。
救吧,不救就得一起死。
救不了也要把他們之間的羈絆給斷了。
不過,救人第一步得出去吧。
蕭雲棲看了眼緊閉的房門,釘死的窗戶。
雖然有蠟燭,可若是放火,楚貴妃肯定不會讓人救火,反而還會再給她鎖上一把鎖。
直接讓她葬身禍害,一了百了。
可不能用火來生事,那該怎麼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