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氏在屋外聞著那濃鬱的雞肉味,咽了咽口水,按捺住內心的怒火,大聲吆喝道:“大丫,二丫,都死了不成,趕緊滾出來洗衣服!”
在這裏說一句,柳家所有人的衣服,全是大丫姐妹一手搓洗幹淨的。
以前原主不幹人事,還覺得天經地義。
溫好冷冷一笑,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這個惡人,少不得由她來做。
“我跟她們一起去。”溫好帶著柳意可她們走出來。
邵氏防著她,懷疑道:“你又想生什麼幺蛾子?”
“娘,誰讓我們母女倆沒本事,少不得要靠大房養著,是時候回報一下了。”溫好說得比唱得好聽。
蔣氏站在屋裏,聽著心裏膈應。
這個二弟妹太能鬧了,總是一驚一乍的,讓人防不勝防。
可她又懶得出聲,以前也沒幹過洗衣婆子的活計,現在有人代勞,幹脆裝死算了。
“你又想幹什麼?”
柳意可看溫好真的拿細嫩的巴掌搓洗衣服,威脅道,“我告訴你,你再胡鬧,奶就要把我們趕出去,到時全家老小吃西北風去!”
柳意安蹲在溫好身邊,護犢一般,瞪著大姐,嗚嗚嗚叫起來。
娘親會法術,才不會吃西北風呢!
娘親可厲害了!
溫好嘴角噙著一抹冷笑:“你們想做柳家的使喚丫頭,盡管老實,老娘可受不得這氣。”
隻見她尖尖的指甲往蔣氏的衣服猛地一戳。
好好的衣服,破了一個大洞。
在女兒們目瞪口呆之下,她又拿起邵氏最愛的絳紫色棉衫,如法炮製。
隨即,她站起來,大驚失色道:“娘,大嫂,不好了!”
聽到她的驚呼聲,正在炕上給大孫子納鞋底的邵氏,眼皮猛地一跳,連穿鞋也顧不上,衝出來,大聲嚷嚷道:“哭喪呢,叫什麼叫?”
“娘,我不小心把你的衣裳給戳破了。”溫好舉起衣服,可憐巴巴地說了一句。
邵氏氣得差點原地去世。
看到蔣氏黑著臉走出來,溫好又委屈道,“大嫂,你這件衣服不貴吧,我也給洗爛了,多少錢,我賠給你?”
蔣氏的心卡到嗓子眼上,差一點就迸出來了。
“弟妹,你也是好心,我怎能讓你賠錢呢。”她咬牙切齒道。
她一定是故意的。
可她沒有證據!
她快步走來,將大房的衣服奪了去。
本以為她故意作惡也就算了,沒想到,柳意欣也可憐巴巴地說了一句:“大娘,我也把大伯的袍子搓爛了......”
這丫頭還特地走到溫好身邊,嫁禍她道:“是我娘說的,大伯的袍子金貴,要熱水洗。”
熱水洗?
蔣氏一個趔趄,差點摔個狗啃泥。
她的聲音陰惻惻道:“不怪你,下回我們大房的衣服,大娘自己洗。”
柳意欣也分不清是有溫好撐腰,膽子肥了,還是想嫁禍給溫好。
總之,她此刻的心情,從未有過的舒坦,仿佛喝了蜜糖一樣。
原來,懟人的感覺這麼爽啊。
難怪老巫婆是個嘴替,動口不動手。
邵氏眼睛瞪得大大的,比衣服上的洞口還有猙獰可怖。
這件衣服,她平時都舍不得穿,要不是看老大一家回來,才穿得隆重一些。
沒想到,被死賤婦給毀了!
“賤人,看我不撓花你的臉!”她舉起巴掌就要打溫好。
一旁的蔣氏看得熱血沸騰。
快,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