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氏臉色一緊,要不是京城得罪人待不下去,他們也不至於像過街老鼠一樣逃回老家來。可老家的房子,真的寒酸啊。
敗落的院子,多少年了,還是這般老破舊,哪哪不順眼。
老二又成活死人,他們還要養著二房一大家子人......
“弟妹,一切好說。”蔣氏還沒有作聲,柳向陽率先開口道。
看到丈夫目不轉睜地看著溫好,蔣氏心裏一陣膈應,忙岔開話題。
“娘,月兒跟來福住哪裏?”她詢問邵氏道。
大房的房子在東屋,卻隻有一間,如今兒女大了,家裏的房子明顯不夠住人的。
邵氏指著東邊的房子道:“來福住老三旁邊那間,月兒不如跟奶奶睡可好?”
“不,我要自己一個人住!”柳月滾進蔣氏懷裏,撒嬌打滾道。
蔣氏露出為難的樣子:“這可怎麼是好?”
邵氏眼睛骨碌碌地轉了一圈,對著柳意可姐妹命令道:“大丫二丫,你們搬到草屋住,把房子讓給月兒!”
柳意可姐妹認命似的垂下頭,好不容易才搬回去,沒想到又被趕了出來。
見怪不怪了。
“這,這怎麼好意思啊。月兒,看你幹的好事,兩位妹妹都沒有地方住了。”蔣氏嘴角微微上翹,帶著小小的得意,嗔怪女兒道,“要不然,你跟妹妹們一起住可好?”
柳月冷哼道:“我才不要跟她們住,臟死了!”
“大哥大嫂,不如把我西屋的大房子讓出來給大侄女吧。”溫好掩著淚,可憐巴巴道,“怪她們的爹病重了,剩下我們孤兒寡母的,沒個依靠,難怪娘瞧不上我們了。”
這話直接打臉柳家人。
邵氏臉色鐵青,而蔣氏卻臉色驟變。
她剛回來,要是被村裏的人知道大房把二房擠兌連地兒也沒了,還不知道傳出什麼風言風語的。
蔣氏賠著笑道:“瞧弟妹說的,月兒怎敢要你的房子呢,你說笑了。”
溫好冷哼一聲:“就算把房子全部給大房又如何,直接分家,我帶著孩子淨身出戶便是。是娘又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做給誰看呢?”
她攬著柳意可姐妹的肩膀,往自己屋裏帶去,大聲道:“草屋是畜生住的地方,你大娘怎敢讓你們住草屋,傳出去,她就是壞人。算了,老娘大發善心,你們跟我擠擠吧。”
這話令蔣氏再也繃不住,追上前去,質問道:“溫氏,你什麼意思?”
溫好回眸一笑:“大嫂,字麵上的意思,你是文化人,自個兒琢磨去。”
蔣氏眼睛微眨,氣得胸口起伏。
柳向陽將邵氏拉到一旁,詢問道:“娘,溫氏是怎麼回事,怎麼變了一個人似的,處處跟您作對?”
邵氏有苦難言,啐罵道:“死賤人水性楊花,勾引老三,害死老二不說,眼下不知道被哪個野男人勾了魂,吵著要分家!”
柳向東見大哥注視著自己,忙道:“大哥,不關我的事,是溫氏勾引我在先的。”
“二弟還沒有死呢,溫氏就是你的二嫂,你怎麼能幹出這等丟臉的事,咱們家還要不要臉?”柳向陽冷聲道。
蔣氏走來歎氣道:“我看溫氏對我們一家怨念頗重的,一家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你管她做甚,正好打壓一下她的威風。月兒,奶奶給你收拾一下房子,保證讓你住得舒坦。”邵氏說著就去收拾房間。
蔣氏一臉憂愁地看著溫好的房間,對丈夫道:“相公,你說弟妹真想自立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