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婉應了聲是,並未多問,她向來聽娘娘的話。
齊墨寒雙唇緊抿,一個孕婦竟要自己沐浴?
說沒古怪都沒人信,那丫鬟也是心大,真留她自己一人。
盛顏歡褪去裏衣,走進浴池。
鳳寧宮角落有一處暖池,常年有溫水自流,泡起來很舒服。
她僅穿一件紅色鴛鴦肚兜,原本就白皙的肌膚在紅色襯托下越發晶瑩剔透,白到紮眼。
齊墨寒在她脫下裏衣前已經閉上眼睛躺在屋頂上一動不動,像是個木頭人。
她洗了很久很久,齊墨寒不耐煩地睜開眼睛,冷冷地瞪著浴池中的女人。
難道,她真的隻是想泡個澡?
“嘩啦——”
盛顏歡突然從水中站起來,慢慢往岸邊走去。
齊墨寒躲避不及,看了個正著。
女人肚兜濕透,緊緊貼在身上,將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完美勾勒出來。
他眼力極好,能清楚看到一顆顆水珠沿著她光潔額頭流至下巴,滴在水裏,波瀾不止。
齊墨寒呼吸一沉,收回目光,起身準備離開。
誰知,裏頭傳來一身嬌叫聲。
回頭一看,盛顏歡竟滑倒在池子裏。
水光四濺,四肢撲騰,卻無法起身。
“救......救......我......咕嚕......”
齊墨寒盯了片刻,目光看不出來絲毫情緒。
突然,他指尖輕彈,一顆珠子直接將浴池外的屏風擊倒。
發出“砰”一聲巨響。
外頭的人都聽見動靜,趕緊跑進來將盛顏歡救起。
盛顏歡吐了幾口池水才緩過來。
她臉色蒼白無色,一直喘大氣。
“快傳太醫。”
宮女們急得不行,皇後肚子金貴,萬一出了什麼事,她們擔不起,死去的王福就是下場。
“不必,本宮休息片刻便好,春婉,過來更衣。”
“是,娘娘。”
齊墨寒臉色稍沉,他怎麼越發看不懂這個女人。
【宿主,齊墨寒走了。】
盛顏歡窩在被子裏,眉梢揚起。
她原本以為,他見死不救。
畢竟她死了,肚子的孩兒也會死,將來就不會有人會威脅到他的位置。
【宿主,齊墨寒是太上皇弟弟寧王親兒子,是正統血脈,入軍營十年,該有的仁慈之心,他都有。】
【嗯?】齊墨寒不應該是......
【當年太上皇和寧王爭奪王位,太上皇抓寧王妻子威脅他放棄,寧王深愛妻子,便放棄了。
後來寧王便和依陽公主留在雁門關守城,抵擋匈奴。
寧王有一兒,依陽公主有一兒一女。
十年前,寧王出征,齊墨寒和依陽公主的兒子,就是平樂侯跟著寧王一起上陣殺敵,戰爭到尾聲,即將勝利前,寧王和小侯爺在營中被刺,等齊墨寒打獵回來時,屍體都涼透了。
好在雁門關偏遠,表兄弟長得相似,齊墨寒又極聰明,立即便隱藏身份將自己變成了平樂侯,可戰爭結束後,他娘親和依陽公主也慘遭刺殺,表妹也失蹤了......】
盛顏歡撐著腦袋,眼簾懶懶垂下。
【他爹是太上皇所殺?】
事情巧合成這樣,隻能是人為設計。
【正是。】
他最親近之人已經全部死幹淨。
她和他的仇人,是一樣的。
盛顏歡閉上眼睛,她這樣的身份要靠近他,很難。
他滿骨子仇恨,心如鐵石。
狗皇帝,也活得夠久了。
或許,她可以先把皇帝殺掉,讓他高興高興。
翌日清晨。
盛顏歡大清早起身看望太後,隨後就去看皇帝。
皇帝仍然在寢宮睡著,臉色紅潤,似乎叫一下就會醒來。
太醫說陛下外傷已大好,醒不醒看天意。
這麼說,前世狗皇帝的死,估計也是齊墨寒做的妖。
盛顏歡擰幹毛巾,輕輕擦拭著皇帝的臉。
【有慢性毒藥嗎?十天就死那種。】
係統:【有的,宿主,需要嗎?】
盛顏歡微微一笑,【下吧。】
係統:【滴,毒藥已投發在水裏,您隻要給他擦夠十次臉,皇帝就會暴斃而死,無人查到蹤跡。】
【很好,對了,我不會中毒吧?】
【放心,係統毒藥對您免疫,除非您需要......】
盛顏歡淡淡勾唇,動作越發輕柔。
齊墨寒一進來就看到這一幕,眸中波瀾不驚。
“既然王爺來了,那本宮就不打擾你們相聚了。”說完起身就要走,似乎將兩人之間發生的鬧劇全部拋之腦後。
“娘娘,急什麼,坐下。”
他聲音低沉,叫著娘娘兩個字,卻帶著說不出的蠱惑。
盛顏歡略微遲疑,轉身輕笑道:“王爺有話直說。”
齊墨寒站在她身後,俊臉溫沉,說出的話卻驚為天人。
“你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
盛顏歡眨了下眼,“當然是陛下的。”
“撒謊。”
消息稱,盛顏歡進宮近一年來,皇帝對她視若珍寶,她如同籠中雀,無法逃出生天。
除了貼身婢女,確實隻有皇帝能她的寢宮。
可,皇帝絕不可能生育。
盛顏歡噗一下笑出聲,“王爺,你不相信本宮也沒辦法。”
她的眼睛滿是笑意,靈動又無辜,像一隻軟綿綿的小白兔。
“本宮先走了,您慢慢想......”
“噠噠——”
盛顏歡還沒來得及轉身,胸口一麻,緊接著全身僵住,除了腦袋其他地方一動都不能動。
【親密度+1】
“孤有的辦法讓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