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玥不回答,他便迫她出聲。
一開口,聲音媚得讓宋玥恨不得鑽進地裏。
“你是時淮川……”
時淮川卻不打算就這麼放過她,“再說!我是誰!”
帶著哭腔的嘶啞嗓音一遍遍重複著:“時淮川……你是時淮川!”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
直到宋玥嗓子啞得說不出話,站都站不穩了,才被勉強放過。
她心裏有氣,強撐一股勁不肯睡過去,獨自在浴室清理幹淨後,走到客房去睡。
時淮川沒再逼她,快速洗了個澡以後,讓人送來消腫止痛的藥膏。
拿著藥膏去推客房的門,發現被反鎖後,又找來鑰匙打開門。
客房裏提前點好了消除疲勞安神的熏香,宋玥睡得很沉。
時淮川掀開被子,宋玥雪白的皮膚上到處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跡,有一處更是紅腫不堪。
他眸色一暗,挖了藥膏輕輕塗上去,又幫她將衣服掩好,目光觸及小腹那道傷疤時,手指微頓。
初次看見這道疤痕時,時淮川心頭湧現出一種瘋狂大膽的猜測。
後來他便讓人查了,這疤是她出國第二年,急性闌尾炎動手術留下的。
露台上,時淮川掏出煙盒隨手敲出支煙,風有些大,打火機打了好幾次,才將煙點著。
他目光出神眺著遠處,連著吸了好幾口。
手機鈴聲在這時響起來。
“時總,剛才打給宋小姐的外國號碼查到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小心翼翼,生怕觸即逆鱗,“號碼是您小叔時瑾屹自M國打來的,他們最近頻繁有聯係。”
“哢嚓”一聲,不知是什麼斷了,在黑夜中格外突兀。
時淮川右手緩緩垂落,指尖一滴滴滲著血,他卻好像全無感覺,麵沉如水,冷冷掐斷電話。
露台外,湖麵寂靜,月色倒映其中影影綽綽。
他用左手圍著火,又點了一支煙。
透過玻璃,臥室的大床上,嬌小女子將墨綠色的緞麵被子鼓起一團,墨色長發鋪了滿枕,趁得巴掌小臉肌膚如雪。
高大的男人站在床前,久久凝視著這張臉,骨節分明的手指探了下去,落在她纖細的頸上,細細撫摸。
男人忽然露出一個笑容,笑不達眼底,透著幾分偏執冷血。
片刻後,他站起身,大步離開了房間。
……
一連幾天 ,宋玥都沒再見過時淮川,倒是紀安天天都來給她換藥。
他以前一貫話多,這次像是受了某些指令,除了傷勢相關的話,一句閑聊都沒有,宋玥到也樂得輕鬆。
幾天之後,拆了紗布,宋玥塗了厚厚的遮瑕膏掩蓋,這才往醫院去。
剛到病房,就見父親正獨自坐起來,要去拿床頭的水杯,一個沒拿穩,將水灑了一身。
“爸!你怎麼自己起來了!”
宋玥趕緊跑過去將父親扶著坐好,給他把打濕的地方擦幹,發現杯子裏的水都是冷的。
“我不是請了護工嗎,護工呢?”
宋玥以為是護工偷懶,站起來就要去找人,被父親拉住。
“你媽說請護工浪費錢,把人辭了,她來照顧我。”
“那我媽人呢?”
宋玥不會忘記,那天晚上,她母親聯合未來兒媳婦毆打她,要搶鑽石項鏈。
父親怕老婆怕了一輩子,此時吞吞吐吐的說不上來,渾濁的眼睛裏隱隱閃著淚光。
宋玥心裏忽然又酸澀又氣憤,怒其不爭,哀其不幸。
“是不是那個男人又回來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