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村裏人見爺爺發火，一個個都閉上嘴巴。

直到一個老爺子出來，“利民啊，別說你家雞死了，我家的牛都沒了，那脖子上都留著倆血窟窿嘞。”

“我都一把年紀了，孩子們都出去務工，種地啥的全靠這頭牛嘞，以後我這田裏的事可怎麼辦哦？”

一番了解後，爺爺才知道其他人家的牲畜，全都死絕了。爺爺蒙了，這到底咋回事？

想到那個身影跳牆，似乎連膝蓋都未曾彎曲，立定跳遠的。再想到常太奶的牌位就那麼巧合的倒了。

爺爺心頭隱約不安起來，可如今的他不敢輕易將自己的猜想說出口，防止引起不必要的風波。

“大家別著急，也可能是野豬或者什麼野獸，過冬餓急眼下山禍害的，大家夥最近還是早點休息，小孩也都別讓他們亂跑了。”

“村長，那咱們要不要跟之前一樣，在村裏弄個巡邏隊，把野獸抓到先？”

其他人對這意見十分讚同，氣血方剛的年輕人都開始湊著熱鬧，紛紛要報名。

“不行！”

爺爺直接否決了這個主意，若真的是他所想的那般，組建再多的人，都是送死的。

“這位施主說的對，老衲觀測村中，必有邪祟作怪，恐有大災來臨啊！”一個身上穿著破落的老和尚，不知道從哪過來，竟然來這裏插話。

“瞎說什麼，別在這裏給村裏製造恐慌，什麼話都敢接，你知道這個事情怎麼回事？”

和尚被爺爺懟得到啞口無言，念了句佛號後，就此離開。

“大家先回去吧，太陽落山就趕緊回家，別沒事串門，瞎晃悠。”

爺爺見和尚離開後，連忙讓堵在自家門口的眾人先一步離開。

“可是......”

“可是什麼，要是不願意聽我張利民的話，以後別什麼破事都找我了，這村長我也不稀罕的幹了。”

村民見爺爺打定主意，也都不敢多言語，隻能都陸續散開，當然也有幾家不服氣，小聲嘀咕說爺爺倚老賣老的。

對於這樣的人，爺爺瞪了一眼，對方屁都不敢放，拉著家人快步離開了。

等人全部都散了，爺爺馬不停蹄的敢去李大花，想商量這事情，驗證心中的猜想，沒成想李大花，出門去別處幫人打災了。

爺爺沒了主意回到家中，抱著一絲僥幸，沒管那些。

他把家中的死掉的牲畜，直接一把火燒了，可他卻忘了交代其他人。

這兩天如同過年一般，各家的飯桌上都滿是肉菜。

當然也有人舍不得吃，準備天氣好些，帶到鎮子上，便宜的賣點錢。

可自打從了這些慘死的牲口後，村裏的氛圍莫名變得怪異，大白天的都不見有人出來。

爺爺自個清理著地麵的積雪，到了飯點都沒見人弄柴火，煙囪都沒起個煙。

他感覺不對，就敲響鄰居的門，裏麵半天都沒有動靜，爺爺正準備離開，卻發現對方家窗簾動彈幾下。

大白天的拉什麼窗簾啊！

“這還真奇怪了，明明有人在，為什麼不應答，也不開門呢？不會是進賊了吧！”

好奇心驅使下，爺爺翻過院牆後，趴在玻璃上，隔著簾子的縫隙朝著屋內看去。

這一看不要緊，嚇的爺爺連忙後退。

一雙赤紅的雙眼，同一時間貼了過來，好在中間隔著一層玻璃。

“你......誰？別在這裏給我裝神弄鬼的！”

裏麵的人聽到爺爺的話，連忙拉嚴實了窗簾，而大門此刻卻“咯吱”一聲，悠悠的打開了。

“村長快進來。”

爺爺心中有所遲疑，可還是走了過去，剛到門口，就有一股血腥和惡臭味，直竄鼻子。

他強忍著惡心走了進去。

看到屋裏幾口人都蜷縮在角落，他們的雙眼在黑漆漆的屋子內，竟然發出螢螢光亮。

“你這屋子怎麼味道這麼怪？”

“還有你們的眼睛是怎麼回事？”

“村長你快把房門關上，我們現在可都受不住這光。”

爺爺有點不敢深入，雖然將門給關上大半，可還是留了心眼，一隻腳抵在了門角。

“這到底咋回事啊？”

“我們也不清楚，睡了一覺後，一家人都這個樣子，早上起來，準備清理積雪。”

“沒想到差點被日頭的光給曬瞎了，最怪異的是，我們一見光，皮膚就有種被火燒的感覺。”

爺爺聽了他們的症狀，心頭不由的一寒。

“你們就沒去村醫那邊看看？”

“我披著鬥篷，天黑了過去了，結果村醫也是我們這幅鬼樣子。”

鄰居張生說到這裏，盯著爺爺眼底直閃著光亮。

“村長，為什麼你一點事情都沒有？”

“對啊，為什麼我們是現在的鬼樣子，而你卻一點事情都沒有。”

“是啊，為什麼就你還好好的。”

“肯定是你張利民得罪了灰大仙，才害的我們都得上了惡疾。”

張生越說越生氣，其他幾個人也紛紛朝著爺爺靠近，他們的身影在黑暗中，速度十分迅猛。

爺爺見狀不妙，連忙將房門拉開，日光照進了屋內，阻礙幾個人進攻的腳步。

"你們是不是有病，老子好心好意來看你們，竟然還朝著我身上潑臟水。"

爺爺四下環顧，注意到餐桌上的飯菜，以及掛在房梁上擺動的東西，原來是準備熏幹醃製的臘肉。

“這不會是前幾日，死掉的牲畜吧。”

“對啊，不吃難道丟掉嘛，這得多浪費。”

爺爺將自己的猜測說出，“你們的病應該就是吃了這些東西導致的。”

對於爺爺的話，他們根本就不相信，一個個認定都是因為我們家，惹得仙家報複整個村子。

爺爺見他們全都入了魔一般，什麼話都聽不進去，爺爺左思右想，再次去找李大花了。

就在爺爺不在的時候，天色暗淡下來，張生披著衣服走出了院子，他挨家挨戶招呼人，發現村裏的人，都跟他一個鬼樣子。

一番討論後，都覺得一切根源，是來自我們家。

大家夥湊了一些錢，連夜去尋了幾天前的過路和尚。

最後在張、李兩個村落中間的一個破廟中，他們尋到了人。

這和尚初見紅眼病似的張生，嚇的一激靈，可隨後很快便鎮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