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沈南意早早揣著倆紅本本蹲在民政局門口,等待宋律師的到來。
昨晚盛老太終於鬆口同意離婚,不僅承諾給六個億的贍養費,還要把市中心的一套大平層過戶到沈南意的名下。
她假裝推搪了一下後“勉為其難”答應下來,連夜收拾好行李往後尾箱裏塞。
晚點結婚證換了離婚證,六個億贍養費到手。沈南意要先去趟法國把曆史殘留的問題處理好,再按照計劃行事。
熬了兩年苦日子終於到頭,光想到這點沈南意就興奮無比。
“盛太太,很抱歉遲到。”宋律師是長盛集團的禦用律師,業界的常勝將軍。
也不知道當初盛老太用了什麼方法,無需本人辦理就能把結婚證給領了。
離婚應該也一樣。
“宋律師,我們趕緊進去吧。”沈南意盯著宋律師的公文包,就像看到了移動的金庫。等會兒離婚證領了,她的六個億也能袋袋平安。
宋律師一如既往的冷清嚴肅,用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說:“盛太太,很抱歉,今天暫時不能辦理離婚手續。”
沈南意的身體僵硬在原地,費了很大的努力才消化完宋律師說的話。
“是奶奶......臨時改變主意?她昨晚明明答應了。”因為激動,沈南意的聲音拔高了許多,惹來旁人的側目。
“不,是盛總的意思。”宋律師側過身,指了指停靠在路邊的一輛黑色路虎。
此時杜成搖下車窗,探出頭來喊了聲:“太太,盛總在醫院等您。”
半小時後。
沈南意被杜成帶到醫院。
不,用“綁”字會更貼切。沈南意反抗了,換來的是兩個身材魁梧的保鏢一左一右護法,將她強行“請”上車。
短短的半小時,沈南意曾想過無限種可能,到最後就連墓碑上刻的字也都考慮好了。
可是很快,沈南意打不死的小強精神又回來了。她不甘心,明明是盛老太答應的事,盛祈年憑什麼反對?
她照顧盛祈年兩年,擦身、按摩、伺候得盡心傾力從沒怠慢。
多少人臥床久了身上都會長疥瘡,盛祈年躺了兩年還好好的,沈南意問心無愧。離婚拿點贍養費又怎麼了?盛家還拿不出來這麼一點錢嗎?
像複誠這種私立醫院,聘個高級護工還得十萬八萬塊一個月呢。
她好歹還是醫學院的優等生。
“盛太太,盛總和老夫人都在裏麵,待會兒可千萬別亂說話。”杜成好心提醒。
如果問沈南意在長盛集團最大的障礙是什麼,那必須是杜成這隻忠誠的狗。事事壓她半個頭,每天跟在身後冤魂不散。
“杜成,冤冤相報何時了。”沈南意唇角掛著笑意,眼神卻冷得可以把空氣凝結成霜。
杜成虎軀一震,結結巴巴解釋說。“我......我隻是聽從盛總的吩咐,請盛太太理解。”
“今天我沈南意離不成婚,小心日後在你家老板耳邊吹風,弄死你。”
說這話的時候,沈南意精致的五官蒙上了一層冷霜,給人不寒而栗的威嚴感。如果她是演員,一定能把蛇蠍美人演繹得淋漓盡致。
隻可惜,沈南意很快又收斂了表情。仿佛剛才那一瞬間的怨恨、不甘和冷漠,隻是杜成的錯覺。
杜成莫名心尖一顫,耳邊響起自家老板的一句話:“能搞掂老夫人的女人絕不簡單,你當心些。”
“太太,很抱歉,我......”杜成求生欲滿滿。
“這筆賬,我記上了。”沈南意打斷杜成的話,推門走進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