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沈南意滿腦子都是盛祁年最後的那一抹嗤笑。她不是傻白甜,並不認為那一抹笑容代表褒義。
暫且不說結婚證是在盛祁年昏迷的時候領的,並沒有遵從本人的同意。光是對付長盛集團那幫吃人不吐骨的老妖精,沈南意已經心力交瘁,這個時候當然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得想辦法盡快離婚拿錢走人!
“丫頭,你明早隨我去趟靈山,替阿年還願祈福。”盛老太念叨了一路。
靈山......
沈南意靈機一動:“好的,奶奶,我明早陪您上山。”
病房。
助理杜成在醫生離開後,獨自一人進入病房。作為盛祈年的心腹,他是為數不多知道老板已經醒來一周的人。
至於為什麼等到今天才讓其他人知曉,杜成也不敢問。伴君如伴虎,他待在盛祁年的身邊將近十年,也沒能時刻猜透他的心思。
“盛總,老夫人和太太已經安全到家。”杜成主動彙報:“這是所有關於太太的資料,從出生到現在一條也沒有落下。”
盛祈年閉上雙眼,輕輕揉捏眉心的位置。雖然雙腿依然乏力,人算是緩了過來。
兩年前,在國外出差的他被盛老太勒令提前回家相親。
原本該由杜成接機,他卻被管理層的一個緊急會議拖住,隻能派公司的其他司機頂替。
偏不巧,半路上出事了。
如今昏迷醒來,盛祈年不僅多了一個妻子,還被那個女人頂替總裁的職位。動動腳指頭,也猜到此事有貓膩。
“坐下來,全部念給我聽。”盛祈年吩咐。
“是的,盛總。”杜成翻開簡曆,逐字逐句念起來。
越念,盛祈年的臉色越差,到最後變為鐵青色。沒想到看起來溫和乖巧的女人,黑曆史那麼多。
“盛總,宋律師剛才給我打電話,說太太吩咐他擬寫離婚協議,需要派人盯著嗎?”杜成小心翼翼問道。
盛祈年掀了掀眼皮,蒼白瘦削的臉頰蒙上了一層陰霾:“放心,這個婚她暫時離不了。”
翌日。
靈山。
老太太腿不好,已經好些日子沒上山。每逢初一和十五,均由沈南意代勞上山祈福。
上香、跪拜、念經,一整個流程下來個把小時眨眼就過。
盛老太被沈南意攙扶起身的時候,發現她的左手一片紅腫:“丫頭,你的手怎麼了?”
“奶奶,我沒事......”沈南意扯了扯袖子,故意把傷口藏起來。
盛老太抓住沈南意的手,關切地問道:“對奶奶也不說實話嗎?”
“不是的奶奶......這是......”沈南意垂下頭,憋了半天才說:“今天我起了個大早給阿年燉雞湯,不小心把手給燙傷。”
“家裏不是有傭人嗎?這些粗活怎麼輪到你來幹?”盛老太滿眼心疼。
沈南意咬了咬唇:“我是想著阿年醒來可以喝點雞湯補身體。”
“下次讓傭人弄就好,阿年醒了,你以後隻管陪在他的身邊。”盛老太心疼地摸了摸沈南意的臉蛋,催促道:“我們先去慧心大師那裏坐會兒,順便求簽添香油錢。”
“是的,奶奶。”沈南意乖巧應道。
慧心大師是寺廟的主持,南城最出名的高僧。剛走到佛堂門口,沈南意沒留意腳下的木門檻,不小心絆了一下重重摔在地板上。
“少奶奶,您沒摔著吧?”吳媽慌忙上前攙扶。
沈南意臉色慘白,捂住膝蓋的位置哭唧唧:“疼......”
原本高高興興來靈山寺廟還願,沒想出了這檔子的事。盛老太既心疼,又著急:“要不先去那邊休息?我讓人給你找藥箱處理傷口。”
“奶奶,您趕緊去找慧心大師,別耽誤了吉時,我不要緊的。”沈南意揮揮手。
盛老太最看重吉時,想了想便吩咐傭人說:“吳媽,你留下來照顧少奶奶,我求了簽就走。”
“是的,老夫人。”
去找慧心大師的路上,盛老太一直心緒不寧。最後求簽的時候,居然得了一支下下簽。
慧心大師接過簽子,臉色大變:“不妙,大事不妙呀!”
盛老太心裏咯噔了一下,著急問道:“慧心大師,該不會我家阿年又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