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飯館!!!???
這想法倒是美。可是你想想啊,她在這個世界除了廚房裏的事外連地裏的事都整不明白。
這古代開飯館不僅要有本錢、手藝,更重要的是人脈!鐘大雖然做工時認識過幾個管事,但終究不是什麼大人物。
城裏的酒樓那麼多,自己無權無勢的,不好去跟人家硬碰硬的,畢竟這不是二十一世紀的法治社會。
沒個主兒罩著的話,強出頭是做不長久的。故而她是寧願去集市出攤兒、賣賣方子什麼的慢慢掙,也不想雞蛋碰石頭。
等她把這些跟鐘大說了之後,鐘大沉思了會道:“我倒是沒有想到這一層,不過媳婦兒你說的在理。開飯館這條路走不通的話,我想我們可以試試別的路。”
自己辛辛苦苦弄出來那麼多方子,一直掙這點子錢他一個大老爺們兒是不甘心的,尤其是他深知酒樓飯館的利潤有多高。
“哦?別的什麼路子?”
“我們可以入股!咱們有那麼多方子,可以拿這些方子換分成。”
“這想法倒是不錯,隻是不知談不談得攏?要跟哪個飯館談?”
“還是去福來酒家吧,明兒咱們出攤完了之後就去找掌櫃的談談。”
“聽你的吧,那我等會兒把我會的菜式都想一想,介時也不至於緊張想不起來自己會什麼。”
“媳婦兒,今後你床上要是也都聽我的就好了。”
滿腦子的桃色思想!夾了滿滿一筷子魚皮塞到鐘大碗裏,鐘鐘滿臉通紅的嗔道:“這麼多好吃的也堵不住你的嘴。趕緊吃,下午還等忙活呢,傍晚嬸子一家還要送食材過來,有得你忙。”
嘿嘿嘿嘿嘿,小媳婦兒害羞了。
傍晚。
“鐘大小子,你在家不?”
“在的在的,牛叔你等會啊。”一聽這嗓門就知道是隔壁牛叔,開門一看,黑子也在。
“鐘大小子,昨兒你媳婦說收魚蝦蟹,我們爺仨兒今天整了些來,怕耽誤你們製作就先給送過來了。”
這時間媳婦兒也是有跟他說過的,隻是他沒想到牛叔整得貨還真不少!
那黑子提著的大魚就有七八條,都還直蹦躂呢。鱔魚在小桶裏裝著,密密麻麻的,怎麼著也得五六斤的樣子,還有那螃蟹,大大小小的一滿桶!
衝他們這幹勁他也不多囉嗦,招呼他們進門後就拿了稱出來稱重。
“牛叔,這螃蟹有二十一斤,鱔魚是七斤五兩,魚一共二十二斤四兩。這價錢嬸子有跟您說過麼?”
“有的,你嬸子說螃蟹是一文錢一斤,鱔魚是兩文錢一斤,這大魚則是十二文一斤,小魚幹是四文錢。”
“牛叔您記性可真好,這次一共是三百零五文錢,您算算對不對?”
牛叔還在低頭算數的時候,黑子就大聲答道:“鐘大哥,我算了,這數目沒錯!我爹沒個一時半會的算不出來!”
牛叔聽了又氣又好笑:“有你這麼埋汰自己親爹的麼?”
大家都大笑起來。
這時鐘鐘數了銅子給牛叔後,跟牛叔說讓李嬸和黑子晚飯後過來幫忙。
牛叔拿著剛得的銀錢手都還在哆嗦,這一天就掙了這麼多啊!晚上他們娘倆又過來幫忙的話,也是一筆收入!他婆娘可說了,一人一時辰四文錢呢!就算隻做一個時辰,那兩人就是八文錢了,這就可以買八個雞子兒啊!
“侄媳婦啊,這是真的麼,這三百多文錢就這麼給我們了?”
“牛叔,這是你們應得的,這小河大湖裏的魚有多難捕我們是知道的。況且我將它們製成吃食之後,價錢就不止十二文一斤了,所以你就安心的守著吧。”
“對啊,這魚真的不好捕,我和塵子天不亮就在下河撒網了,午飯都沒吃。整了一天才得了這八條,都不舍得拿來自家吃呢。”黑子小聲道。
牛叔聽黑子這麼說,眼眶都濕了,這下他也不推辭了。跟鐘大說了一會飯後就讓李嬸河黑子過來便帶著黑子家去了。
牛家。
餐桌上。
李嬸聽黑子說了今天一天就得了三百多文錢,嚇得碗都端不住。“當家的,黑子說的可是真的?”
“嗯,待會我把銀錢給你,你收好。若每日都能有這麼多進賬,隻要半月,密兒下半年的束脩便不用愁了。”
這一日三百文,半月就是四千五百文!四兩半銀子!
“這,這可真的是老祖宗庇佑啊。”
“你這是什麼話,該感謝的是鐘大小子和他媳婦。要是沒得他們,咱家幾時一日掙著這麼多銀錢過?”
“爹,你說咱一天就能這麼多,那鐘大哥家一天得掙多少?”塵子驚了。
這話一出,飯桌上的人除了李密其他人都瞪大了眼睛。
半晌,李密看大家都還一副吃驚模樣。便道:“不管他們家一日能掙著多少,咱們家努力些也不會差,明天我就跟黑子一起去下網吧,我也是這個家的一份子,也是要出一份力的。”
“表哥,這會不會耽誤你做功課啊?”黑子就怕影響表哥讀書。
“無妨,我請假回來不就是為了幫忙麼。這眼下大家都為了家裏努力,我當然也不例外。”
飯桌上和樂融融。
可李密心下卻也是訝異的。雖然昨天他就聽到了鐘鐘和姑姑的談話,但是他並沒有放在心上。
可是剛剛黑子說出銀錢數額的時候,雖然表麵沒有表現出來,但他的的確確吃驚不已。他實在是沒想到她有這樣的能力,村子裏的女子哪怕是城裏的女子大多都不及她。不,很多男子也不及她。
看起來溫溫柔柔的一個人,竟有如此見地。從第一次看到她到如今,他隻不過見了她兩次而已。
這一次連麵都沒有見到,就被她的遠見折服。試問村裏有哪個人能舍得一天就花這麼多銀錢收這些東西。大魚還好說,這小魚、鱔魚、小螃蟹捕捉起來都是費時又廉價的東西,可是她卻能製成美食。
真是太不一般了。
也不知鐘大有沒有發現她的與眾不同。
思及此處,李密眼底掠過一絲痛苦。她是鐘大的,是鐘大先遇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