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錦離羞的滿臉通紅,她直接甩袖離開。
我已經做到這一步就已經高枕無憂了,連忙掙了掙。
誰料對方根本不撒手。
我此時還穿著男人的衣服,耳邊還響起那群人說的“龍陽之好”“斷袖”一類的詞彙。
[他還嫌名聲不夠差嗎?]
[再不撒開,我要咬人了!]
於景還是帶我走了,隻不過他是抱著我,將我一路護送到了鳳府門口。
第二天青州城還是傳出一些不好的名聲,和前世不一樣。
改成了於景醉酒六親不認,衝冠一怒為紅顏,將於清然和賈有錢一起打了。
懷疑於景性格暴虐,還有人將於景形容成閻王羅刹,將他寫進了話本子裏做反派。
我捏著話本子的手微微發抖,前世於景背鍋,今世還要做反派,不愧是於夫人,真是好深的手段!
暮雪見我扶著太陽穴,一臉苦悶,她忍不住拿起帕子擦拭眼淚,“我們家小姐真慘,好不容易選了個俊的,沒想到名聲比小姐還慘。”
我扯了扯嘴角,什麼叫比我還差?
我的名聲那都是道聽途說。
“小小醒了嗎?”嬌媚的美婦人推門而入,歲月並沒有在焦玉蕊的臉上流下任何痕跡,反而將她襯托得更加風韻迷人。
這是我娘,當年是下嫁給我爹的,她和當今皇後是同姓,同族出身,外人隻知我娘是焦姓族人,實則我娘是皇後的嫡出親妹妹。
我忍不住懊惱,前世我手握神兵利器,左青龍右白/虎,竟然還能達成那樣的結局,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給我轉世重生的機會。
“娘。”我緩慢起身,甜甜喚了聲。
焦玉蕊在我麵前入座,秀眉緊緊蹙著,“小小,這門婚事不如就算了吧。”
世家大族最重名聲,我娘肯定聽了些風言風語。
“娘,於景十二歲就臨危受命守候整個青州城,我不信那般有魄力的人,會是別人口中窮凶極惡之徒。”
“他若不好,青州城如何風調雨順,百姓安樂呢?”
青州城地處環境艱苦,那會兒人人都吃不飽穿不暖,前任青州侯留了個爛攤子給於景,於景不還是守下來了。
他在別人眼中或許不堪,但至少在我心裏,他是青州城的英雄。
我暗暗想道。
焦玉蕊愣愣的看著我,似乎沒想到我會說出這樣一句話。
“我們小小啊,真是長大了。”
她笑吟吟開口,“我還以為你是搪塞我和你爹的,沒曾想你是真的喜歡他。”
“小女娘家家的,真不害臊。”
我垂眸,似乎真有點害羞了。
窗外有道黑影快速掠去,我以為是耗子,眨了眨眼,正巧這時,焦玉蕊身邊的嬤嬤進來。
“夫人,外麵於夫人到了。”
她竟然還敢來?
這才過去小半個月,她就巴不得來見我了,是舍不得這樁婚事,還想來替他那蠢笨兒子求求情。
可我萬萬沒想到,她是來給我下頭的。
於夫人帶著幾箱綾羅綢緞進來,見到我她便拿起帕子開始擦拭眼淚,拉著我的手訴苦。
“小小,你是不是也聽到那些風聲了?”
我皺著眉點頭。
“小小,不如你退婚吧。”
於夫人故作為難,還不忘去瞅瞅我娘,見到我娘冷著臉,她就有些犯怵。
畢竟我娘背後有焦氏一族撐腰,她越不過去的。
“這婚怎麼能說退就退呢?”我努力維持臉上的笑意。
老太婆不安好心,還想推我入火坑。
“我那小叔子,他打人呢,將那人打的半死不活,都鬧上官府了,還賠了不少銀子,他還迷戀青/樓女子,整日裏沉迷花/柳巷。”
說著說著於夫人就哭的更加厲害。
“我這個做嫂嫂的也勸不住啊,他還威脅我讓我不要說出口,可小小是我自小看著長大的,我實在不想讓這孩子入火坑!”
我說的聲淚俱下,要不是我活過上輩子,就已經信了。
我娘臉色微微鬆動,顯然是信了幾分。
“真的嗎?”我裝作一臉驚訝。
於夫人臉上的竊喜我瞧得一清二楚,她繼續趁火打劫,“小小,清然已經知道錯了,我罵過他了,他會親自來和你道歉的。”
“你們自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這親事不能說退就退了啊。”
“玉蕊姐姐是不知道清然八歲就能作詩,能文能武,騎射俱佳,是極好的夫婿啊!”
對我洗腦還不夠,連我娘一起洗腦?
就差沒把他兒子誇成天下第一好了。
我扯了扯唇角,準備看她這張嘴還能編出什麼花來,就見拱門處一道粉衫身影快速跑了進來。
見到於夫人就跪了下來,“夫人不好了,公子跑去青/樓了!”
我看到那丫鬟還對於夫人眨了眨眼睛,兩人似乎在對暗號什麼的。
這女人想搞什麼鬼?
“小小,沒想到我這小叔子還去了青/樓,和那女子廝混,你跟我去看看,你就相信我說的話了。”
她作勢就拉住我的手。
原來在這等著我呢。
不會真的是於景吧?
我略微遲疑,直到那丫鬟又偷偷對我比了個勾勾的手勢。
這肯定是於景的人。
我幾乎可以斷定。
焦玉蕊拉著我的胳膊,臉色有些繃不出。
我看的出她是真的氣壞了。
“我倒要看看我們家小小看中的夫婿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於夫人唇角笑意越發深了。
我們三人坐著同樣一輛馬車,著急忙慌就往青/樓趕,那老/鴇還以為我們三個一起來捉jian呢,愣是嚇的腿抖抖。
我熟練掏出兩塊銀元寶,我娘在氣頭上,沒有看到我的小動作。
“麻煩您帶一下路,我們找於少爺。”
老/鴇一聽是於夫人,她對著一個夥計招招手,讓他帶我們上去。
天字一號房外,我和我娘聽著裏麵的靡靡之音,她臉色很難看。
於夫人卻拿腔作調道,“瞧瞧我這小叔子,真真是混賬行徑,有了小小這般得如花美眷,還在外尋花問柳,我們家清然這會兒書都讀了半分了!”
她上去就將門推開,臉上的笑意突然猛的戛然而止。
隻見紗幔朦朧間,隱約露出裏麵不堪入目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