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吳紅霞咽了一口口水。

好好的，警察來家裏做什麼！

難道是她跟老賀之間的那點子事兒被警察知道了？

不能啊！

那事兒，隻有她跟老賀知道，連兒子林家全都被蒙在鼓裏，半點不知情。

“愣著幹嘛，給警察同**誌倒點水！”

老安看著愣住的吳紅霞說道。

吳紅霞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唉，我這就去！”

林家全正想偷摸進屋，誰知道安子玉眼尖，看見了。

安子玉笑著來了一句：

“林家全別走呀，一起坐下來聽聽吧！”

聽到這話，林家全心裏就有些發慌。

安子玉走到父親還有兩位警察跟前，笑著打招呼：

“方警官，還麻煩你走一趟。”

方警官笑道：“應該的，”說完指著身旁的年輕警察介紹。

“這是我們公安局新來的小周。”

安子玉看著小周，笑著點了點頭：“小周警官，你好，坐吧，你們想問什麼，隻要是我知道的，知無不言！”

方警官和小周警官已經坐了下來，小周警官動作麻利的從公文包裏麵拿出了記錄本和一支筆。

筆帽擰開，已經做好了記錄準備。

安子玉也坐在了兩人對麵。

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

院子裏麵站著的還有老安，吳紅霞和她兒子林家全，三人臉上的表情差不多，震驚加不可思議。

老安反應過來後，一張臉激動得通紅。

他的乖女兒，他的寶貝小棉襖這是好了？

不傻了！

老安抓著安子玉的手，激動得話音都是劈的：

“子玉，你......”

安子玉拍了拍老安的手背，笑著說：“爸，我的事兒一會兒跟你說，別激動，先聽方警官的。”

吳紅霞怎麼坐下來的，不知道。

此時的她，額頭上滲出了冷汗，手指緊握成拳，指關節因用力過度而發白。

這死丫頭啥時候好的？

不會是回來那會兒就好了吧！

吳紅霞一想到之前自己拿著苕帚追著打安子玉，心裏就發慌！

安子玉的視線輕飄飄看過來的時候，吳紅霞止不住渾身發抖。

林家全不小心碰了一下吳紅霞。

“幹什麼呀你！”

吳紅霞神經緊繃，大叫一聲。

兩名警官看過來，林家全咽了一口口水，聲音弱弱的：“沒事！不小心踩著我媽腳了，真沒事！”

方警官收回視線，看著安子玉問：

“子玉，你認識賀豪東？”

安子玉搖頭：

“不認識，不過吳阿姨肯定是認識的。”

說到這裏，安子玉看了一眼眉眼低垂的吳紅霞：

在場的眾人，包括林家全都看了過來。

老安看著女兒，皺眉：

“子玉，你這話的意思是？你是被你吳阿姨送上車的？”

不等安子玉開口。

吳紅霞這時猛地抬頭，一把抓住了安子玉的手，就開始掉淚：

“子玉，你雖不是我親生的，

可自打我嫁給你父親後，我就把你當成我親閨女一般疼著！

今天早上，我忙著收拾廚房，等我收拾完出來，

就不見了你人影，

我嚇得半死，都不知道咋跟你父親交待，

找了好幾條街都沒找到你，最後還是你自己披著一件男人的衣服回來的，

現在你父親回來了，方警官和小周警官也都在，

子玉，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說出來，即便是被人欺負了，咱也不怕！有警察給咱們做主呢！”

她篤定安子玉沒證據！

吳紅霞一邊擦淚，一邊偷看老安臉上的表情。

林家全則是憤然的站起來，臉部肌肉都因憤怒而顫抖著：

“子玉，你......你被人欺負了！

你說，

誰欺負的你！我找他去！狗娘養的！連你都敢欺負！

讓我知道是誰幹的，我殺他全家我！”

林家全一想到自己喜歡的小仙女被人給欺負了，那一刻真是......

殺人的心都有！

吳紅霞瞪了兒子一眼，哪裏會想到兒子這個棒槌在這種時候站出來！

還當著警察的麵說什麼殺人全家這樣的話！

簡直是要氣死她！

吳紅霞又是擰又是拽的：

“坐下！渾說什麼呢！人家方警官和小周警官還在這裏呢！”

說完對著方警官和小周警官一個勁兒的解釋：

“這孩子就是被他妹妹的事情給氣糊塗了！說話不過腦子！他膽子小著呢！平時殺雞都不敢！真的，警官，他說的就是氣話！”

林家全一雙眼直勾勾的看著安子玉，雙眼通紅：

“子玉，你說，你是不是被人欺負了！是不是那姓賀的！”

吳紅霞一聽，不好。

跳起來就捂住兒子林家全的嘴：“瞎說什麼呢！”

林家全被吳紅霞死死捂住了嘴。

說不出話來。

老安回過味兒來，整張臉都黑了，抬頭看著吳紅霞，質問道：

“吳紅霞，你說，這到底是咋回事！賀豪東我認識，是負責下鄉知青報名的，我家子玉怎麼會出現在他車裏？

你......你不會是為了讓你兒子不下鄉，就把我閨女送出去吧？你......”

老安憤怒的站起來，手指一邊抖一邊指著吳紅霞。

吳紅霞算計他的錢，貼補她娘家，他認！

這些年，要沒有吳紅霞，照顧子玉確實是有些不方便。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吳紅霞為了自己的兒子，竟做出這等喪盡天良的事情來。

吳紅霞被老安質問的有些下不來台，又有外人在，臉上難看的很，剛擦幹的眼淚又開始往下掉：

“老安，你咋能這麼想我，我是那種人嘛！想當初，要不是你給了我們一個家，我和家全母子倆就活不下去了，

我對你，對子玉都是真心的，

早上子玉不見了，我就出門找，我哪知道那丫頭會上賀豪東的車，

賀豪東那是個啥人？

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還是缺心眼，敢往這種人跟前湊！

是，我是認識賀豪東，那是因為他負責年輕人下鄉的工作，我為了打聽家全下鄉的事情，是去找過他，但那也是正常的谘詢，

作為一個母親，打聽兒子下鄉的事情，不過分吧！

怎麼就不行了呢！

老安，我是什麼樣的人，咱們處了這些年，你還不知道，我膽子小，可不敢做那些違法犯紀的事情，

肯定是賀豪東看上了咱家子玉，

正好碰到子玉自己單獨跑出去，這不就被賀豪東給得逞了！這事兒怎麼也怨不到我頭上啊！

老安，天地良心，我真沒做這種事兒！

我要是做了這事兒，天打雷劈！我......我出門被車撞死！被車碾！不得好死！”

為了把自己摘出來。

吳紅霞也是拚了！

什麼話都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