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江姝和付清清相處的其樂融融,江芸上前一擠,抱住了付清清的胳膊。
“表姐,你這身衣服用的是什麼料子?摸著真舒服,可以給我一匹拿來做衣裳嗎?”
張婉皺了皺眉:“芸姐兒,不能這麼沒禮貌。”
付清清笑道:“表姨不必與我客氣,不是什麼稀奇的,這種布料我那裏還有很多,妹妹若是喜歡等會兒讓我的婢女給幾位妹妹各送一身過去。”
江芸眼睛一亮:“謝謝表姐。”
江姝和江月也跟著稱謝。
張婉看向老夫人,眼下她真是一點錯都不敢犯。
老夫人笑道:“收下吧,”
氣氛越加融洽,這時外麵又走進來幾個人。
張婉的臉色淡了下來,來的正是二房的女眷,薑淑蓮和她的女兒江雪。
“淑蓮,你來的正好。”
老夫人望見來人,帶著笑容招手。
薑淑蓮牽著江雪快步走過來,江姝暗暗打量。
薑淑蓮長的很是和氣,一張臉猶如圓盤一般,眼睛不算大,卻是雙眼皮,瞧著就和善。
江雪如今將將四歲,比江芸還要小上四歲,卻性格內斂,不愛說話,比江芸懂事不少。上一世和江姝之間雖然無甚來往,卻也相安無事。
這個朝代有規定,妾不能抬為正妻。
因此上一世,付清清來到江府後雖然很快就勾搭上了江清遠,但這件事情一直都沒有聲張,付清清在江府住了兩年後就離開了江府,後來薑淑蓮身體垮了,江清遠把付清清接回府中,眾人才知道江清遠一直把付清清養在外麵。
薑淑蓮在看到江清遠和付清清郎情妾意你儂我儂的場麵後大受打擊,不久便去世了,付清清也就成為了她的新二嬸。
上一輩子掌家之權一直握在張婉的手裏,她與二房接觸不多,但是她記得當初張婉要將她許配給四十歲的吏部郎中當續弦,全家上下,隻有薑淑蓮站出來反對了兩句。
雖然這兩句話無足輕重,但江姝還是記在了心底。
這一世,她就幫她這個二嬸一把,把付清清這個禍害弄到江望遠的床榻上去吧。
江姝:“表姐是青州長大的嗎,生的真好看,皮膚白白嫩嫩的。”
付清清摸了摸臉上的肌膚,有些羞澀:“青州多雨,空氣濕丨潤,因此皮膚好些,不過我見到姊妹幾個,個個都是極漂亮好看的,可見京中養人。”
付清清此話說的可以說是很妥帖了,不過因著上一世的際遇,江姝聽在耳朵裏又多了一番意思。
與其說是京中養人,不如說是京中繁華富貴養人罷。
薑淑蓮忽然問道:“侄女在哪長大?”
付清清:“青州城西。”
薑淑蓮有些失神:“可是有著一棵粗壯柳樹的街道?”
付清清有些不明所以:“正是。”
薑淑蓮的眼眶慢慢盈了些淚水,趕緊用帕子抹了抹眼睛,笑道:“原來如此,我怎說侄女見著親切,原來我未出嫁前還抱過你呢。”
付清清訝異:“原來二表姨就是小時候經常見著的那位長相溫婉秀麗的姐姐。”
薑淑蓮上前一步握住了付清清的手,滿是感慨,又問了好些關於母家的事情,聽付清清說一切安好,又忍不住落下淚來,一時間兩個人頗有些異地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感慨。
老夫人稀奇:“我離開青州的早,這些年也一直沒回去,不曾想到你們還有這樣的緣分?”
江月笑道:“嬸嬸和表姐倒真是他鄉遇故知了。”
薑淑蓮:“可不是。對了母親,挨著我和清遠的院子還有一出院子沒人住,不過也是常年打掃著的,家具什麼的一應俱全,不如讓清清住過去,也好常陪我說話解悶。”
聽此,付清清唇角勾起,不過很快又收斂了下去,她自以為掩飾的很好,卻不曾想被江姝盡收眼底。
江姝若有所思,她上一世以為付清清是見過江清遠之後被江清遠吸引才會想著去勾引江清遠,但就剛剛看來似乎並非如此。
老夫人正要應下,江姝開口了:“表姐看著似乎十四五了,想來也陪不了二嬸嬸多久了。”
江芸癟癟嘴:“你這是什麼意思,表姐還這麼年輕,怎麼就陪不了二嬸了?”
張婉笑:“你表姐再過不了多久就要議親了,確實是陪不了多久了。”
隻一句話,老夫人臉色就變了,她偏頭看了一眼江姝,沉聲道:“我記得芸姐兒院子旁還有一處閑著的院落,清姐兒就住那兒吧,到底也是個姑娘,多和同輩的姑娘待在一起好些。”
薑淑蓮有些失望,不知道為什麼老夫人前一刻還在笑怎麼忽然就變了臉色,不過還是跟著說道:“確實,芸姐兒活潑,清清和她一起也不會悶。”
薑淑蓮是青州知府的嫡女,從小嬌寵著長大,江清遠娶她進門後又未曾納妾,夫妻二人關係一直不錯,因此養成了薑淑蓮單純和氣的性子。
付清清臉色僵硬了一下,隨即又笑開:“隻是距離遠些,隻要二表姨不嫌棄我,我定常來和二表姨聊天解悶。”
江芸親親熱熱丨地挽住付清清的胳膊,看起來很是喜歡付清清。
用過午膳,眾人也就準備散去了。
離開時付清清看了江姝好幾眼似乎想跟上來和江姝說話,江芸和江月卻一左一右地抱住付清清的手臂,付清清隻好放棄了。
“姝姐兒。”
這時老夫人忽然叫住了江姝。
“祖母。”
“你留下來陪我說說話解悶。”
“是。”
等人都走完了,老夫人揮揮手讓其他人都退下,然後朝江姝招手。
江姝乖巧地過來,坐在老夫人的身側。
老夫人端詳著江姝的麵容,見她溫順但不懦弱,清秀又不失寡淡,雖然沒有生母自小教導,卻不失氣度儀態,心裏已經多了幾分滿意,也不在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