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多人...你們是來撿漏的?”
沈墨看著古劍閣外圍成一圈的劍宗弟子,第一反應便是這些人約好了一起來古劍閣撿漏。
沈墨雖然知道的事情不多,但方承誌還是跟他說了些劍池的大概情況...
古劍閣中廢劍很多,但有些劍器材質特殊,拿回去熔鑄一下也能省下些靈石,可說到底廢劍已廢,這麼多人到古劍閣撿漏根本不現實。
“你...你活著出來了?”
一個外門弟子見了鬼似的,也不管沈墨被問到之後會是怎樣反應,當即開門見山逼問。
沈墨頗為疑惑,難道自己應該死在裏麵嗎?
“好像...我還真就沒死。”
聽到沈墨這不陰不陽的答複,眾外門弟子齊聲驚呼不可能。
“古劍閣中劍氣淩亂,便是我們這些身懷修為的人進入,在裏麵待上一天一夜也是受不了的!”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聽說你不過是剛剛入門,連最基本的修行之法都還不曾學過,你怎麼能活著出來!”
“你該不會是躲在劍閣入口吧,古劍閣中也就隻有劍閣入口的劍氣沒那麼厲害...”
“是了,你一定是躲在劍閣入口!”
眾弟子七嘴八舌,似乎隻有證明了沈墨活著出來純屬僥幸,這才算是滿足了所有人的心願。
不過是螻蟻一般的養劍人,更何況他連修為都沒有,死在劍閣之中才合情合理!
能活著出來隻能證明劍閣中出現了十分偶然的生機!
沈墨在古劍閣裏待了一天,早就是腹中空空,突然間成為眾人的焦點,再聽他們字字句句都是希望自己丟了性命,頓時就沒了跟他們囉嗦的想法。
“諸位師兄、師姐,你們要取劍,就進劍閣之中自去尋找...”
沈墨隨意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我餓了,恕不奉陪。”
沈墨在古劍閣中待過一天一夜,仗著劍道無雙天賦,他才有安然無恙的資本,連方承誌未曾言傳過的秘密,他在這一天一夜之中也搞明白了。
怪不得劍池沒人敢來,即便是存放廢劍的古劍閣一樣是危險非常。
一如這些外門弟子所說,古劍閣之中劍氣淩亂,並非什麼久留之處...
若是身懷修為的人進入,自然能多抵擋一些時候,可這樣的人絕對不能修劍道,否則被遭劍閣中繁雜的劍氣擾亂,輕則劍道止步不前,重則走火入魔立斃當場!
這就更不必說什麼還未踏入修行之道的人了。
至於說什麼劍閣入口處的劍氣不那麼淩厲,這就純純是放屁了,古劍閣中哪裏都是一樣的,不過是這些外門弟子胡亂找個借口罷了。
跟這樣的人計較沒意思,就是多說句話也是浪費自己的時間。
眾弟子見沈墨這目中無人的樣子,一個個頓時火氣上頭,紛紛準備上前跟他‘談談心’。
這時候,趙清雪款動金蓮,徑直來到了沈墨的麵前,眾弟子見狀不好再有異動,隻能是眼巴巴看著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趙清雪一雙秋水剪瞳般的眸子在他身上仔細打量。
“師姐這是...”
這也太漂亮了吧,從來都是聽人說世上有白衣仙子,沒成想今天居然親眼見到了,而且她看我的眼神也充滿了異樣的情緒...
而且沈墨注意到了,自從自己出來之後,這位師姐的目光就一直在自己身上,方才也沒有惡語譏諷。
究竟發生了什麼?
沈墨看著眼前神情複雜的趙清雪,心裏雖有臆想,卻也不全是那下三路的勾當。
作為一個穿越者,沈墨又怎麼會不知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更別說眼前的趙清雪如此貌美,妥妥一個禍水。
這才出了古劍閣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周圍這些弟子炙熱的目光就已經很令人受不了了。
“你...你當真沒事?”
趙清雪的聲音很溫柔,似是暖風入懷一樣,那股濃濃的擔心之意幾乎惹人心折。
該死!
一眾外門弟子望向沈墨的眼神十分不善。
趙清雪在他們心中自是地位非凡,方才即便是徐師兄噓寒問暖,趙清雪都是不假辭色,這養劍人不過是豬狗一樣的東西,甚至豬狗也不如,憑什麼值得她如此動容!
師姐你糊塗啊!
拋開你將紫宸養在古劍閣不談,這螻蟻草芥一般的養劍人,死在古劍閣中本就是宿命,就算是今日死了,那也隻是他的命數罷了!
一時間,眾弟子心如刀絞...
“我自然是沒什麼事,素不相識,師姐不必如此。”
他怎麼敢這樣跟清雪師姐講話!?
他難道不知道師姐乃是宗門外門的天驕嗎?
豬狗一樣的養劍人,竟敢對我外門的清雪仙子如此冷淡!
一眾外門弟子五官都變得扭曲了,心裏更是想著要是趙清雪此時能翻臉給他兩個耳光多好。
豈料,趙清雪卻如同平添了一口心氣似的,蒼白的臉色也略有好轉,隻是看向沈墨時依舊鄭重。
“不...是我欠你的,我欠你一條命。”
“啊?”
沈墨自然不知道趙清雪因為紫宸之事發下來誓言。
要知道劍修最要緊便是心思通明,更不可能隨隨便便起誓,一旦起了誓,那就是拚著一條性命不要,那也是一定會完成誓言的。
不識好歹!
周圍的宗門弟子後槽牙都要碎了。
平時他們誰要跟趙清雪說上一句話,幾乎都是祖宗墳上冒青煙的事情。
現在這豬狗竟然得了便宜還賣乖!
畜生啊!
趙清雪見他還有疑慮,便認認真真又說了一遍:“你叫沈墨,我記下了,我欠你一條命。”
沈墨不由直撓頭:“我這人無功不受祿,什麼叫你欠了我一條命?”
趙清雪望向了還一無所知的沈墨:“勞煩你陪我入古劍閣。”
“哦,好。”
這種情景之下,沈墨沒再多說什麼,隻管是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但是在他攙扶著趙清雪向古劍閣內走去的時候,背後那一道道灼熱的目光搞得他後心一陣發涼。
“好豬狗!”
此處的外門弟子要麼是徐子峰的擁躉,要麼就是趙清雪的舔狗,眼見著趙清雪被姚棣攙扶,那是又羨慕又嫉妒,連連咬牙恨不得吃了沈墨才好。
“不成,這件事情必須馬上告訴徐師兄,這賤人憑什麼有這樣的福氣?”
“就是!你們在這兒盯著,我去找徐師兄。”
“兄弟你這就沒意思了,找徐師兄這件事情很重要,當然是我去比較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