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城嘉庚劇院,就是這了......”
蘇畫發信息說,有個知名音樂人在這舉行音樂會。
楚淮鈺喜歡這種場合,有很大幾率可以偶遇到。
攻略就是要多刷存在感,宋喬查完音樂人的資料,和段言軒打過招呼就來了。
身著黑色鍛麵吊帶禮裙,小巧的晚宴包得體的收在小腹前,宋喬站在觀眾席外圍,幽靜的眼不動聲色的觀察在場人。
一無所獲。
收回視線,預備找到位置先坐著,一抬腳,比天高的鞋跟,不及防的踩到裙尾,宋喬一個踉蹌。
險險穩住身子,盯著被裙角纏繞的鞋跟,一時僵硬起來。
裙側開的叉,能漏出半截白嫩大腿,她如何在不走·光的前提下,蹲下優雅的解救鞋子?
不知是不是錯覺,宋喬感覺到無數眼神落到自己身上。
宋喬覺得現在的自己就像一隻燒鵝,被扒光了漂亮防身的翅膀,放在火爐上蒸烤。
手指抓緊身側的衣服,宋喬咬牙準備將厄長的裙邊扯斷時,一道極好的嗓音響起。
“別動。”
宋喬抬眼,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身影,從首席移步而出。
他穿著一身黑,黑色襯衣,黑色西服,黑色西褲,但考究的質地,在流動的燈光下,亦能分出深沉的層次感。
“商聞舟?你怎麼會在這?”
商聞舟沒理她,在宋喬愈來愈放大的瞳孔中,彎下矜貴的腰身,一手攥住她瓷白纖細的腳腕,一手捧住鞋底,從淩亂的裙尾裏抽出,最後將其撫平。
這一套動作及其自然,慢條斯理的像是在高樓裏彈奏鋼琴。
料理好,他直起身,一貫冷淡的臉,未起絲毫波瀾:
“好久不見,你那麼狼狽了?”
他的聲音真的好聽,沉穩中帶著低醇,又不過分厚重,說這話的態度晦暗不明。
宋喬不知這個狼狽是指宋家,還是她的鞋,饒是從容如她,在麵對商聞舟,頭皮下的每一根神經都繃緊了。
這個人,很強。
同齡人在風流玩樂消費的時候,他在學習掌握家裏的企業,同齡人意猶未盡尚未收心的時候,他已經成為公司說一不二的一把手。
雲城的貴圈就那麼大,商聞舟是標杆,是傳奇,是長輩嘴裏的對照組。
“怎麼,你心疼啊?”宋喬成心惡心他。
誰人不知,宋商兩家仿佛天生宿仇似的,那麼多年水火不容。
商聞舟這大公子,無論做什麼,絕對沒安好心。
出奇的是商聞舟沒冷嘲熱諷刺她,也沒......反駁什麼。
他靜靜看著她,目光和他的人一樣,冷而淡,宋喬莫名品出克製的意思。
是了,他是圈裏貴中貴,爆粗口不適合他,就這麼冷冷沉沉站在這兒,保持紳士和疏離就好了。
忽然,餘光瞥到什麼,宋喬提起裙邊,不耐說了聲“借過”,徑自往一個方向走去。
商聞舟站在原地,沒有回頭,沒有轉身。
隻是目光停留在麵前還沒開啟、巨大黝黑的熒幕屏,上麵映出不斷向後座靠去的窈窕身影。
以及一動不動,專注凝視著那道身影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