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薑昭顏對上他黝黑帶著怒氣的眸子，原本想解釋的話頓時讓她咽了下去。

“沈衡澈，認識你這麼多年，我覺得你真的該去看看眼科了。至於這杯咖啡，我早應該潑你頭上！”薑昭顏嘲諷道。

昭顏都沒碰著莫晴雪，分明是她自己不小心撒了，偏偏沈衡澈像是瞎了一樣看不見。

“你先出去。”

將莫晴雪叫出去知乎，沈衡澈看向薑昭顏也就充滿了厭惡，“你不要太過分，別仗著自己身份就欺負普通人，這裏可是我的公司。”

當著他的麵就開始欺負人，難怪晴雪那麼怕她。

“我仗著身份欺負人？”薑昭顏強壓著怒火，“別廢話了，隨便你怎麼想。趁著民政局還沒下班，趕緊把離婚證拿了。”

“離婚，薑昭顏你當初費盡心思要我娶你，現在說離婚就離婚，你以為用這招我就會喜歡你？做夢！當初你假借兒時救我的事情逼我娶你，就應該想到過今天！”

“你老實當你的沈夫人，我們之間還能留點情麵！”

薑昭顏怒火衝天，忍不住爆粗口道：“你大爺的！別給你出軌找借口！”

沈薑兩家以前是鄰居，雙方父輩又是生意夥伴。

當初沈衡澈和薑昭顏兩人被人販子拐走，多虧了她機靈記得留下記號，這才讓警察順利找到，要不然當初那場高燒就能直接要了他的小命！

雖然薑昭顏沒有直接救下他，但沈衡澈被救多少也得承她點情。

她敢發誓，她們一家絕對沒有感恩圖報的意思，可是現在沈衡澈是直接不認賬還倒打一耙。

“原本還想給你留點情麵，這都是你自找的。”沈衡澈態度冷硬，想起這件事他就惡心。

生平第一次，他那麼被人威脅。

如果不是薑家拿小時候綁架的事情讓他報恩，他也不會被逼無奈娶了薑昭顏。

“不用給我留情麵，我不需要，你還有什麼不滿，今天就一股腦說出來。”

薑昭顏氣呼呼地看著他，感覺自己肺都要氣炸了。

“小時候被綁架的事情，根本不是你救的我，為了逼我娶你，你連救命恩人這種話都能編出來。薑昭顏，有時候我不得不佩服你的臉皮。”沈衡澈鄙夷憎惡道。

薑昭顏現在才鬧明白，原來沈衡澈認為自己冒認了救他的那個人。

想到莫晴雪，她有了一個很荒謬的猜測。

“所以，莫晴雪就是救你的那個人？”

如果是真的，那也太可笑了些。

沈衡澈閃過一絲錯愕，但很快反應過來，矜持點頭，“如果不是她，或許你也會死在那個時候。”

薑昭顏搖頭，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沈衡澈，原來你就是在那個時候把腦子燒壞掉的。”

沈衡澈眉頭緊鎖，他不知道薑昭顏為什麼突然會變成這該樣子。

“如果不是當初有她在，你以為我們能那麼幸運被救回來？還有，隻要你老實的，沈夫人的位置一直都是你的，我不會追究你冒充的事情。”

恰好此時莫晴雪進來，聽到這一番話亮出了手上的手環。

“夫人，我也沒想到這麼巧，原來小時候還救過您和沈總。雖然我當時被抓回去打得很厲害，但你們沒事兒真是太好了。”她補充道：

“這個手環是當初沈總不小心落下的，我想還回去，但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時間。”

談及幼時的事情，沈衡澈看向她的眼神明顯變得柔和很多。

“當年的事還要多謝你，這個手環就留在你那吧。”

薑昭顏隻覺惡心，但更想笑，笑沈衡澈是個傻瓜。

當初警察可沒說接到什麼舉報電話，而且算算年紀，當時的莫晴雪也不過五六歲。

他們被綁架的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幾乎就是片山林，她又怎麼打電話報警或者找人求助。

難怪不論夢中還是如今，沈衡澈會對莫晴雪格外特殊，原來是有“救命恩人”這層光環在，原來如此。

不過現在看他深信不疑的模樣，薑昭顏實在不想再浪費時間和莫晴雪對峙。

兩人都走到如今這個地步了，又何必再去執著真相。

“謝謝沈總，不過這個手環還是太貴重了。我一直戴在身上就是想找個機會還給您。”

說著莫晴雪將手環摘下，貼心道：“這樣也省得您和夫人因為這件事吵架。”

她堅持要把手環還回去，沈衡澈見對方主意已定，沒有多說隻是把她請出去了。

但之後，他肯定會多給她些補償。

“薑昭顏，你現在鬧夠了嗎？鬧夠了就回去，我最近不想看到你。”沈衡澈冰冷道。

“你以為我稀罕你那個什麼沈夫人的位置？我告訴你，別太看得起自己！”

她故意激怒道。

薑昭顏可沒忘記今天來的目的，她就算心痛得要死掉也得把兩人之間的關係斷了。

“回去，不要讓我重複。”沈衡澈厭惡道。

薑昭顏強忍著淚花，“我們不離婚，難道就舍得莫晴雪無名無分地跟著你？還是說，你真的以為我脾氣好到會容忍一個二奶在家裏？”

又提起這件事，沈衡澈煩躁不已，“我說了，我和她沒有任何不正當的關係！你為什麼總跟她過不去！”

即使不用心懷感激，但也不必處處針對，怎麼說也是曾經救過自己一命的人。

“現在不會，以後呢？你能保證嗎？”

薑昭顏知道自己現在這個樣子一點都不美，除了沒有歇斯底裏之外，她和那些逼問出軌丈夫的妻子一樣。但夢中的場景太過真實，真實的就像是她親身經曆過一般，她不敢拿家人冒險。

“隨便你怎麼想。”沈衡澈戴上金絲邊眼鏡直接開始工作。

薑昭顏吸了一口氣，努力平緩自己的聲音，力求不帶哭腔，“沈衡澈，你一直拖著不離婚，難道是良心發現喜歡上我舍不得了？現在可晚了。”

十幾年了，沈衡澈怎麼可能會喜歡她呢？她其實也不過就是在惡心他罷了，除此之外，還有一絲自欺欺人。

跟在他身邊那麼多年，說句假話哄哄她應該也不過分吧。

沈衡澈抬頭掃了她一眼，輕吐三個字，“神經病。”

薑昭顏繃不住了，帶著滿心的失望逃似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