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山別墅。
“夏正廷,我媽還生著病,你把她帶到哪裏去了!”
夏凝照常下班來醫院,就被告知母親被父親夏正廷接走的消息。
“啪!”
回應她的是一道響亮的巴掌聲。
“我是你爸!你就這麼跟老子說話!”
夏凝捂著臉,嗤笑一聲, “從我出生,你就從沒管過我們母女,現在在這裝什麼大尾巴狼!你配嗎?”
“大膽,你還敢頂嘴,我打死你這個......”
“老爺,正事要緊!”夏正廷話還沒說完就被旁邊的中年女人攔住。
夏正廷聞言轉了口風,“小凝啊,不要擔心,你媽媽現在很好,我們多次請你來,你都不願意,我們這也是沒有辦法。”
“你放心,隻要你答應嫁到陸家,自然可以見到你媽媽的。”
嫁到陸家,陸行川?
夏凝心底一片酸澀,這就是她的親生父親。
二十多年來第一次見她就是要賣了她!
整個江城,誰不知道陸行川半年前出車禍成了植物人,醫生宣判他活不過半年。
陸家老夫人為了給孫子留後,不惜一擲千金。
“是啊,姐姐,陸家是雲城頂級豪門,你嫁過去,也不用為阿姨的醫藥費四處奔波了。”
這時,一道柔弱的女聲傳來。
夏凝側眸看到站在門口,跟她年紀相仿的女孩。
她知道,這是夏正廷跟現任妻子的孩子,夏柔柔。
“這麼好的事,你怎麼不去?”
眼見夏凝對小女兒出言不遜,夏正廷氣急敗壞,“夏凝,別給臉不要臉,你身上流著我的血,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哪那麼多廢話!你不嫁,就等著給你媽收屍吧!”
夏凝當即拿起手機要報警,她不信夏正廷還能無法無天了。
“你敢報警?”夏正廷冷笑著扔過來一個手機,畫麵正好顯示媽媽說的話。
“小凝,不要為難你爸爸,是我自願跟他走的。”
“媽媽,你在哪?我......”夏凝還沒說完,夏正廷便收回了手機。
“不要做無用功,乖乖聽話,我會讓你見到你母親,否則......”
“好,我嫁!你們要是敢傷害我媽一點,我不會放過你們!”
......
晚上七點半,燈火通明的陸家別墅內,一位道士裝扮的人正在上躥下跳。
夏凝懷抱一隻公雞,冷漠的看著躺在床上的陸行川。
男人濃眉挺鼻,因久臥在床,皮膚泛著病態的白,精致的臉龐收斂了一些戾氣,眉眼也變得柔和了很多。
都說這個男人殺伐果斷,靠著自己的鐵血手腕,執掌一方商業帝國,他手段狠辣,喜怒無常,是個在雲城聞之色變的存在。
隻可惜,現在跟個廢物沒什麼區別。
那些惦記他位置的人也都在蠢蠢欲動,甚至外界傳聞他的車禍,也不是偶然。
他們有錢人的生活,同樣充滿了勾心鬥角。
想到自己的遭遇,最起碼她還健康的活著,還能跟媽媽團聚,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
看他緊閉雙眼,英挺的眉頭還在微微皺著。
她情不自禁的指尖輕輕落在男人的額前,小心撫平。
“都這樣了還愁眉苦臉的?”
這一碰不當緊,床頭櫃上的監護儀器頓時響起尖銳的一聲響。
緊跟著上麵監視器的曲線慢慢變成一條直線。
怎麼回事?
陸行川要死了?
在為他衝喜當天?
這男人怕不是紙糊的,這麼脆弱,摸一下就要死?
他真出點什麼意外,夏正廷拿不到錢,肯定要拉著媽媽給他陪葬。
不行,陸行川不可以死!
夏凝想也沒想,翻身躍到床上。
她學過急救,手法嫻熟的給陸行川做起心臟按壓。
按壓結束之後,還要配合人工呼吸,夏凝稍微思忖了一秒,便毫不猶豫的低下頭來。
雙唇相碰,略一碰到陸行川溫柔唇瓣上的冰涼觸感,還沒來得及吹氣,餘光就見到男人睜大的眼睛,帶著憤怒跟疑惑,宛若兩把淩厲的刀,直射過來。
“你在幹什麼?”
他大病初醒,聲音還帶著沙啞,但絲絲音調都透著令人窒息的危險。
霎時間,夏凝大腦一片空白。
她從床上彈起,一雙好看的星眸都瞪圓了。
“你剛才差點死了,我在給你做人工呼吸!”
“我不需要!”
“滾!”
夏凝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男人扔到了地上。
這男人昏迷了這麼久,為什麼力氣還這麼大?
她摔的疼了,脾氣頓時上來了,怒氣衝衝的瞪著他。
“我是在救你,要不是我,你現在已經死了!”
他不僅不知道感恩,反而恩將仇報,難怪人人都說他不好相處。
男人姿態傲然,移動身子靠坐在床頭,冷眼從她身上掃過。
“來人!”
可是喊了半天也沒有人來。
夏凝解釋:“你別喊了,他們都在外麵做法,你就是喊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陸行川幽深的眸射過來,“做法?”
夏凝還未開口,便聽到不遠處的一聲動靜。
是剛才在她懷裏的大公雞。
因為救陸行川,公雞逃脫了夏凝的控製。
此時公雞被夏凝身上的大紅色秀禾服刺激,呼扇著翅膀朝她飛奔而來。
夏凝躲閃不急,一下撞到床,跌倒在陸行川的懷裏。
陸行川身體虛弱,根本沒有力氣推開,任憑女人的發香往鼻子裏鑽。
可是公雞像是發瘋了一樣往夏凝的身上撲。
“把衣服脫掉!”男人壓抑的聲音已到極點,沉聲命令。
脫衣服?
夏凝不可置信的抬頭看他,但看到自己身上的這身紅色嫁衣,便反應過來,毫不猶豫的脫掉外衣。
公雞離去,夏凝不自覺的鬆口氣,感受到眼前火熱的視線,她猛的捂住胸口。
“你無恥!”
脫掉外衣,裏麵的緊身衛衣便把她婀娜的身姿展露無遺。
“你也沒什麼好看的!”陸行川別開臉,嗓音沉冽,“下去!”
夏凝這才發現她的手按在陸行川的胸口上,急忙收回去。
她知道陸行川沒把她扔下去純粹是沒了力氣,她能強烈感覺到男人的抗拒。
她邊下床邊說道:“你昏迷這麼久,你奶奶擔心你醒不過來,所以叫我過來當你的衝喜新娘。”
“但你放心,你這樣的男人,我一點也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