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家的!王嬤嬤還在,說話注意些!”
沈老爺子出聲道:“這孩子在家裏不是這個性子,想來是嫁人了性子野了些,王嬤嬤莫怪。”
王嬤嬤哪裏會覺得怪罪?
她甚至還嫌沈家大夫人罵的不夠狠呢!
她理了理手裏的帕子,狀似為難地說道:“雖然之前與沈老爺子約定,沈家參與皇商選舉一事,我可以美言幾句,但是如今宮中的人可能回到這江南別院來,王妃又是這副作態,不知道的還以為沈家沒有好好教導女兒,叫我如何開口替沈家美言啊......”
這話裏話外的,就是在暗示沈家人,要是你們不把這個嫁過來的女兒管好了,皇商的事情也別想了!
沈老爺子一聽就急了:“哎!老大家的!待會兒你可得好好和沈夏雲說道說道!”
沈家大夫人早就忍不住了,好不容易有個發財的機會,怎麼能讓沈夏雲擋了財路?!
立刻起身:“王嬤嬤說得對,沈夏雲確實不知規矩,哪有新婚妻子睡到這日曬三杆還不起床的?荒唐!王嬤嬤你等著,我這就把人弄過來!”
王嬤嬤可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立刻示意一旁的人:“走,哪有讓親家獨自去的道理,你去帶路!”
說罷,大夫人便在下人的帶領下,趾高氣昂往沈夏雲的院子趕去。
沈夏雲剛剛在玲玉的伺候下洗漱完,趁著玲玉給祁晟喂吃的功夫,她自己也抓緊吃點填填肚子。
畢竟一會兒見了沈家人,可是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隻是沈夏雲沒有想到,這沈家大房竟然主動找上門來了。
“沈夏雲!沈夏雲!你給我出來!”
院子外的下人根本攔不住沈家大夫人,她帶著王嬤嬤的手下,已經走到了院子裏。
沈夏雲的一碗飯剛剛吃完,聞言擦了擦嘴巴,放下帕子,暗道一聲晦氣。
待會兒見了那群人,怕是要把她惡心到消化不良。
沈夏雲起身,示意玲玉跟上。
沈家大夫人終於見到沈夏雲,兩眼泛光,嘴上還罵罵咧咧:“真是長本事了你,長輩叫著都不知道應了,翅膀長硬了就不聽話了是吧,你可別忘了在沈府的時候......”
“啊!”
沈夏雲一個眼神,周宵已經上前一步,直接按著沈家大夫人的手臂,把她按著跪在了地上!
沈家大夫人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惡狠狠盯著周宵:“你是她的走狗?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你家王妃的大伯娘!”
沈夏雲老神在在站在沈家大夫人跟前,細細打量著她。
這女人和原主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高顴骨,三角眼吊稍眼,嘴唇很薄,沒什麼血色。
簡直和記憶中一樣尖酸刻薄,又欺軟怕硬。
“周護衛,對王妃不敬,直呼王妃名諱要守什麼責罰啊?”
“回王妃,掌嘴。”
沈夏雲找了個座位坐下,整好以瑕看著跪在地上狼狽不堪的沈家大夫人。
“那還等什麼?掌嘴!”
沈家大夫人用仿佛見了鬼一樣的眼神看著沈夏雲:“你敢?!你瘋了不成?!”
沒等她再說話,一旁的玲玉已經眼疾手快一個耳光打了過去!
沈家大夫人尖叫著想要躲開,周宵哪裏能讓她如願,硬是壓著她生生受了玲玉的耳光。
“啪!”
“啪!”
“啪!”
一時之間,整個屋子裏都是清脆的耳光聲響,等到十個耳光打完,沈家大夫人的臉已經完全腫了起來,跟豬頭一樣!
她被周宵掐著下巴抬起頭來,看到沈夏雲的神色,才驚覺今天自己大意了!
沈夏雲簡直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從前眼中的怯懦早就不見了,整個人氣質都變了,看著她時,眼中隻有狠辣和決絕,還有一些讓她打從心底裏覺得恐懼的東西。
沈夏雲看著她一臉害怕的樣子,搖著頭失笑:“我當什麼厲害角色,十個巴掌就怕了?”
她喝了一口茶,吩咐一旁的玲玉:“去取些藥膏來。”
跪在地上的沈家大夫人眼神一動,強撐著聲音,“你打了我以為給我上點藥膏就能完事?待會兒被你大伯知道了......”
“大伯娘,我想你恐怕搞錯了什麼事情。”
沈夏雲打斷了她:“誰跟你說藥膏是要給你用的?”
她將目光轉向一旁的玲玉:“辛苦你了,剛剛打她是個耳光,手疼了吧》取些上好的藥膏好好敷上,受傷了就不好了。”
這話一出,沈家大夫人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沈夏雲似乎還覺得不夠,一字一句,低頭對她說道:“別想著用什麼家族利益,什麼禮義廉恥,什麼親情笑孝道來威脅我,在我眼裏,你們的生死比不上我身邊小丫鬟的半根汗毛,懂了嗎?”
是的,在沈夏雲這個穿越者心裏,這一家子都是殺人凶手!
她的逼迫,害死了原主!
一個十八剛過的少女,該是怎樣的絕望,才會在大婚當天自殺在花轎裏?
更何況關於原主的記憶中,隻要是與沈家有關的,沈夏雲甚至能隔著記憶感受到她的恐懼!
可想而知原主在家中過的是什麼日子!
沈夏雲站起身來:“周宵,壓著她跟我一起去前院。”
既然她借用了原主的身體,今日就要替她討回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