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鹿寧嚇得差點失聲大叫,下意識抬手遮住胸口,轉身就看到沈玄鶴麵沉似水站在她身後。
她身上隻有一件肚 兜遮羞,大片白肌露在外邊,身上還有與他歡好過的痕跡。
萬幸是她怕驚擾到院子裏的人,沒有點上燭火,耳房裏黑黢黢,隻能靠月光照明。
“三、三少爺,還不睡麼?”
在進耳房之前,她確認過忍冬院的每個房都熄了燈,甚至等到三更半夜所有人都沒動靜,她才敢動身。
他怎麼會在這裏?
“在軍營裏養成了習慣,睡得淺,聽到有聲音,便過來看看。”
這個解釋倒也合理。
沈鹿寧沒有懷疑,隻是他的目光一直纏在她身上,纏得她臉頰有些發燙。
“夜裏冷,三少爺還是早些回房歇息吧,莫要凍壞身子。”
沈玄鶴不僅沒走,還往前走了兩步,高大又極具壓迫性的身子微微傾斜向她。
“我問你在做什麼?”
他的眼神不僅纏在她身上,連同聲音也蒙上一層暗啞,沈鹿寧嗅到一絲危險的氣息,垂頭低聲道:“我本想沐浴,不料打擾了三少爺,還請三少爺息怒。”
“用井裏的涼水?”
“太冷了,以前在小院的時候,老侯爺不給炭火,嚴冬時我和阿娘隻能靠燒院子裏的雜草過活,後來雜草不夠用,阿娘便教我用涼水沐浴,剛開始會很冷,但隻要咬牙撐過去,整個身子都會變暖。”
她十幾個冬季都是這樣撐過來的?
這麼嬌弱的小姑娘,竟有勇氣在寒冬裏用涼水沐浴。
軍營裏的粗漢子在戰場上敢打敢殺,且比一般人悍勇,卻沒有用涼水沐浴的魄力。
一股不該有的情緒從他心底翻湧,他說不清是什麼,隻覺心口那塊地方隱隱發疼。
疼得喉間哽住,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沈鹿寧猜不透他此刻的心思,隻知道他纏著她的眼神越發灼熱,她被看得渾身上下都燙得厲害。
腦子也有點暈乎乎的。
“三少爺,時候不早,萬一被人看到你我都說不清,還是......啊!”
她剛想勸他快些離開,沈玄鶴卻又朝她逼近,她本能地往後退,腰肢卻被他先一步握住。
冰冷的肌膚觸到滾燙炙熱的掌心,激得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忍不住低吟出聲。
猛地抬頭,一下撞進沈玄鶴沾染上欲色的黑眸。
有過靈堂那日的經曆,她太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沈鹿寧不敢大聲呼救,隻能夾著哭腔低聲道:“沈玄鶴!你放開我,若是被人撞見,告訴大夫人,我們就是有千百張嘴也說不清!”
這是她第二次叫他的名字。
第一次是在小院的時候,她可憐巴巴地扯住他的褲腳,叫他玄鶴哥哥,發誓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他的恩情。
當時她和現在一樣,長睫掛滿淚珠,卻強忍著不願讓它滾落。
姿態柔弱,裹挾傲骨。
想欺負她,想看著她的淚珠一顆顆滾落在他的懷裏,嗚咽到聲音沙啞才好。
“我們早就說不清了。”
“不…不能…”
沈鹿寧被他攬得很緊,身子緊貼著他的裏衣,被他煉爐般的溫度燙得更暈了。
雙耳好似在嗡嗡作響,意識也一點點分崩離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