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李二聽這話頭，就知道是把秦川那小子帶來了，其他的小打小鬧他也就順著他們了。

這一場戰爭可是關乎國運，怎麼可能讓這兩個毛頭小子進禦書房獻策。

他不耐煩地揮手打斷：“讓他們哪裏涼快待哪裏，打仗不是兒戲。”

魏征知道秦川在殿外，有些喜出望外。他一個月前關於內部安定改革的闡述還曆曆在目。

此刻他的到來說不定能夠解決目前的僵局。

“陛下，臣有一言。”不等李二開口，他便主動說起，“陛下剛頒布詔令，要廣開言路，能進言獻計者，不論出生不論官階，均可論功而賞賜。”

“臣希望，此詔令，不是一紙空文。”

魏征就差指著李二的鼻子說他言而無信了。

李二隻是見到秦川就煩，還真忘記了這回事，倒是失態了。

他尷尬的清了清嗓子，隨意擺了擺手：“罷了，是朕的不是，讓他們進來。”

秦川踏進禦書房，目光不自覺地亂瞟。

也不怪他沒有見過世麵的樣子，他從穿越來這裏的時候，也沒敢想，自己有一天能瞧見這淩煙閣二十四功臣，而且還能一下看見這麼多。

“這些叔父之後再和你一一介紹，先行禮。”李幼薇察覺了秦川有些失禮的模樣。

連忙拉了拉他的袖口小聲提醒，便帶著他行禮。

“我們真要再這浪費時間聽這兩個沒有上過戰場的黃口小兒進言獻策？”

秦川見一個身高八尺虎背熊腰，目若朗星，眉宇之間透出一股威嚴之氣的男子向身旁的人言語。

他似乎也有注意壓低嗓音，但是可能因他聲音本就洪亮粗獷，故而每一個字都清清楚楚地被大殿上的所有人都聽見了。

但對於他這失禮的行為，好像所有人都習以為常。秦川心裏默默猜想，這人八成就是傳說中的“混世魔王”了。

魏征對秦川的想法還是很有興趣的，索性就開口給了他一個台階下：“對於突厥的突然來犯，你覺得戰比較好，還是和比較好？”

秦川拱手作揖，恭敬道：“不戰，也不和。”

全場聞言嘩然，李二更是出聲訓斥：“長樂，把他帶下去，不要在這裏現眼了。”

李幼薇也有些不解秦川為何這樣說，一時間也不知是該是走是留。

“陛下，請聽草民將話說完。若您覺得在下所言無用，稍後處置我便是。”秦川不卑不亢，一時也讓屋內群臣的議論之聲小了下去。

而堂上李二更是喜出望外，他對秦川遞過來的“刀”萬分滿意。本還怕秦川這人因為進言“安定內政”的四個建議都被采納，而飄飄然。

如今這個整治他的機會，李二自是不放棄：“說。”

秦川知道麵對決策者，不應當幫他決策，而是要給他充分的信息後，讓他自己決策。

而他比這一屋子分析利弊的臣子的優勢點在於，他有縱觀曆史的上帝視角。

所以他隻要將這些群臣忽略探查的信息，充分又真實地告訴這個聰明地年輕帝王即可。

他們都隻知道突厥突利可汗和其叔頡利可汗，一起陳兵來犯。而不知道這一切地始作俑者其實是目前僅存的割據藩王梁師都。

目前新帝登基，隻短短兩年，靠一個決定，拉攏了前太子集團的朝臣勢力，迅速穩定了朝局，又保留了朝廷內臣實力。

靠剛剛頒布的四個命令，迅速拉攏了民眾人心，眼見唐朝的內部局勢日漸穩定。

再加上這唐的半壁江山都是這個年輕帝王自己真刀真槍浴血奮戰砍殺下來的。

唐朝的局勢越穩定，李二手頭棘手的事情越少，那麼下一個要被開刀的，自然是他這個唯一的藩王。

他現在靠著突厥日子過得不錯，但是突厥這兩個可汗遲早也要內訌起來，索性在李二根基不穩的時候，忽悠突厥人進攻長安。

梁師都的鬼算盤那撥的是叮當響。他想利用突厥來震懾一下唐朝，以此來拖延時間，為自己爭取更多的生存空間。

秦川將梁師都的名字一點出，又將表象關係剝開了揉碎了給大家解讀。

一時間在場的文臣武將均沉默且認真地聽著。

“你這意思是，梁師都打著坐收漁翁之利的算盤。那我們不戰便不會落入他的計謀之中。”魏征立馬找到了一個無可挑剔的不戰理由。

“非也。”秦川搖了搖頭，繼續說到，“我們在猶豫，不代表著突厥人不猶豫，他們知道唐朝的實力不容小覷，一旦發起戰爭，勝負難料。”

“但最終下定決心前來，究其原因，梁師都肯定是許了他們什麼好處。”

“而這好處，顯而易見，就是挺 進長安的一路，突厥的軍隊不會受到絲毫的阻攔與反抗。”

程咬金不等秦川繼續說，直接一個箭步跪於殿前：“請陛下恩準，讓臣去把那王八羔子的頭擰下來。”

李二習慣了他的性子，隻能出聲安撫：“愛卿莫著急，等解決了眼下這事，那老賊自然是躲不了。”

接到李二授意，秦川繼續往下說。

“突厥人眼前有這麼個大便宜，他們自然是要占的。”

隨後秦川伸出了兩個手指道：“他們這麼做的目的有兩個，第一個想要試一試新皇的態度，是不是會像先皇那樣，對他們聽之任之。”

“二嘛，就是想要探一探唐朝國力的虛實，如果條件允許，他們摟草打兔子搶一波大的。回去能高枕無憂好幾年。”

顯然這場突如其來的危機，對於剛剛登上皇位的李二來說，無疑是一次嚴峻的考驗。

他一下便明白了過來：“他們既然是來探虛實的，也就意味著他們會派使臣前來？”

秦川立馬接話：“沒錯，我猜測，他們三日後到了渭水，就不會再前進了。”

因為渭水這個地方離長安夠不遠不近二十多公裏，既能顯現他們已經有能力深 入到大唐的國土之內，這足以證明他們的實力和野心。

然而，盡管突厥人已經成功地侵入了大唐的領土，但他們麵臨的挑戰並沒有結束。因長安城守衛森嚴，要想攻下這座城市並非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