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過後,宇文訣睜開了淩厲寒眸。
昨晚的血欲已經褪去,如今那雙黑瞳隻剩下冰冷和戾氣。
他抬眸掃過房間,昨晚那女人已經消失不見,唯有空氣裏還留下淡淡的蘭香。
宇文訣握緊了冰冷的拳頭,深邃漆黑的眼底浮上怒火。
那個女人竟就這樣走了?
甚至連個名字都沒有留下!
等他抓住她,必然要把她碎屍萬段!
宇文訣眼底怒火凜冽,低罵了句,眼角餘光瞥見旁邊小桌上的信和奇怪瓶子。
他披上衣服走過去,拿起薑寧留下的東西。
紙上是奇奇怪怪的字,缺胳膊少腿。
僅能看懂的幾個字是——
“當賞”!
宇文訣寒瞳緊縮,冰冷的大掌握緊了張紙條,力氣之大,幾乎把紙條化為齏粉。
“不知死活的女人......”
可不過片刻,他又攤開那紙條,撫平,收入懷中。
那女人,似乎不是大乾人。
這紙條是尋找她的有力證物。
宇文訣臉色陰沉地拿起一邊的瓶子。
瓶子裏裝的似乎是藥,可瓶身不知是用什麼材質做成,輕便得很。
而上麵還貼了一張紙,上麵密密麻麻的鬼畫符,他看的頭暈目眩,也沒看明白。
宇文訣握緊了兩樣東西,黑瞳裏晦暗難明。
在邊關,他乃是讓敵人威風喪膽的戰神,近日回京是為了受封,更是為了和家裏那設計他成婚的毒女和離。
沒想到他剛進京,就中了埋伏受傷,體內狼毒又發作,在敵人追捕之下,躲進醉仙樓養傷。
可誰知,竟被一個不知哪裏冒出來的女人占了便宜!
宇文訣披上黑金長袍,淩厲的深眸裏寒氣翻湧。
“壞女人,本王一定會抓到你的!”
薑寧翻牆回了侯府。
原主不受寵,所住的清寒院荒涼偏遠,沒什麼家丁護衛,想進來易如反掌。
剛進院門,薑寧就看見一個可憐兮兮的小團子蹲在台階前。
一雙烏溜溜黑漆漆的大眼睛,正驚喜交加地看著她。
“娘親去哪裏了?小寶兒等了你一晚上都沒等到......”
看著可憐又可愛的小家夥兒,薑寧起了憐愛之心。
這就是原主的兒子,薑小寶。
因為原主不喜愛這個兒子,處處冷言冷語,苛待磋磨,從未給過好臉。
小寶兒才三歲,卻乖巧懂事,處處討好薑寧,可憐的讓人心疼。
想到這裏,薑寧忍不住蹲下身,心疼地捏了捏薑小寶臉頰。
“娘親哪裏也沒去,昨晚都在家裏陪著小寶兒睡覺,小寶兒記住了嗎?”
對於薑寧的親昵動作,薑小寶黝黑發亮的眼睛望著薑寧,青稚的奶音裏藏著慌張。
“娘親,小寶兒記住了。”
雖然不知道娘親為什麼撒謊,可娘親的話,他一定會牢記在心。
薑寧揉了揉小寶兒毛茸茸的腦袋,“真乖。”
小寶兒再次被薑寧的態度震撼,不知所措地後退一步。
娘親今天好反常,竟然對著他笑,還這麼溫柔的摸他。
小寶兒開心之餘,又有一絲忐忑。
他討好地道:“娘親,早飯小寶兒已經熱好了,就放在鍋裏,您快去吃吧。”
小小的孩子一臉驚恐,和她小時候討好養父母的模樣別無二致。
薑寧嘴唇動了動,心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