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啞巴了嗎?”
傅寒陽語氣中滿是嘲諷。
我沒有回答,將頭轉向一邊。
“精神集中!”他麵帶不滿命令著,並故意弄疼我。
相伴多年,看得出傅寒陽生氣了。若是從前,我一定會賣力的討好他。
但是今天我沒有,隻是再次默然的轉過頭。
“伊諾!”傅寒陽氣急了,捏住我的下頜,仿佛麵對的不是他結婚四年的妻子,而是一個仇家。
我痛到淚水蒙上了雙眼:“唔,疼......”
這一刻的我,好想逃啊。
但是這卻讓傅寒陽更加暴躁:“想走?不聽話,就得接受懲罰!”
我的心逐漸麻木。
實在想不通,我從前為什麼覺得這是他對我愛的表現。
真為自己感到悲哀。
我雙目無神的盯著窗外,祈禱著一切快些結束。
不知過了多久,傅寒陽將一張薄毯扔到我的臉上,轉身去了浴室。
此時我再也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
想起閨蜜洛慕的話:你是有受虐傾向嗎?他是在虐待你!
可笑我這樣被對待了四年,直到前兩天看見熱搜才幡然醒悟。
照片上的傅寒陽眼神溫柔手捧九十九朵玫瑰送給楚瀟瀟,好像將他的所有溫柔都給了她一樣。
楚瀟瀟是他青梅竹馬,是心底的白月光。六年前楚瀟瀟忽然出國,我鼓起勇氣靠近傅寒陽。
幾年的死纏爛打,終於如願嫁入傅家,成為他的妻子,我以為終於焐熱了這塊石頭。
可是在結婚前傅寒陽警告我:“伊諾,你隻是我結婚證上的妻子、是床上的伴,你要認清位置,不要妄想約束我。”
從前我對傅寒陽愛發狂,哪裏在意這些,隻想和他結婚。
直到那天看到照片我才明白,他不愛我,他所有溫柔早都給了楚瀟瀟。
那時我便知道,我們結束了。
想到這,我呼吸甚至都有些困難。我愛了他八年啊。
不一會兒,傅寒陽從浴室出來。
他腰間纏著一條潔白的浴巾。水珠從上而下滴滴滾落,將他襯托如希臘的神邸一樣性感。
傅寒陽看著我還坐著,有些嫌惡的說:“趕緊去洗洗,臟死了,對了,今晚的麵裏不要放雞蛋。”說完,便毫不留戀的走出臥室。
閉上眼,心裏對他那僅有的一點點留戀,此刻終於消失了。
從前的這個時間,怕他不吃晚飯,我都會給他煮麵。
但是今天,看著床頭裏,早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我準備和他攤牌了。
來到書房門口,我還沒說話,他便頭也沒抬的說了句:“放下就行。”
我的心底一片淒涼。
現在我已經不想和他廢話了,把離婚協議放到傅寒陽眼前。
“兩份協議,內容稍有不同,你看下,簽完放在客廳就行。”說完,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
對於財產我並沒有提出過分的要求。隻想讓他快點簽名。
一夜沒睡,天色蒙蒙亮的時候才勉強眯了一會。
醒過來的時候,眼皮浮腫,臉頰還有淚痕。本來不想下樓。
但是想起今天和洛慕還有約,隻能強打精神洗漱。
下樓前,我望向一個有些年頭的盒子,從裏麵拿出吊墜。
這是媽媽留下的遺物,希望媽媽保佑離婚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