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瀾感覺到慕雲鳶說完話後退了回去,冷風仿佛一下子灌進了心裏,許久苦笑一聲,直視著慕雲鳶的眼睛,輕聲開口。
“其實我知道遲早有一天會瞞不過你,隻不過沒想到你猜出來的會這麼快。我本名是蕭瀾,家中排行十七,若沒有五年前的那些變故或許如今你叫聲夫君會更為妥當。”
慕雲鳶得到了準確答案,心中沒有一點的安穩,反倒是懸的更高,眼下聽著蕭瀾溫柔的回答也顧不上臉熱便往蕭瀾身邊坐進了幾分,刻意壓低了聲音也掩飾不住擔憂。
“什麼時候了你還能這麼平靜同我玩笑,藩王私自回京是重罪,你,你還搞得在京都天下都廣負盛名,究竟要做什麼呀?讓陛下發現你就死定了。”
慕雲鳶的語氣很急,聽起來倒有幾分數落的意味,可此時蕭瀾聽著卻是咧開了嘴笑容中多了幾分欣喜,抬手握住慕雲鳶的手,壯著膽子也坐近了幾分兩人幾乎貼在一處。
“所以你不想興師問罪,也不想去舉報投誠,反倒是在關心我?”
慕雲鳶聞言一愣,略有不自然的瞪了蕭瀾一眼。
“我沒有立場興師問罪,更沒必要去舉報投誠,陛下當初做的確實太過分了些,若說起來我家也是深受其害。隻是如今陛下已經穩坐朝局,你既然已經遁走他也沒有追究便是放了你一條生路,哪有上趕著回來送命的道理。你究竟想要做些什麼?”
蕭瀾望著慕雲鳶輕輕拂過慕雲鳶的雲鬢笑得溫和,滿是深情。
“誒我本是無所畏懼的,可若有你如此擔憂,倒是生了幾分怯懦出來。不過你大可放心,我在京都不是要做你心中想的那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我不過是在尋找一個真相罷了。”
慕雲鳶疑惑的抬眸,望向蕭瀾,很是不解。
蕭瀾輕歎了口氣,湊到慕雲鳶的耳邊低聲呢喃。
“父皇去世的真相。”
慕雲鳶瞬息之間瞪大了眼睛,眼內心中皆是驚恐,不由自主的捂住嘴,緩了半晌才回了神。
“先皇難道不是病逝的嗎?”
蕭瀾微微搖了搖頭,低頭附耳。
“父皇那段時間身體狀態很好,病逝前兩日還曾召見我,說起過了年便要帶我去北境見老侯爺,把你我的親事提上日程,全然沒有半分病態。可一夜之間突然說是偶感風寒,第二日便龍馭賓天,留下一道傳旨聖孫的遺詔。太醫院更是不久便走了水一應的醫案,記載全都燒了個幹淨,連常年為父皇調理身子的齊太醫都葬身火中。這事情太過蹊蹺,帝位我可以不爭,可是為人子真相我一定要查出來。”
慕雲鳶聽得瞠目結舌,若真是同蕭瀾講的那般先皇的死存在疑點,那當初傳位的遺詔便更有問題。
當今聖上的膽子真的有那麼大嗎?竟然敢弑君奪位?
蕭瀾似是看出了慕雲鳶的驚愕,捏了捏慕雲鳶的手,頗為苦澀的歎了口氣。
“莫怕,我不會將你和忠勇侯府牽連進來,日後你便還當我做顏二公子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