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謹走到她的身後,伸手拎著她的衣領,吃力的將她從地上拽起來:“一人一半。”
“這是我的。”被抓著的郝圓圓揮舞著小胳膊小腿據理力爭。
“嗬~”葉謹笑出聲:“小胖子,你信不信我把你從山上扔下去,你什麼也得不到。”
郝圓圓看著他眼裏陰惻惻的笑意,渾身汗毛炸起,以書裏的人設,沒準這大佬真能幹出這種事。
她艱難的咽下嘴裏的唾沫,極不情願的點頭:“好,好吧!”
當務之急是把好運氣從葉謹的身上拿回來,到時候她要什麼沒有!
兩人商議了一番,決定回家讓大人晚上上山來把這些毛薯背回家,要是被人瞧見他們還得吃野菜糊糊。
郝圓圓回到家,立馬感覺到家裏的低氣壓,她奇怪的看著院子裏難得乖巧的兩個哥哥,她走過去問:“出什麼事了?”
大哥悶悶的低著頭劈柴,二哥拉著郝圓圓走到一旁壓低聲音說:“今天家裏來了一夥很凶的人,說爸爸拿了他們的東西,讓拿一百塊錢了事,要麼就讓爸爸去吃牢飯,姆媽去村裏借了外債才打發他們走。”
她當什麼事呢!郝圓圓暗自鬆了口氣,壓低聲音問:“爸爸和姆媽呢?”
二哥噘著嘴朝門的方向努了努嘴。
郝圓圓躡手躡腳的朝窗邊走起,踮起腳尖往裏一看,她爹跪在地上,她姆媽手裏還拎著菜刀。
太可怕了!
她後怕的縮回脖子,蹲牆角看兩個哥哥賣力的幹活。
天快黑的時候,姚大花從裏麵出來,煮了一鍋清湯寡水的野菜糊糊,盛到碗裏有多少粒包穀碴子都能數清。
郝圓圓毫無食欲,見她大哥喝了野菜糊糊,伸舌頭把碗舔得比洗的還幹淨,終於開口:“姆媽。我下午跟葉謹上山的時候發現了很多毛薯,待會兒我們上山去挖回來。”
她的話音一落,餐桌上更安靜了!
幾雙眼睛‘唰唰’的落到郝圓圓的身上。
“閨女,你剛才說什麼?”郝建國激動的站起來。
賠了一大筆錢,他們還在擔心怎麼養活一家人,突然聽到這消息怎麼讓他不激動!
賠錢賠到心痛的姚大花十分冷靜的瞪了郝建國一眼,再看向郝圓圓:“你說的是真的?”
“嗯。”郝圓圓點了點頭,從高板凳上下縮下來,跑到門外將帶回來的野雞放在桌子上:“逮它的時候發現的。”
姚大花顫抖著起身,以最快的速度關上門,拎起野雞拎了拎,看著才六歲不到的閨女皺眉:“你抓的?”
郝圓圓眼不紅心不跳的說:“葉哥哥抓的,他抓到一隻很大的兔子,就把野雞給我了。”
她決口不提自己把野雞壓嗝屁的事。
“葉謹?”姚大花想起村長家不成器的混賬小子,十分懷疑:“他會這麼好心?”
“我跟他要的,姆媽,我們要是再不上山,毛薯就要被他們家的人挖完了哦!”郝圓圓趕緊轉移話題:“我跟他說好一人一半的。”
“他們敢!”姚大花的聲音瞬間拔高:“老大,老二去找家夥,等會兒天一黑我們就上山挖毛薯。”
姚大花把野雞藏到地窖裏,一家人帶著麻袋背簍抹黑上山把屬於他們的那份毛薯背回家。
足足四大麻袋毛薯,吃到分糧綽綽有餘,姚大花樂的合不攏嘴。
第二天他們的飯桌上終於有樣像樣的早飯,野雞肉熬的毛薯,又香又濃,十分飽肚。
麻煩也如期而至。
“就是建國家,昨晚上我親眼看見他們偷偷摸摸往家裏背了四大麻袋糧食,大家都吃不上飯,我的天,四大麻袋啊,他們的心咋那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