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走在宗正寺後麵的庭院裏,白起目光在四周掃視了一圈,發現沒有半個人影,心中已然有了些許的思量。
“陛下,我等相識將近二十載,有什麼話您隻說便是,不必如此摒退四周部從。”
白起幾步走到乾帝的麵前,微微躬身行禮道。
“是呀,二十載了!”
乾帝抬起頭,目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縫隙朝著遠處看了一眼,輕輕歎息一聲,轉而繼續道:“孟屠,既然你我相識相知這麼多年,秦風的身份你當真不知?”
“陛下,我又怎麼可能會忘了秦風的身份!”
白起的雙手鄒然攥緊,一雙虎目忽然變得通紅,牙呲欲裂。
“既然你還沒有忘記,那麼為什麼要讓他去入伍?”
乾帝的聲音陡然拔高,目光亦是肉眼可見的冰寒了下來。
麵對著乾帝的話,白起不免有些委頓,身子微微佝僂了些許,微微抱拳行禮道:“陛下,秦風明年便要及冠了吧,但是你瞧瞧他這些年做的事情......”
不提這個事情還好,一提到這一點,乾帝同樣是皺眉揉了揉太陽穴,顯然也是頭疼無比。
“但我當年答應過鈴音,一定會保護好秦風,好不容易能夠讓他安穩的度過這麼些年,孟屠,難道你打算把他再送出去?”
乾帝話說到最後,聲音鄒然轉高,雙目死死的盯著白起繼續道:“別忘了,當年你可是她一手提拔的,如果當年沒有她,你又是個什麼東西?”
提到鈴音這兩個字,白起的神色黯然了不少,微微抬起頭看向天空,聲音嗡嗡道:“二十年了,陛下,我真的很想她。”
“朕也想!”
乾帝輕輕開口道。
“但是陛下,我想鈴音也不會想要看到自己的兒子,是一個整日隻知道混吃等死的貨色吧。”
“今日在大殿之上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他貌似從未沒有放棄過鍛煉,那招式雖然怪異,但是其威力絕對不小。”
“也就是秦風的力量現如今不足,不然的話,今日的我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白起糾結了片刻,終究還是說出了自己的觀點。
白起是什麼人?
乾國的軍神,戰神!一個被無數人視為神明一般的人物。
但就這麼一個人,既然說今日如果不是因為秦風的力量太弱,可能就會敗下陣來,這等評價已經不能用高來形容了。
乾帝又何嘗不知道,白起這一番話的意思?
“不可,我寧願他今生今世,隻做一個逍遙王爺,絕不能讓他,踏入危險當中!”
乾帝沒有任何的退步,雙目死死的盯著白起道:“我已經失去了鈴音,我不想在失去秦風!”
“與其我們在這裏規劃來規劃去,倒不如將這件事情說給秦風,讓他自己來選擇?”
白起眼神堅定,躬下身子,就這麼定定的站在乾帝的麵前。
將決定權交給秦風?
雖然乾帝知道,這當中有著白起的算計,但這又何嘗不是,現如今最好的選擇?
“罷了,就這麼來吧!”
乾帝拍了拍白起的肩膀,示意對方起來後兩人便返回到了大殿當中。
兩人方璞進門,就看到秦風和張奇,張川兩人席地而坐,而宗正寺卿則如同一個傭人一般,恭恭敬敬的站在旁邊,手裏端著茶水,隨時等候差遣。
見到這一幕,乾帝的臉上一黑,站在門口處冷哼道:“雍王,秦王,蜀王,你們三位的官威好大呀,竟然讓宗正寺卿給你們端茶倒水?”
“怎麼?當朕的大乾是你們的玩樂之所嗎?”
被乾帝一聲低喝,四人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臉上各自帶著尷尬的笑容。
懶得理會眼前的三人,乾帝邁腿就走上了高台,一屁股坐下去後,胸膛劇烈的起伏,顯然是被剛才的那一幕氣得不輕。
“父皇,你沒事吧。”
瞧見乾帝的這個樣子,張奇小心翼翼的湊上前去開口道。
“哼!”
乾帝一臉高傲的冷哼一聲。
“父皇,我那邊還有一些事情要出去,我就先回去了!”
瞧見張奇在乾帝哪裏吃了癟,張川也很容易拎得清自己的地位,俯身行了一禮開口說了一句後,轉身就逃也似的跑了。
“你哥走了,你還在這裏帶著幹什麼?滾!”
看見張川飛快離開,乾帝目光冷冷的掃了一眼張奇,直接開口怒罵道。
得,張奇也不是那種留在這裏找不自在的主,應了一聲後,衝著秦風眨了眨眼睛,也快步離開了宗正寺大殿。
隨著張川和張奇的離開,大殿當中隻剩下了秦風,乾帝,宗正寺卿,白起四人。
秦風還是一個能夠認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的,在這種時候最明智的選擇就是直接閃人,不然天曉得一會這白起,會不會忽然發瘋,又上來和自己喊打喊殺。
“陛下,白將軍,這邊我沒有什麼事情了,那個我也就先走了!”
秦風躬身說了一句後,幾乎不等乾帝開口說話,一轉身就直接朝著殿外跑了出去。
“你敢跑出這個門,我打斷你的腿,不信的話,你可以試一試!”
就在秦風的腳,即將邁出大殿的時候,白起的聲音忽然冷冷的在他身後響了起來。
秦風連忙停住腳步,將邁出去的腳收了回來。
回過頭,嘿嘿諂笑一聲道:“白將軍,那個我哪敢走呀,這不是想著要迎娶白萱姑娘,趕緊的回家準備準備去嗎?”
“迎娶萱兒?我同意了嗎?”
白起換上一副冰冷的麵孔,顯然是十分不屑秦風剛才的言論。
秦風:......
這特麼就不同意了?合著剛才和你打了一架,都是鬧著玩呢?
說好了隻要比鬥一場,你就同意我和白萱的婚事,怎麼著?出去轉了一圈後,就都變卦了?
白起!你是不是玩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