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屋子裏熟悉又陌生的布置和陳設,林小曼有一股想哭的衝動。
她回到了一切開始的起點。
家裏連個鐘都沒有,林小曼不知道現在具體是幾點,喝過農藥後的餘勁還在,林小曼艱難地從炕上爬起來下地。
她趿拉著一雙翻邊的布鞋,緩步走到老舊的櫃子前麵,拿起裝有半下子水的搪瓷缸子,咕嚕咕嚕地將裏麵的水全部喝光。
一抬頭,她看到了放在櫃子上的紅邊鏡子裏一張俏麗生輝的臉蛋。
一張被村子裏人稱為狐狸精勾引人的臉蛋。
前天在她和顧雲洲的訂婚席上,顧雲洲的妹妹給她灌了很多酒。
林小曼迷迷糊糊之中被人拽進了村子裏一個廢棄的小木屋,然後被人從後麵套了麻袋,那人拚命地撕扯著她的衣服。
林小曼驚懼之餘想要大喊大叫求救,奈何她渾身就像散了架子一般,喉嚨裏根本發不出一點聲音,那人按住她的四肢她無力抵抗。
鼻間氤氳的香氣讓林小曼幾度失去了意識,耳邊是男人粗重的喘息。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小時,兩個小時......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早已衣衫不整,身邊坐著一個同樣衣衫不整的男人,顧雲洲的小叔顧清。
而屋子裏不止有他們兩個人,還有未婚夫顧雲洲一家人,她的繼妹林清清,還有一大幫子村裏人,他們一個個麵露譏諷,像是看猴戲一樣看著剛剛‘苟且’完的她和顧清。
在那之後,村裏便風言風語。
“老林家的那個林小曼,可真不要臉,大白天的和男人滾草垛子,就那麼想男人?”
“剛和人家顧雲洲同誌定親,轉頭就去找人家小叔,和她那個死媽一樣是個狐狸精!見到個男人就挪不開步! ”
“顧知青多好個後生啊,個高模樣俊,認識的字多有文化,家裏長輩還是當官的,偏偏找了一個這樣的騷貨! 我聽說啊,顧知青原諒了那小賤人,還打算娶人家進門呢,嘖嘖......”
這些話像一道道鋒利的尖刀一樣插進了林小曼的心臟裏,讓她痛不欲生。
明明事發的時候,她什麼都不知道啊。
明明在這件事情中,她也是一個受害者啊,為啥鋪天蓋地的指責和謾罵都指向了她?
不堪受辱,林小曼在昨天喝了農藥投河,被尾隨而來的顧清救起,因為救助及時林小曼沒死,還重生了。
回憶起重生前王豔和林清清的對話,林小曼的眼裏閃過一抹殺意。
“小曼,你醒了啊?太好了! ”
驚喜的聲音在林小曼的身後響起。
林小曼緩緩地轉過身子,麵前是那張她想要千刀萬剮的一張臉。
“小曼,你以後可不能做傻事了啊,名聲那東西能當飯吃麼,命要是沒了,可就什麼都沒了啊。你還年輕,顧雲洲對你好,等過些日子你和他結婚離開這個地方,誰能對你說三道四?聽媽的話,咱不鬧了好麼,媽舍不得你。”王豔的眼眶慢慢泛起一抹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