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陳州今天很不對勁。
身為同桌的李凝雪,能明顯感覺到,從早讀開始,陳州人就有些古怪。
總感覺好像有話要對她說,一副欲言又止,非常難受的模樣。
“你有事?”
寫了一張紙條。
從書本下推過去。
“嗯,有些事想要對你說,一會下課去操場上!”
看著陳州回過來的紙條。
李凝雪心亂如麻,偷偷側頭瞅了一眼盯著卷子,無比認真的陳州,心裏忽然升起一個大膽的念頭。
不會吧?
難道......
陳州要說明?
一會帶她去操場上表白嗎?
不......不可能!
陳州喜歡的不是季文穎嗎?足足追求了一年時間,從未放棄,怎麼可能會對自己表白?
可這幾天,陳州的表現,在李凝雪心裏感覺起來,兩人真的是同桌那麼簡單嗎?
同桌會冒著被學校處分的危險,翻牆出去嗎?
同桌會每天晚上強行到自己家補習功課嗎?
想到陳州有可能說出的話,李凝雪甚至連卷子都看不下去,心口“噗通”的跳。
答應?
還是不答應?
教室內。
坐在前方的季文穎,自從昨天被陳州拒絕之後,一整天時間,腦海中始終無法冷靜,就連昨晚上入睡,似乎都做了一晚上夢,夢中陳州的身影,不停出現在眼前。
“陳州,李凝雪,一會下課你們到辦公室來一趟!”
低頭看了一眼手表的班主任郭英,見距離下課時間不到一分鐘,抬頭衝最後方兩人說道。
不少同學回過頭。
心裏很是詫異。
以往時候,班主任可從沒單獨叫過這兩個人,而且,下一節課就是模擬考,喊這兩人去辦公室幹什麼?
“是!”
陳州應了一聲,同時,下課鈴聲響起。
“中午放學我們再說吧,先去辦公室!”
兩人跟在郭英身後,走進位於走廊盡頭的年級辦公室。
“坐,不用緊張,叫你們來不是訓斥你們。”
辦公室內,不少上完課的老師回來,看著陳州的目光,均是有些古怪。
“昨天的事情,在這裏,老師向你們兩人道個歉,是老師的疏忽,不過,以後再有這種事,可以單獨向老師求助......”
郭英想了想,聲音真摯道。
“再就是,我聽說,你放學之後在為李凝雪補課?”
“是!”
陳州硬著頭皮回答,這件事真的沒辦法解釋,一直以來他都是倒數第二,發揮非常穩定,除非陳豔紅這家夥考試不來,否則的話,名次根本不會變動。
而李凝雪是倒數第四。
嚴格說起來,他一個倒數第二為倒數第四補課,誰聽了都有些離譜。
“不是老師不理解你,問題是,你的成績,能為李凝雪補課嗎?”
“李凝雪,陳州都為你講了什麼,方便告訴老師嗎?”
通過昨天那件事,郭英第一次正視班級內的這個問題學生。
能當眾翻牆出去,說明,陳州並不像平常看起來那樣,是個無可救藥的問題學生。
而且。
這幾天,後麵幾個吊車尾學生的努力,她都看在眼裏,別管能不能真的聽懂,最起碼,再也不會像以前一樣,上課連聽都不會聽。
“能把......”
李凝雪看了陳州一眼,輕輕點頭。
“這樣,中午放學你們吃完飯後,到辦公室來,老師看看你們看的試卷。”
中午又沒希望了?
陳州人簡直都要傻了。
一早上時間,他很多次鼓起勇氣想要向李凝雪開口。
開口的原因不是別的。
是想要借錢。
昨晚上考慮了很久,問父母莫名其妙索要5000元巨款,顯然不現實,所有關係好的同學裏麵,除了小富婆李凝雪之外,其他人別說拿出五千,就是五十都夠嗆。
在兩人走後。
左側一名語文老師,摸著下巴開口。
“郭老師,你想給兩個孩子補課?不到一個月時間,就是補課的話,作用也不大吧?時間太緊了,不是我說,這兩個孩子能有這個態度是好的,可確實有點太晚了!”
其餘代課老師望過來,昨天關於教導室發生的事,她們也有所耳聞。
一個高三學生能有這種縝密的心思,讓眾多女老師刮目相看。
同樣都是女人,也都是從高中時代過來,自然很清楚,遭遇這種事,如果沒有陳州挺身而出解圍,很有可能會引起同學嘲笑。
這種事在學生時代,尤其是對異性不是很了解的同學眼中,屬於難以啟齒的事。
“我也感覺有些晚了,不過,你們發現沒有,我總感覺這個陳州好像有點不對勁,自習課我走過他後麵,觀察過他做的那些試卷,這小子似乎在押題。”
“什麼,他自己開始押題?”
“我也發現了,他看卷子很有針對性,往往一堂課中,研究的都是同一類型的題。”
押題,作為高考前最重要,也是有可能提升最大的一個環節,每一位老師最後關頭,也都會自己為學生押題。
根據以往的經驗,篩選出高考有可能會出的同類型題目。
可......沒有老師的帶領,學生自己押題,幾乎不可能押中任何一個題目,需要對往年的高考試卷有很深的研究才行。
陳州自己在押題?
還在幫著李凝雪押題?
“中午時候我檢查檢查,正好,這一次模擬考,看看這兩個孩子到底能考多少分數,我也感覺,看陳州的表現,卷子上的題目並不是不會做,難道......這家夥其實會做,隻是以前故意考低分?控分?為了跟李凝雪成為同桌?”
“這......”
郭英小聲分析,周圍人聽了,一臉癡呆狀。
“我們中午也留下來,好好問問這小子,要真是這樣......我聽說,陳州在高中外號是‘江城第一深情?’要是真的,那......”
幾名代課老師一致決定,中午放學後留在辦公室,好好問問陳州。
高考畢竟是一輩子大事。
情竇初開她們能理解,可未來才是最重要的。
教室內。
“陳州,你別老這麼看著我?你有事嗎?有事你說行嗎?要氣死老娘嗎?看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李凝雪實在受不了陳州的眼神,攥著拳頭重重錘了一下。
白著眼,沒好氣的問道: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凝雪,其實我......”
“陳州!”
忽然。
一個身影來到兩人麵前,打斷陳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