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說什麼?”中年男人的臉色頓時就陰沉下來。
他蕭萬長在古玩業內打拚也有三十幾年的時間了,很少有打眼的時候。
這景泰藍的花瓶,可是他再三鑒定過的。
絕對不可能是假的。
一旁的保鏢也是怒聲嗬斥道:“小子,你知道你麵前的是什麼人嗎?”
“這是萬古集團的董事長,淮南市古玩協會的名譽會長,蕭萬長蕭先生!”
“在蕭先生麵前大言不慚,簡直是不自量力。”
周圍的人一聽到蕭萬長的名字,一時間臉上也都是露出驚訝之色。
“天啊,沒想到這就是萬古集團的董事長蕭萬長。”
“聽說他對古玩一行非常擅長,被聘為古玩協會的名譽會長。”
“這可是咱們淮南市的風雲人物,絕對大佬級別的人物!”
“這小子是哪冒出來的?簡直是不開眼,裝逼裝到了蕭董事長的頭上,這下他可要丟人現眼了。”
其他人也都是紛紛點頭,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雲辰心裏也是很驚訝。
沒想到麵前這中年男子,身份竟然如此牛逼?
要是放在以前,雲辰這輩子恐怕都接觸不到這樣的上層人物。
可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
麵對蕭萬長,雲辰麵色波瀾不驚,語氣淡然而又堅定的說道:
“怎麼,你蕭萬長這輩子就絕對不會打眼嗎?你鑒定的古玩就百分百是真的?”
蕭萬長也忍不住笑了。
他覺得麵前這小夥子很有意思,開口說道:
“我蕭萬長不敢說鑒定的古玩百分百不會錯,但以我的眼力,還不至於看錯景泰藍。”
“你說這景泰藍是贗品,有何證據?”
雲辰一指蕭萬長手中的景泰藍花瓶問道:“能否把它拿出來讓我看看?”
蕭萬長點點頭,打開包裹,將那無比精美的景泰藍花瓶遞給雲辰。
雲辰用左手接過景泰藍花瓶立於胸前。
右手手指在瓶身上用力一彈。
接著,左手快速轉動花瓶。
就聽叮的一聲脆響。
清澈悅耳。
“小子,你幹什麼?打碎了這寶貝,你可賠不起!”
保鏢見狀再次對於雲辰怒喝起來。
但蕭萬長的臉上則是露出震驚之色,直接攔住保鏢,語氣激動地對雲辰問道:
“小兄弟,你這可是轉玉聽音?”
雲辰點點頭,對蕭萬長倒是刮目相看起來。
“沒想到你還有點見識。”雲辰說道。
此時的蕭萬長再也不敢小瞧雲辰了。
要知道這轉玉聽音的手法,可是失傳已久的瓷器,玉器,鑒定之術。
他隻有十歲那年,跟自己的兄長去帝都參加全國古玩鑒賞大會,見到全國古玩協會會長用過這樣的手法。
“先生過譽了,還請先生指教,這景泰藍花瓶到底假在哪裏?”
蕭萬長直接整理了一下衣襟,然後雙手抱拳對著雲辰鞠躬問道。
這下周圍的人都是目瞪口呆。
這可是淮南古玩協會的名譽會長。
萬古集團的董事長啊。
竟然對麵前的這個年輕人如此恭敬。
這年輕人到底是什麼人?
還有剛剛他彈那景泰藍花瓶的手法,到底是怎麼回事?
“蕭總,您這是?”
一旁的保鏢也完全不理解。
蕭萬長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
以他的身份,就算是見到淮南市頭幾號的領導,都是可以平起平坐的。
“你閉嘴,爾等凡夫俗子,又豈會看出先生的過人之處?”
蕭萬長對著保鏢厲聲訓斥。
生怕因為保鏢的話,而惹得雲辰不快。
而此時,雲辰的內心也開始泛起了波瀾。
一種虛榮得到滿足的快感油然而生。
怪不得很多人為了麵子去拚死拚活,這種被人敬仰崇拜的感覺真的很好。
如果自己沒有得到這些傳承,恐怕蕭萬長這輩子都不會多看他一眼。
雲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思緒,深吸一口氣,開口說道:“很簡單,這景泰藍的製作工藝,隻要是懂點古玩的人都會了解。”
“景泰藍始於明代景泰年間,又名銅胎掐絲琺琅。”
“製作琺琅,要在銅質的胎型上,用柔軟的扁銅絲,掐出各式各樣的花紋,再用琺琅色釉進行填充,最後燒製而成。”
看著雲層侃侃而談,就把琺琅的製作工序訴說了一遍。
周圍的人都是忍不住為雲辰豎起大拇指點讚。
看來這個年輕人是有真本事的呀。
雲辰這時說到了鑒定這琺琅彩的重點。
“琺琅彩雖然製作精美,但明代的時候畢竟製作工藝與現代相比,還是有一些差距的。”
“尤其是在燒製的時候,因無法精準的控製火候,瓷土,銅胎,琺琅色釉,三種不一樣的材料,他們的耐熱度也會不同。”
“這樣在燒製沒有成型之前,就會有耐熱度低的材料溶解在耐熱度高的材料之上。”
“所以如果用刀,將景泰藍的表麵刮開,就能夠看到所有材料中融入彼此的部分。”
“然而現代工業不同,現在工業水準比較高,火候也能控製的更好。這樣一來,燒製出的景泰藍很可能不會有融入彼此的現象。”
“想要分辨這景泰藍花瓶的真假,隻需按照我說的方法查看一下即可。”
蕭萬長猶豫了一下,隨後堅定的對一旁的保鏢吩咐道:“去找一把美工刀來。”
那保鏢馬上去一旁借了一把美工刀。
蕭萬長接過花瓶,小心翼翼的在那精美的景泰藍圖案上劃了兩下。
頓時就露出了瓷瓶的底色。
那底色無比純正,無論是瓷器本身,還是銅胎上,都沒有沾染任何琺琅色釉。
這下蕭萬長的臉色變得無比難看。
這件被估價五千萬的景泰藍花瓶,竟然真的是假的?
周圍的人伸長了脖子,看清景泰藍花瓶上的顏色後,也紛紛倒吸口氣。
真的是贗品。
絕了。
蕭萬長隨手把那景泰藍花瓶遞給保鏢,然後恭敬的對雲辰問道:“不知小友如何稱呼?”
“雲辰。”雲辰不卑不亢地回道。
蕭萬長從懷中拿出一張名片,接著又寫了一張十萬塊錢的支票,一同遞給雲辰。
“雲先生,這是我的名片。雲先生年紀輕輕就對古玩有如此造詣,蕭某很想交你這個朋友。”
“明天晚上在萬古拍賣行會有一場古玩拍賣會,希望雲先生能夠賞臉參加。”
“至於這張支票,是給雲先生的鑒定費,還希望雲先生不要嫌少。”
“這景泰藍花瓶,我隻交付了一百萬的訂金,今天正準備去交全款的,雲先生的鑒定,幫我省了四千九百萬!”
聽到蕭萬長這麼說,雲辰也沒有客氣,將名片和支票都收好。
“明天晚上,我一定會去參加古玩拍賣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