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悅酒店。
晦暗的燈光下,映照出一對交疊的身影。
孟顏咬唇輕聲低吟了一聲。“紹遠。”
男人捏住她的下顎,臉上帶著不容置喙的冷厲。“將我當成了魏紹遠?”
孟顏睜開眼,頭頂上昏黃燈光的照射下,她努力辨認著男人,忽的眼神一滯。
他......他不是男友魏紹遠,不過魏紹遠和他有幾分神似,他是陽城冷麵商業大佬,男友的小叔魏騫。
這個男人可不一般,無論從哪方麵來講,她倆都是不可能攪到一起的。
隻短短一瞬,孟顏用力咬著的下唇,幾乎要滲出血來。
男人看她麵色潮紅,低頭,一口咬在那張紅唇上,薄唇輕啟。“既然想著魏紹遠,為什麼要爬上我的床?”
爬上他的床?
孟顏甩了甩腦袋,晚宴時,母親遞給她一杯酒。“去,好好給紹遠賠個不是。”
她因為和男友鬧了矛盾,母親怕她把事情搞砸,孟家還得仰仗著魏家,她和魏紹遠的聯姻,萬萬不能出了紕漏。
孟顏端起酒杯,站在離魏紹遠不遠的地方,看到他和自己的繼妹親昵的調笑。
她放棄了上前去打擾的念頭,去了也隻是自討沒趣,靠在廊柱邊,一口飲盡了杯中的酒。
沒過多久,就感覺口幹舌燥,一股燥熱襲來。
好心的服務生將她攙到了樓上的房間,接著呢?
她隱約看到一個男人走到床邊,居高臨下打量著她。
“怎麼,這是主動來投懷送抱?”
男人嘴角雖噙著笑,說出的話卻充滿了譏諷。“既如此,現在裝什麼貞潔烈婦?”
孟顏不敢和男人對視,她自己也搞不清楚狀況,“不是,我沒有。”
但她實在是忍得難受,男人一動未動,像是故意看她出糗一樣,藥性襲來,她的臉色從蒼白到陀紅,眼睛裏再次染上了渴望。
男人一愣不愣的盯著她的側顏,故意對著她的脖頸輕聲問話。
“告訴我,想還是不想?”
熱氣吹到她的脖子,更讓她難以忍受。
想用盡全力推開上麵的人,奈何心裏是這麼想的,手卻怎麼都動不了。
聞到男人的氣息,她甚至......
“我......想。”再也受不了了,不等他反應,她伸出胳膊,一下勾著了男人的脖頸,迎上了他的唇。
男人沒有猶豫,加深了這個吻。
一室繾綣......
風雨漸歇,男人躺在床上,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
藥物和激情的褪去,靜謐的房間裏頓時有了幾分詭異的尷尬。
他的眼神掃向她的身體,眼神中帶著戲謔,孟顏趕緊將被子往上拉了拉。
“怎麼,後悔了?”
她緊抿著唇,終於鼓起勇氣。“魏先生,我是被下藥了。”
這個男人惹不得,他可是陽城獨一號的人物,雖然不知道她怎麼就陰差陽錯的進了他的房間,但她的確是受害者。
“所以呢,你就把我當成了解藥?”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就進了這間房。”
她受不了男人的眼神,顧不得身上的酸痛,準備掀開被子下床。
此時的她一身黏膩,隻想快點去洗個澡,然後離開。
鎮定了一下心神,“魏先生,我能借用一下洗手間嗎?”
男人倨傲的冷笑,“孟顏,你還真把我這兒當自己家了?”
她怎麼敢?
孟顏手捂住關鍵部位,蜷縮著蹲在地上,一一撿起散落的衣服。
每撿起一件,她的臉上就泛起一層紅暈,逐漸的從耳根到了脖頸。
她拿著衣服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身後忽然傳來男人的聲音。“去哪兒?”
她沒有回頭。“我去洗手間。”
男人看了眼她懷裏的衣服,內內的帶子掉出了長長的一截,意識到了他投來的眼神,她趕緊將帶子塞進了衣服裏。
“就在這兒穿。”男人居高臨下。
孟顏站定,一動未動。
她越是難堪,男人似乎越起勁,看她一副哀怨委屈的模樣,更激起了他調侃譏諷的心思。
“怎麼,剛剛還那麼主動的,現在覺得吃虧了?”
“我隻是覺得這樣不好,魏先生,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小白兔想逃了,魏騫玩著手裏的打火機,一開一關的響聲,在倆人的對峙中,顯得格外突兀。
男人眸光陰鷙,英挺的眉眼定定看著她。
雖是一副漫不經心的表情,卻帶著天生不可忽視的壓迫感,“怎麼,出去找魏紹遠?”
“不是,我媽會擔心我的,今天我是來找紹遠和好的。”
魏騫輕嗤一聲,啪的蓋上了打火機。
“孟顏,你是真傻還是裝傻?”
她無言以對,也顧不得麵前的人是魏家三爺,迅速的將衣服穿好。
慌亂的表情,男人看在眼裏,嘴角冷笑,玩味的等著她開口。
孟顏拉上拉鏈,甩了甩頭發,豁出去了。“你都知道,你們都知道?”
男人眉頭一擰,神態自若,重新坐回了沙發。“知道什麼?”
一股莫名的委屈湧上心頭,她誰都沒說,誰都不敢問,就因為那個人是她的男朋友,孟家對她寄予厚望。
可是她也是個人,付出的感情被這樣踐踏,任誰都會心有不甘。
“他和他繼妹曖昧不清,既然心不在我身上,為什麼還要和我聯姻?”
“不清不楚?人家兄妹相親相愛不是挺正常的嗎?”他的忽然反問,讓她沒勇氣待下去了。
都說這個男人心機深沉,在商場上殺伐果斷,這樣的人都有著極致的理性和洞悉力,何況是他們魏家內部的事,他怎會不清楚?
“既然如此,那打擾了,今天的事,還希望魏先生不要放在心上。”
她的手剛放在門把手上,男人低沉的聲音傳來。“敢上我的床,我還沒發話就想輕易走了?”
“你......你還想怎樣?”孟顏停下腳步,抬眸看他。
男人深邃的眼神裏,帶著一股子狠戾。
他一步步走近,直到和她麵對麵,倆人近在咫尺,孟顏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直到退無可退的,腳後跟抵到了牆角。
“你......”她的手想推開麵前的人,卻被男人一把抓住。
他冷冷盯著她的眼睛,語氣裏帶著質疑。“所以,你奉獻自己,是希望我來拯救你可憐的愛情?”